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的手（1/1）

季总监直截了当告诉她；“小傅总说你不适合做销售，要求我给你换岗。”

廖欣欣心想他都不乐意招她进他的部门，现在又多管闲事。要说关心她，也未免太多此一举了吧？

“他，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再说我问他，估计他也不乐意告诉我吧。既然他关照你，说明你是他在乎的人，作为当事人，你会不知道原因？”

廖欣欣苦思冥想：“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我本来……。他为什么呢？转岗，转哪个岗位？”

季总监：“他没说，只表示销售不行。”

廖欣欣郁闷了：“当销售不好吗？能进向华集团当销售，还是二级销售可不容易，他难道怕我太辛苦？”

季总监忍不住好奇：“你跟小傅总什么关系？”

廖欣欣一脸认真诚恳说：“没关系。”

“没关系，他会托关系关照你？”傅炀可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季总监哪能信。

“不过确实是认识，也不知道他认不认我这个朋友。”廖欣欣愁容满面望着季总监，“可不可以请季总监不要将我和小傅总认识的事告诉别人。”

“可以。”

廖欣欣见他爽快答应，心里高兴：“那可不可以请季总监忽略他的要求，让我当销售？”

季总监：“那不行。我需要守诺言。”和小傅总的交易迫在眉睫，他诺言守定了。

那天，在碰了一次壁后，傅炀又亲自给他打来电话，直截了当提出交易。只要他季总监能让实习生廖欣欣转岗，他可以助“向华地产”拿到全额的流动预算。

要知道一个分公司的流动预算是按照年度绩效算的，他们这两年的绩效不尽人意，总部早就不满了。这两年流动资金能给一半已经是仁慈。

拿一个实习生换整年的流动资金很划算，但季总监良心上实在过不去。他整整考虑了两天，自我找借口，也许实习生本人也乐意转岗呢，都认识傅炀了，也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廖欣欣追着季总监跑，季总监头也不回死命往一个方向劲走。

电话响了好几声，廖欣欣只能眼睁睁望着季总监快速消失的背影，她停下来接电话。

“爸妈，等欣欣将来赚够了钱，给你们养老。”鞠华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电话里刺耳的传出来。

“乖女儿，爸妈等着啊。”穆子香跟着一起取笑她。

穆子香见廖欣欣没回嘴，正经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廖欣欣边慢吞吞往前走，边说：“他说是傅炀要求他这么做的。我听到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但我一点不生气。你们说，他为什么？”

鞠华浓翻白眼，意识到电话里的人看不见，说：“我翻你一个大白眼。你想听我们夸你的傅炀哥哥有多爱你，门儿都没有。”

“我可没说。”廖欣欣听到“爱”这个敏感的字眼，急着反驳，“我想他肯定是关心我的，觉得当销售太累了，所以才想让我转岗。你们说是吧？”

穆子香错愕：“不懂。工作哪有不累的，就算当老板也很辛苦好吧。当销售又不是坐台小姐，他看不过去正常。他要怕你辛苦，还有办法，可以养着你啊，干嘛拐弯抹角的。这男人心，真是海底针，你的傅炀哥哥尤其是。”

廖欣欣听不下去：“都闭嘴！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马上回来，等我。”

廖欣欣寻了一个午休机会发消息问薛苗苗：“傅总在公司吗？”

薛苗苗回：“暂时不在呢。”

廖欣欣：“那什么时候在？我找他真有事。”

薛苗苗：“这…我也不清楚。”

当助理的会不知道老板行程？

廖欣欣给他发了一个“我还小，你别骗我”的表情过去。

薛苗苗没辙，转头寻求他傅总的帮助：“她好像不信。”

傅炀心想“不识好人心”的女人，“随便她。”

薛苗苗欲言又止，想说当销售也挺正常的，为什么偏偏廖欣欣不行。作为一个聪明能干的助手，他是不会蠢到问这句话的。

她竟然来向他打听？季总监想不通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开始他当两人是男女关系，小傅总为了女朋友托关系说得过去。现在看来不是一回事，她竟然站在他面前，来向他打听傅炀的行踪！

既然不是男女关系，那究竟什么关系，他傅炀要多管闲事？算了算了，没多余的脑子想！

廖欣欣也意识到自己问错人了，等待两秒钟之久，她道歉然后打算转身走人。没想季总监叫住她。

“后天的剪彩他会参加，我带你过去。诶，还是算了。这样，我先过去，然后我给办公室打电话，到时候会让你给我送一份资料过来。你看行吗？”

