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傅炀的挑衅（1/1）
很快年末，季总监前往总部述职的时候，惯常神采飞扬讲到他们分部的得意业绩和规划布局。近两年虽不如从前的“商铺热”，但比起外面起起落落多如牛毛的地产公司，向华地产能熬到现在就是本事：“…最后我想说的还是老话，有我季末在公司一天，绝对保证向华地产不落人前。就这样。”说完，在大家的视线下他潇洒落座。
一个人狂有他狂的道理，这话用在季总监身上再合适不过。他接手向华地产十数年，从最开始的小规模到今日东邨市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虽说有向华这个招牌的功劳，但更多还是他功不可没。集团上下都看在眼里，每年的今天其他人害怕受批评都巴不得不参加例会，只有他不用怕，每年都是来受嘉奖的。
他讲完话，接下来只要接收大家的如雷掌声即可。
傅炀在掌声响起的瞬间，竟然用身前的喇叭发言：“向华地产的业绩报告向来不错，但我一直有个疑问。”掌声还没到高潮，又极速退去，稀稀拉拉停下，“数据固然重要，那漂亮数据背后的因素呢可以不重视吗？今天在场的各位都是向华的骨干和高层，有多少人只看数据说话，漂亮数据的背后是怎样又有谁知道？”
小傅总一说这话，季总监就知道他是冲他来的。心里骂着粗话，嘴上回：“小傅总这是打算针对我们哪一位，不如挑明了说？”
傅炀点头，果然很挑明：“没错，就是针对你。”语气说不出的和善，“我有两件事要投诉向华地产，其一，傅灿傅总监任职向华地产久久不到任什么原因？季总监知情不报要负一定责任。其二，我得到消息说是向华地产利用女员工谈合作，人事部反馈向华地产近期招人只要女同事，向华地产女同事数次抱怨客户咸猪手而季总监从不作为。这是正经谈生意的道理吗？季总监有什么解释？”
季总监用一种“你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傅炀，“关于第一点，小傅总作为傅总监的亲哥肯定比我更知道傅总监为什么不来上班。关于第二点，小傅总是不是…”“没事找事”这几个字他憋回去了，“女销售员心思细腻，在谈判桌上的确比男销售员更成功，那我用女员工有什么错？总不能以后谈客户都让男员工去，我们的社会可早些年头就提倡男女平等了。关于小傅总说的女员工遭遇咸猪手，此事的确有，但在我们的行业无可避免，别说女同事，就是男同事，出去都一样要被骚扰。”
“季总监的意思是，这事理所当然？真是太可笑了，向华地产是籍籍无名的小公司吗，连员工的保障都做不好，业绩再好有什么用？”
难得一见小傅总犀利怼人。看不惯季末的都在心里为傅炀叫好，对傅炀有意见的都在想两人因为什么结怨呢，能引小傅总发火也是个人才，值得拉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章子南替季末打抱不平：“小傅总只是负责向华投资又不是负责向华地产，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你要是董事长倒名正言顺。”
会议室顿时炸锅了，哪个是哪边的人，哪个保持中立立马见分晓。支持子南总的自然子南总的人，支持傅炀当然帮傅炀说话，一句话不说看热闹的就是谁也不站明哲保身。
“小傅总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向华投资拉票问题吧，这才是你的本职工作，其他地方的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多管闲事？我们是向华集团的一份子，照你这么说，大家都各管各的，集团不分崩离析才怪。”……
“向华集团八层连接子母楼的通道有一只投诉箱，投诉箱存在的意义大家都清楚，规定最基层的员工也能发表意见。偷偷摸摸行事，不如正大光明站在大家面前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咱们回到最初问题上来，小傅总觉得向华地产季总监做错事了，那大家什么看法，觉得季总监真的做错事了吗？且不说季总监有没有错，就算真的错了，那小傅总去年前年甚至大前年为什么不说，现在说了为什么？”
“认识小傅总的都知道，小傅总不是一个不讲道理蛮横的人，手下犯错他都乐意给机会，从不轻易开除人。以前不说是给季总监机会，只不过季总监从不悔改，小傅总只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以前不说，现在说，不代表小傅总就是故意找茬，也有可能季总监真的错的很离谱。”……
“这事很难办吗，调查下不就知道了？”……
“还调查什么，既然小傅总投诉，要我认下就完了。”季总监最后说。
因为傅炀的投诉，向华地产流动预算只拿到了去年的一半。季总监知道傅炀不好惹，只没想到他会大庭广众的公报私仇。本人没说两句话，结果下面的人替他把事解决了。
这人笼络人心的本事太可怕，季总监心里替傅太感到惋惜。
