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王妃犯法与民同罪（1/1）

早朝庄严肃穆，王济等待着大事发生，心中忐忑不安。

“臣启奏，掖池发现一女尸，乃是皇太子妃嫔李夫人，腹中还有未出生的皇嗣。仵作断定，李夫人被捶杀弃尸于沟渠中，顺着水流飘到掖池。按律令，妇腹中有胎儿，或皇嗣无大逆之罪，死罪尚且可留一命。而凶手悖逆人伦，对怀有皇嗣的孕妇痛下毒手，不查出凶手，绳之以法，则人神共愤。”御史中丞孔珣进谏。

掖池，位于皇宫内最大的湖泊，以其幽静美丽的风景而闻名。然而，此时它却成了一处阴森恐怖的地方。今早，太子宠姬李夫人的遗体被人发现浮在掖池上，令人发指的是其腹部隆起、已有身孕，本以宫人恐慌，孔珣在朝堂宣扬此件丑事，必须找出结果平群情激愤，无法被强行按下去不了。

其实，这起太子东宫中凶杀案，大家都能猜出大概，最有嫌疑的凶手是贾充的女儿太子妃贾南风，毕竟贾南风残忍跋扈惯了，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在朝野传的沸沸扬扬，结果都是一样残忍地杀害了有孕在身的太子嫔妃李夫人。不过各种害人方法被渲染的五花八门，消息迅速从朝廷传到民间。

要说也是奇怪，贾南风与李夫人素来关系亲近，所以太子司马衷只能亲近李夫人。两人表面上情同姐妹，但为何会下此毒手，谋害这个有孕在身的无辜女子？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但只是猜测，没有人证物证，还没有人指名道姓公开发难。

第二日，御史中丞孔珣告发了贾南风的罪行，将凶杀李夫人的风闻言事，呈报给皇帝。司马炎把奏章甩到地上，宦官赶紧捡起，此是皇家丑事，司马炎下旨，事件查清前不得外传，恶意造谣生事者诛。

李夫人的死让朝廷陷入了巨大的震荡之中。她作为太子的嫔妃，孕育着未来的皇嗣，本应得到众人的尊重和保护。然而，却遭到了如此残忍的对待，让所有人感到痛心和愤怒。

朝廷众臣在思考和猜测，无人敢轻易表达意见，试图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荀勖和冯紞作为贾充的亲信和得力干将，此时也吓破了胆，不敢站出来对太子妃贾南风表态支持。

贾充让孔珣捅出这件丑事，自身面临着巨大压力和艰难抉择，要不是郭槐的步步紧逼，不可能引起这一场激烈内斗。

作为当朝宰执，打破朝廷的鸦雀无声，一番发言不卑不亢：“陛下，怪臣教女无方，多方矛头指向太子妃，无论是否是她行凶，都已说明其平时德行欠缺。臣女有罪的话，绝不能偏袒，建议由齐王司马攸来调查此事。一旦查实，请陛下绝不姑息。”

一时间，朝廷上下都在议论纷纷，人们纷纷表达自己对于这起虐杀案案的愤怒和悲痛，以及肯定贾充的深明大义。储君在太子和贤王之间，东宫丑事让贤王调查，不管结果如何，证明的都是贾充坦坦荡荡。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尸体浮于宫廷皇宫，引人关注。又牵扯上太子妃杀害皇嗣，绝不能草草结案，必然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皇帝下令按照贾充的请求，委派贤王司马攸为首的一组人马，对此案展开全面彻查。皇帝深知此案的严重性，要维护皇室声誉，也要为后宫除害伸张正义。

司马攸带着亲选的心腹王济，王济则带着我，从头摸排李夫人的死因和凶手，逐渐发现了一些关键线索。

太子近侍对谋害一事讳莫如深，整个东宫噤若寒蝉。

贾南风与司马攸的关系，既是妻妹，又是侄媳妇，还是对手，双方习惯了针锋相对。面对司马攸带人到东宫查案，并不慌乱：“齐王，想借治我的罪，帮助贾褒她妈回到贾家？别痴心妄想了。”

司马攸知道与泼妇讲理，如陷入泥沼，占不到半分便宜，只会越陷越深：“公是公，私是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按照陛下旨意办事，一定查出其中是非公道。”

“齐王，我可是太子妃，宫里也没有吃闲饭的，都是要协助太子日理万机，你们调查可以，但与任何人约谈、在东宫里做何事，都要向我通报批准。”

贾南风如此挑衅，必是把犯案现场清理干净，线索也难寻。

司马攸没有与之讨价还价，便答应条件。

我向王济小声耳语商量，一个正得宠的妃子失踪不见后，太子妃也没有四处寻找，还装作若无其事，可以试探一下。

王济问道：“太子妃，你什么时候得知李夫人被害失踪的消息？”

贾南风一听皇帝姐夫王济问话，不好得罪，缓和道：“我可是极开明的，大约五日前说是思念家人，便准予她回家省亲。我又不是她的跟屁虫，她一个大活人，昨日早上才得知其失踪被害的消息。”

“那你不知李夫人如何被害的？”

“当然，陛下把相关信息也封锁，我们东宫一概不知，我托人打听也探不得半点消息，心里牵肠挂肚到极点了。”

“是呀，我家的公主到太子府做客，总会羡慕太子妃和李夫人情同姐妹。这大好的活人，说没就没，必定亲近者心酸，太子妃节哀，张罗好李夫人的后事，让她早登极乐。”

贾南风挤出鳄鱼泪：“驸马，你可得还妹妹一个公道，妹妹年轻可爱与人为善，还怀有身孕，是怎样大的仇怨，凶手狠心将她捶杀。”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让我和王济相视而笑。

答案已经公布，就需要我们找到论据论证了。

我们找来近侍挨个谈话，每个人谨小慎微，一问三不知，一看就知道早已对好口径，越是这样越是说明背后隐藏着惊天的阴谋。

我提出，李夫人的侍女云舒应该知晓吧？

王济与我立刻提审云舒，她现在已服侍贾南风，仅透露李夫人生前一直和贾南风相邻而居、相处友善，提供的信息毫无含金量。

心里暗骂道，主子死了，跟个没事人似的，如此冷漠无情，良心给狗吃了。

我把了解到李夫人善待宫女的恩惠，一项一项强调，企图唤醒她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