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想起找我了?(1/1)
宁凤衾意外道:“您是说季宴?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既然皇上现在信任他,他口中的话又不太需要太多的理由逻辑,那很多事经他之手,是最不会让皇上起疑的法子。”
“通过他?”宁凤衾眼睛一转,“若是要经过父皇,那不如就直接来手大的,光明正大的将小十六推出来!”
“太傅,我写好了。”宁落放下笔。
沈河起身走到书桌前,低头细细看了起来。
每个人的字有好有坏,根据字看人有点不靠谱,但底子还是能看出来的。
“灵性还是有的,苦练了,只是缺些笔锋。”
“小十六,没在宫外玩过吧?”宁凤衾笑的很柔和,“让阿姣带你到处去转转,去吧。”
再怎么样,到底也是十岁的孩子,宁落眼睛亮了亮:“谢谢皇姐。”
宫内都没多少人认得这位十六皇子,在宫外就更没认识了,何况还有人暗中保护,宁凤衾很放心。
等他们出去后,沈河才问:“公主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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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最近在皇宫也不清闲,这皇帝对他始终半信半疑,有事没事的都要问问他,是试探,也是验证。
季宴并不因为他是皇帝就知无不言,摆足了高人范儿,想说就说几句,不想说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好在他对史实了解的多,只要开口了基本都能说中,宁镇便对他逐渐信任起来。
而这几天宁镇就感觉身体有些乏力气虚,太医院开了药也没怎么好转。
宁凤衾打着探望的旗号来请安,果然不出所料没见到人,李公公说皇上在安心静养,谁也不见。
宁凤衾也不失望,出了寝宫拐了个弯去了北苑。
季宴很是悠哉的在凉亭泡茶看书,宁凤衾走近:“季公子好兴致。”
季宴看见她轻叹口气:“想起找我了?”
他本以为住在皇宫离她更近了,谁知见面更不方便了。
宁凤衾习惯了他的态度,在他对面坐下:“本宫很忙的。”
季宴给她倒了杯茶,眼神盯着她就没移开过:“那每天都很忙的翌阳公主,找我肯定不是来喝茶叙旧的吧?”
“当然不是,这个给你。”宁凤衾将手中的点心盒子拿给他,“这是灾民们感谢你的照顾托我送来的。”
季宴直接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摆着六块梨花酥,但看的出来做工并不怎么精细,一看就不贵。
“好,替我多谢他们。”
宁凤衾余光看了眼门口的侍卫:“那我就不打扰季公子看书了,记得要吃啊。”
季宴虽然心里不舍,但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起身将人送到门口后,回来将点心盒子拿着回了屋。
他才来了几天,根本没照顾过任何人,这糕点必定是她买的。
季宴拿起一块咬了口,然后掀开垫在底下的油纸,下面果然有封信。
他拆开一目十行的看完,轻扯了扯唇角:“好一个大胆的公主。”
他将信纸扔进香炉里烧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吃吃该睡睡。
第二天,李公公就来传召,说皇上要见他。
虽然这段时间皇上陆续送来很多赏赐,但季宴仍是那一身粗布麻衣:“皇上。”
宁镇咳了两声,朝他招手:“坐吧。”
季宴在椅子上坐下:“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宁镇叹口气:“最近总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太医开了方子也没用,你说,是不是跟那邪祟有关?”
季宴仔细观察着宁镇的气色,这难道不是酒色浸体导致的?不过那些太医怕是没人敢说实话吧?毕竟脑袋要紧。
他拧了拧眉:“在下雪之后出现此预兆,想必是了。”
宁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该怎么办?这堤坝一时半刻也修不好。”
季宴沉吟了片刻:“皇上的龙威太甚,招致了大部分怨念入体,若没人分担,怕只会越来越严重。”
“这如何分担?”
季宴却有些欲言又止:“这,关乎大昭国运,草民不敢轻言。”
他越是如此说,宁镇就越好奇:“直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季宴沉默了几瞬,这才犹豫的开口:“皇上登基十几载,子嗣众多却一直没有立储君,那所有怨气邪祟无处发泄,自然都聚集到您的龙体之上,高处不胜寒,哪怕帝王也是一样。”
宁镇神色僵了僵:“你是说,让朕立太子?”
季宴摇头:“草民只是实话实说,立不立的,那就与草民无关了。”
宁镇长舒了口气:“朕想想,你先退下吧。”
季宴走了后,宁镇才喊刘公公:“你都听见了?”
刘公公从外面走进来:“是。”
“你觉得如何?”
刘公公垂着头:“皇上的身体一直不见好,或许,可以一试。”
宁镇还是有些犹豫:“立太子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事,何况真的会管用吗?”
刘公公低声道:“老奴倒有个想法,皇上的子嗣确实不少,成年的也有好几位,不管立谁,怕是宫内都不会安宁,必然会引起他们之间的争斗,不如,皇上就立个没后台没倚仗的,好拿捏不说,如果不奏效,皇上随时废了也无妨。”
宁镇眼睛一亮:“你将所有皇子的资料都整理出来,朕再决断!”
宁镇的儿子一共十八位,除去小时候和意外夭折的,还剩十一人。
成年的七人,年幼的四人。
而还有母亲有母族的,他是不会考虑的,这样的皇子一旦立为太子,他们必然会当真,到时候废也是个麻烦事。
还有两个尚且不足六岁,太小了…
抛开成年的,有母族有势力的,可选的人就只有三人了。
宁镇看着宣纸上的八皇子,十二皇子和十六皇子,陷入了沉思。
“八皇子倒已经有了官职,十二也有些印象,这个十六,朕好像没见过?”
刘公公犹豫了下:“这位十六皇子,是文乐宫的一位宫女所生,刚出生母亲就病逝了。”
他这么一说,宁镇就想起来那个女人了,虽说现在样子都想不起来了。
他拍了拍桌子:“将这三人都叫来,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