第178章 你大逆不道(1/1)
说起救沈河,沈玉林也顾不得季宴什么身份了:“公主可有见过家父?”
宁凤衾摇头:“父皇不许任何人探监,我找父皇求过一次情,但他并不动摇。”
沈玉林叹了口气:“父亲的性子,又断然不会妥协,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宁凤衾看向季宴:“这位…季公子,你不是有办法吗?”
季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润喉:“有两个办法。”
“两个?”沈玉林一脸不信的看着他,他们都为此事焦头烂额了,他一开口就有两个办法?
宁凤衾打起精神:“愿闻其详。”
“第一,让沈太傅先服软请罪。”
他话音还没落,沈玉林就无语道:“若我父亲是这样的性子,就根本不会闹到这一步,你这叫什么办法?”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劝不动?”季宴轻嗤了声,“若有比坚持减税更重要的事需要他老人家,他也许就愿意了呢?”
宁凤衾好奇道:“什么事?”
“这个说起来就有点大逆不道了,随后我再告诉你,第二个办法嘛,就是需要沈公子立件大功,皇上再怎么样,也没道理杀有功之臣的父亲。”
他嘴上说的挺轻松,可怎么想也不像是简单能做成的啊。
“大功是随便就能立的?你这完全是纸上谈兵。”沈玉林更觉得他是在故作玄虚。
季宴看向宁凤衾:“你忘了?八月,青州。”
宁凤衾忽然起身,脸上一副恍然的神色:“洪灾!”
季宴扯了下唇:“不错。”
这也是宁凤衾写在剧本里的,他对这次死了上万人的天灾印象深刻,数千人逃亡到京城,宁凤衾还施粥救助过。
沈河就算被判刑,处斩也在秋决,而洪灾在八月份,只要他抗洪成功,在年年都会因此死人的天灾下护住百姓城池,就是大功一件。
沈玉林还是没有太乐观:“但青州年年都有洪涝,因为地势原因,堤坝修了又修都防不住,功劳想要的人多的是,可难度太高,导致最近几年大臣们都觉得这个指派是烫手山芋,我可以去,但想成功抵御,恐怕就很难了。”
“修河堤,我会画出来图纸。”季宴挑眉,“只要人力物力足够,加紧修筑,两个月完全可以在梅雨季节前完工。”
“你还会这个?”宁凤衾有些意外。
“略懂。”虽然肯定比不上现代专业人士,但他大学是特意去过几个大坝的,原理很清楚,而且古代也不需要那么复杂。
沈玉林皱着眉:“公主,此人的话不可全信吧?”
“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不是吗?起码如果按他说的做好,是有极大可能救太傅出来的。”
沈玉林对宁凤衾是十分信任的,他看向季宴:“那我明日就在朝堂上向皇上请奏,谁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想必争取不难。”
“放心,他若胡说八道,人也跑不了。”宁凤衾道,“就让他暂住在沈府跟着你,对了,给他找个发套戴上,衣服也换一换,太扎眼了。”
季宴拧了拧眉:“你要回宫了?”
“自然,本宫本来就是来商议此事的,既然已经有了头绪,本宫要回宫陪母后。”
季宴本有些不舍她,但一听她提起萱贵妃,想到她那么思念自己的母妃,好不容易重逢,没有多言挽留。
宁凤衾戴起兜帽,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季宴一眼:“对了,你所说的说服太傅的方法是什么?本宫或许可以找机会去看望他。”
“我送你出去。”季宴的意思明显是要与她私聊。
宁凤衾让其他人跟在远一点的地方,边朝后门走边道:“说吧。”
季宴直接道:“公主可有长远打算?就算这次救下了沈太傅,还会有下一个,下十个沈太傅,只要皇上不会幡然醒悟,这大昭的根就好不了。”
宁凤衾确实还没来得及想:“那这又跟说服沈太傅有什么关系?”
“依我看,沈太傅并不是愚忠之人,他忠的是大昭,是百姓,而不单单是你父皇,若给他一个比税收更大的目标,能对大昭更长远的未来,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跟皇上死磕。”
宁凤衾还是有些没听懂:“说清楚些。”
季宴有些犹豫要不要对她直说,毕竟就算再昏庸,与她而言也是血肉之亲的父亲。
可他想起书中宁凤衾为百姓,为大臣们所作的那些事,又觉得她不会是如此浅薄狭隘之人。
他深呼了口气顿住脚:“很简单,大昭,需要一个有才能,有善心的新帝。”
宁凤衾愣愣的看着他:“你,你大逆不道!”
“那皇上又算什么?身为百姓敬仰的天子,他做的哪一点对得起他的皇位,对得起家国百姓?”季宴毫不客气道,“凤衾,若是你能想起来那些记忆,我相信你会很果断的选择这条路的。”
宁凤衾死死的盯着他:“所以你想让我劝沈太傅,选择一个继承人,辅佐他上位。”
“没错,这显然对大昭才是治本的法子,沈太傅自然会放弃税收这种短期的益处。”
宁凤衾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解决,且胆子大的离谱。
她踩上马车边的板凳:“进去吧,以后这种话不许再随便乱说!”
季宴看着马车远去,轻轻扯了下唇角。
面对着大昭公主说出要造反的话,她竟然都没把自己抓起来,看来虽然心里那关难过,但她的心里终究是清醒且深明大义的。
“季公子。”身后的护卫道,“少爷让您进去,而且没有允许,是不许出沈府的。”
季宴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门,就算让他走他也不会的,离开这里,他还能通过什么途径再见凤衾。
而马车上,宁凤衾一脸愁绪,阿姣给她摇着扇子:“公主,那男子如此无礼孟浪,怎么还留他呢?”
“孟浪?”
“是啊。”阿姣一脸愤愤,“虽然长得是好看,但他是什么身份,竟然一直色眯眯的看着公主!简直是成何体统!”
宁凤衾手托着腮,色眯眯的看着自己?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