廖欣欣兴奋点头：“谢谢总监！”

季总监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他也只是好奇这两人究竟什么关系。

——

新项目开工剪彩当天，络绎不绝的各大小公司领导出现在会场。傅炀作为主要投资人和集团明星人物，重要时刻，需要他坐台下充场面。

只是此时此刻，小傅总还没到场。基本来的客人都要问一句小傅总在哪。执行此次剪彩的部门经理不得已只好给薛助理打电话，得知已经在路上，心安了。

廖欣欣站在那经理背后，本来也想问他小傅总来不来，什么时候来，正好听到他打电话问薛苗苗。廖欣欣脚步一转，往停车场跑去。

谁知司机直接在会场门口把傅炀放下，廖欣欣扑了个空。

会场上，小傅总身前身后总是有人跟着，廖欣欣心想她就算想挤过去，也要一条缝隙才行哪。她羡慕能够一直跟在傅炀身后的杜楠。

有人接近不了傅炀，找杜楠套近乎，递来的名片杜楠会礼貌的一一收了，要是礼物，她就拒绝。

傅炀转身和杜楠说悄悄话，廖欣欣听不见也知道他一定在夸赞她懂事。

剪彩结束，傅炀起身走出会场，一半的客人相继离开。

廖欣欣跟着跑到停车场的时候，傅炀的车已经从停车位缓缓绕出来。

有人在会场没来得及递名片，挡在车前去敲傅炀的车窗。鹦哥拉下车窗冲他摆摆手，说一句：“抱歉啊。”随即又拉高了车玻璃，任凭对方拍车门，车速加快往前。

廖欣欣站在拐角，等车过来。

鹦哥心想，又来一个。

傅炀远远看到她，接近的时候没有想到她会大胆到伸出手。

车速迅疾，他连忙喊：“停车！”

鹦哥吓一跳，猛踩油门，回头问：“傅总，怎么了？”

傅炀呵斥：“没看到有人吗？撞到人怎么办？”

鹦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向自己发火，心里纳闷。解释：“傅总，撞不着。”作为老司机，他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以前也有过被人拦车的经历，纳闷他傅总为什么独这次反应这么大。

傅炀拉下车窗，露出廖欣欣喜笑颜开的脸。她手靠在拉下的车玻璃上，就像曾经许多次，她的手挂着他的胳膊一样。

傅炀伸手去掰她手指：“没人告诉你，伸手拦车危险？”

廖欣欣松开车玻璃，顺势抓住他手指。

“傅总，我是向华地产的实习生廖欣欣，我能找你单独说两句话吗？”

傅炀意外她的懂事，竟然叫他“傅总”，而不是“傅炀哥哥”了。不明白怎么他心里会有失落感，安心高兴才对不是吗？

“我要回公司处理公务，有事就在这里说吧。”傅炀心想不方便说就别说了。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廖欣欣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瞄了傅炀身边的杜楠一眼，说：“销售有意思，钱多，我想当销售，你可以帮我去和我们的总监说吗？”

她说出这句话，杜楠和鹦哥都震惊了。哪有人这么直白要求别人帮忙的？是脸皮厚，还是自以为是，但一定这人不太聪明。

一辆红色超跑停在傅炀他们车的旁边，透过车窗，露出一张年轻美艳的女人脸：“小傅总，需要帮忙吗？”

傅炀知道周围都是眼睛，他推开她的手，说：“随便你。”之后命令司机开车。

“那你……”廖欣欣没来得及说话，车子跑远了。

他眼神不离后视镜。

杜楠观察他一阵，问：“你们很熟吗？”

傅炀冷淡回：“没有。”之后没再说话。

他的神情和以往很不同。一向对她温和有礼，但那个女孩的出现，让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杜楠心里有些难受，她努力克制自己出现这种低落的情绪。

傅炀还没到公司，收到她发来的消息：“别忘了替我和季总监说。”

马上又收到另一条：“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他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后面配一个咬牙切齿超励志的表情。

“傻子。”傅炀对她无语，懒得再回她。

杜楠欲言又止，不敢轻易试探他的底线。她后知后觉明白，她以为的卑微的、习惯委屈求全的人其实都是假象，实际只是没达到点燃他的点。一旦点燃，或许傅长河都拿他没办法吧。不对，傅长河早就拿他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