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光返照？（1/1）

11楼静悄悄得，就是这大白天也有点吓人呀，昨天晚上都睡下了，怎么这白天也没有动静呢，病人和医生呢？家属呢？

母女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心跳有点加速。

最后那一间病房开着，还是只有一张床，没有人，昨天那个收件人呢？怎么不见了？

也许是出院了吧，顾子汐没有多想，她给母亲铺好床就走了。

钱！她得想办法弄到钱？

下去的电梯里很拥挤，有几个人在闲聊：

“你们知道吗？昨天11楼亮灯了！”

“大惊小怪什么？住院部哪层不亮灯呀？”

“唉，你们不知道，那个突发事故，听说走了好多人，11楼临时放着那些走了的人，这两天11楼晚上一点光也没有。”

“是是是，我也听说那个事，昨晚好多人听到11楼有脚步声！”

“哎呀，害死人，别说了！这个事都不让往外说，还有很多人不知道的，当心点！”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顾子汐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是这样呀，怪不是自己昨天问那个护士时，她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11楼没有活人，那昨晚自己见到的人是？

顾子汐的毫毛竖了起来，那医生让母亲住到11楼去，就是想吓跑自己，偏偏自己没有内幕消息，不知道这个事。

那母亲？

她来不及多想，又往回折返，与其如此，还不如把母亲带回家再说，等借到钱再来治病。

房门紧闭，顾子汐怎么敲门母亲也没有应答，门也打不开，空旷的楼层只有顾子汐的喊叫声。

开门，老妈，老妈，你开门呀，你睡了吗？你可别吓我呀？

怎么喊门，都没有张兰儿的应答声。

微信连发了几条视频电话也没有接，连门上的小窗帘都拉上了。

母亲一定在卫生间里洗澡。

对对对，一定是的，手机静音了，对，是这样的，她安慰着自己在门外耐心地等母亲洗好澡开门。

顾子汐等着等着，一不留神坐在走廊的椅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该死，怎么这么容易就睡着了，母亲呢？

还好，还好，老妈正在床上看电视，她问母亲，刚刚怎么叫门都没有人应答呢？

张兰儿呵呵地笑着说，刚才她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见全国最顶尖的专家给自己动手术，病一下就好了。

这一会功夫就睡得这么沉吗？自己只不过是坐了一趟电梯而已，顾子汐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看着张兰儿现在的精神还真比早上好多了。

她也就没有多想，告诉张兰儿，回家，回家再想办法，她一定会弄到钱给老妈治病的。

张兰儿今天的气色绝好，之前做化疗掉了头发都好像长出了不少，顾子汐惊呆了，她揉了揉眼睛，自己是眼花了吗？

老妈现在看着一点也不像一个肿瘤晚期患者：“老妈，你的脸色很好，身体觉得怎么样呀？”

张兰儿告诉她，自己的身体感觉很好，一点也不难受，而且肚子好饿，很想大吃一顿。

想要大吃一顿？

这难道就是人家说得回光返照？顾子汐心情一下低落到极点，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老妈一个亲人了。

病人不方便去挤公交和地铁，打了个快车，拎着住院的东西在停车点等车，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两人面前。

顾子汐还以为自己打的快车到了，拎着东西都就过来示意司机打开后备箱。

车窗慢慢降下去，大财主一脸鄙视，“怎么？还不死心，还想问我要钱？11楼不住了？哈哈哈！”

那，张狂欠揍的脸，看得让人生厌。

此刻她没有心情和大财主吵架，只想找个好点的大餐厅让母亲好好吃一顿大餐。

“穷酸相，你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走开点，别挡着我的道。”大财主瘪着嘴，用眼角余光扫视着母女俩。

张兰儿一听别人这样骂女儿，哪里肯放过，狠狠地踢了脚车轮：“小妖精，没人教是吧，敢当我面骂我女儿，你等会就要爆胎。”

那个女人哪里肯受这个气，“阿姨，你不但得肿瘤，你还抽风呀，好好的，踢我车干嘛，走开点呀，不要挡着我的车。”

本不想惹事的顾子汐忙将母亲拉到自己身后，“莫有财，你不要太过分了，这马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们想站哪里就站哪里，凭什么让你，抽风的人是你才对，快让你老公给你扎上一针。”

大财主气得脸通红，这个顾子汐一直都是老实巴交的，现在怎么敢这么大声骂人了，刚想下车来理论一番，吴医生来了，让她不要和这般人计较。

大财主油门一轰，走了。

顾子汐叫的网约车也到了。

母女俩还是头一回坐在这好么好餐厅里吃饭，花呗她已经透支了5000的额度，还有1000的额度，她带着母亲来吃人生中的第一顿大餐。

人在死之前，真的会想吃自己最想吃的东西吗？

她问老妈最想吃什么？张兰儿惋惜地说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那些高档饭店吃饭，她突然好想去那些个大饭店。

四喜酒店是本市最高档的酒店，来这里用餐的人非富即贵，顾子汐打算好了，如果贵的话，就点一个菜，最好可以点两个菜。

一千块应该够了吧。

这是她第一次进五星级酒店，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消费水平是怎样的？

菜单摆在眼前，顾子汐深吸一口气才拿起菜单，还好还好，比小饭店贵很多，但是一千块足够她们俩吃得饱饱得。

“老妈，你来点，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她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

张兰儿看了看菜单，天啊，就是一个青菜也要八十八块，这也太贵了吧，她小心地看了眼顾子汐：“女儿，要不我们还是回家自己做吧，这太贵了，不划算！”

顾子汐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老妈子就起来扯她胳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太贵了，这哪里是吃菜呀，分明就是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