廖欣欣进公司三个月，总算见到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向华集团金贵人物傅灿傅总监。傅总监上位后一周，季总监收拾了包裹去总部就任营销部经理。
原定季总监要留在向华地产给太子当太傅，因为傅炀有理有据的投诉，逼着集团不得不严惩季总监。集团问傅炀的意思，傅炀表示“这还用问吗，他已经不适合向华地产部总监之职。调任就完了”。
调任调去哪里，那一定是不如向华地产的地方。谁知子南总为季末作了一个上千字的发言，力挺他。开头八百字列举季末的功劳，后两百字表明意图，说总部营销部刚好缺个总监，季末相当适合。
傅炀当即反对，他越反对，子南总越支持。最后这事还要董事长作最终决断。子南总拿着文书去找董事长签字，刚巧这几天傅炀都出差在外，董事长认识季末，知道他的能力，当即签字，还夸子南总推举人有眼光。
季末就任营销部总监，子南总特地为他接风洗尘。
傅炀从外地回来，刚巧赶上接风宴。季末去打招呼，傅炀说“恭喜”，子南总在两人身后心里莫名打鼓。傅炀怎么会来参加，他自己要来还是季末故意炫耀邀请？两个人也装得太像了，明明半个月前还差点打起来。
……
傅总监的到来让整个向华地产陷入沸腾中，比起不苟言笑，工作狂一个的季总监，帅气多金看起来好糊弄的傅总监当然要受欢迎得多。
廖欣欣自傅总监跨进公司大门就一直盯着人家瞧，越看越觉得两兄弟真是天差地别。
她小傅哥哥低调有内涵，而眼前的单看穿着打扮整就一个败家富二代，豪车名表，衬衫竟然是橘黄色的，胸前别着一只夸张的钻石胸针，身上古怪的香水味隔着几十米远还能闻到。
外界传闻两兄弟感情非常好，廖欣欣一直不信，直到亲耳从傅总监嘴里听到他称傅炀叫哥，“我哥怎么怎么样”，“我哥你们知道吧”，俨然是傅炀迷弟一个。
廖欣欣爱屋及乌，打算尽量不戴有色眼镜看人。
谁知她刚想着要为傅总监鞠躬尽瘁，傅灿竟然高声喊她名字：“廖欣欣是哪位朋友？”
廖欣欣站出来，回：“我是！”，心想他怎么认识自己？
接着她听到——
“就是你？我记住你了。”接着帅气转身，由徐大姐带着进了原先季总监的办公室，现在是他傅总监的办公室了。
等人一消失，廖欣欣身边的一亩三分地立马被人围满了：“欣欣，真是佩服你，搞定了小傅总，现在傅总监竟然也一并拿下！”
廖欣欣大喊冤枉：“我真的不认识傅总监，他为什么认得我，我和你们一样好奇。”为使得自己的话信服，又一脸诚挚加一句，“要不这样，过两天我去问问傅总监，等我弄清楚一定告诉你们。”
所有人都用“你不会是在糊弄人吧”的眼神看她。
廖欣欣瞪着诚恳的大眼睛努力让大家相信。
傅总监第一次组织的会议。会议结束，破天荒竟然让廖欣欣单独留下。
傅灿坐着打量廖欣欣，又站起来绕三圈严肃审视廖欣欣。过半天说：“你这样的美女我见多了，比你有气质的美女街上一拉一大把。你以为我哥会瞧得上你？不明白谁给你的自信。”
廖欣欣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嘲讽她。看在他是领导的份上，她忍了。
“我哥这几年拼事业，女人对他来讲算什么。就算他喜欢，肯定也是找一个能和他并肩作战的，这样才有话聊对吧。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当初他在大学，我还没出国的时候，还替他挡过几个示好女生呢，我不在的这三年，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想我就生气，都怪你这种不自量力死缠烂打的女人！”
死缠烂打？
廖欣欣反应过来，拼着被开除也要维护尊严：“你凭什么人身攻击我？这是你作为一个领导对手下员工该有的态度吗？”
傅灿错愕的后退一大步：“你这女人这么凶？！你还指望我哥能看上你？”
廖欣欣豁出去：“谁指望他能看上我了？你作为一个领导怎么能这么八卦呢？这时候不该战战兢兢看资料熟悉公司业务吗？”想她刚进公司的那几天分分秒秒都是这样过来的。
傅灿白她眼：“要你这个小员工管我？”
“我是好心提醒。”廖欣欣头疼想，这人以后不会为了他哥报复她吧。不行啊，她必须从根源解决问题才行。“傅总监，我觉得你误会了。你肯定是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话，但那些都是谣言。”
傅灿意外的瞪着她：“我知道是谣言，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否认。只要跟我哥有关系的，别说否认解释一句，有些还暗戳戳的故意认下。”他看廖欣欣眼神温柔许多，“看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我不开除你。”
廖欣欣后怕：“傅总监原先是想开除我？”
傅灿没好气说：“一门心思勾引老板的员工我要来干什么，我们这里是相亲介绍所吗？”
“你还知道相亲介绍所呢？”廖欣欣惊喜说，“我们这里当然不是相亲介绍所，傅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有事您尽管差遣！”
傅灿竖大拇指表示欣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