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是个大善人（1/1）
盛川大学军训第三天，祈雨大军渐渐壮大。
被军训整得苦不堪言的军训生们把希望寄托在玄学。
包括但不限于：八卦阵祈雨法、跳大神祈雨法、萧敬腾祈雨法。
对此，军训教官们表示深深的关切，但每天一个半小时的军姿仍然雷打不动。
季泠都快要对“立正”俩字PTSD了。
方阵站在跑道上，集体面向操场围栏，能看到来来往往的学长学姐，看得心痒难耐，但是又不能动，于是更心痒难耐。
季泠都数不清身后的罗诚叹了多少声气。
更无语的是，每次站军姿，季辰那个二货总会隔三差五从哪冒出来，慢悠悠地在季泠面前把冒着冷气的脆皮雪糕吃完。
季泠恨得牙痒痒。
就连唐涵也改变了对季辰“你哥真帅”的初印象，变成——“你哥真欠揍。”
季泠难得爆粗口：“要不军训结束后咱们组团抽他丫的。”
上午训练结束后，出道组四人瘫在宿舍里。
孟臻对着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搔首弄姿半小时，然后哭丧起脸，十分悲痛地说：“黑了，我铁定是黑了。”
“能不黑吗？天天跟晒鱼似的晾在太阳底下，还是要排排站，不能动的那种。”唐涵狠狠嚼了几下嘴边里的薯片，顺手转发了个萧敬腾。
季泠情况甚至更糟，路过孟臻时，孟臻看向了她，“啧，我可怜的小宝贝儿。”
季泠耷拉着眼皮，眼角泛红，嘴皮干裂，脸颊因为懒得擦防晒霜而有轻微的晒伤。
“这该死的太阳，”孟臻捧着季泠的脸，一脸心疼，“把我们小白兔都烤成红烧兔头了。”
“噗哈哈哈哈！”唐涵笑得肚子疼，“真……真特么贴切。”
季泠嘟起嘴，“你们别取笑我了！”
她原以为孟臻是女神级人物，可没想到相处久了以后发现，孟臻此人只会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端庄，只要混熟了，就会朝女神经间歇性转化。
比如现在。
孟臻注意力回到了手机上，不知刷到一个什么帖子，忿然道：
“这个叫‘意中人’的人有什么毛病？竟然号召学长学姐们转发太阳花？要让老娘知道这人是谁，老娘给他那张脸揍成太阳花！”
季泠默默回到床上，午休时间很短，她要抓紧时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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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活中心，正在整理物资的宋意楠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俞澄偷笑：“做什么亏心事被人惦记了？”
宋意楠摸了摸鼻子，“你楠哥我行得正坐得端，还怕被人惦记？”
“这可说不准，谁不知道月昭的小迷妹们对你有多大的怨气？”
俞澄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他，“你刚刚说月昭最近有情况？”
“我也是看别人说的，说之前在军训生的操场看到他了。”宋意楠站起身，拍拍手，“行，数量差不多。”
“没事少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他去操场能看啥。”
“操场有啥就看啥呗。”
“哦豁，小学妹。”俞澄眨眨眼，表示自己了解了，“月昭的老底迟早被你掀没。”
“我可没说过，”宋意楠举起双手，“我还小，不懂你在说什么。”
俞澄举起手作势要给他两拳，被宋意楠侧身躲过。
宋意楠贱兮兮地笑了两声，举起手机，示意在给牧月昭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在即将快要被挂断的时候被人终于被人接起。
“有屁快放。”
声音是刚刚睡醒后的沙哑，还略带些不耐烦。
“别睡了牧哥，”宋意楠说，“等会我们去操场给新生送点东西。”
“……什么？”
“意思是——”宋意楠拉长声音，“有个光明正大去看小学妹的机会，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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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军训生们还在被正步折磨。
“学弟学妹们好！”宋意楠喊道，“校学生会来送温暖啦！”
一群学生会的人提着袋子，刚进操场大门，宋意楠就扯着嗓子喊起来，惹得操场上的人都朝那边望。
“我去，泠泠，”唐涵偷偷抵了下季泠的胳膊，“那不是牧月昭吗？”
其实不用唐涵提醒，季泠一眼就看到他了。
阳光明亮刺眼，他走在最后面，十分悠然，裹上柔光的眉眼渐渐变得清晰。
他手上提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的袋子，看起来很重，但他拧得轻轻松松，和身边龇牙咧嘴的宋意楠形成鲜明的对比。
听见动静，方阵里受苦受难的军训生们都转过头看向他们，然后又转回来，眼巴巴地朝向陈教官的方向。
陈教官憋住笑，故意严肃道：“看什么看，路都走不好还想偷懒！”
后排一群男生焉了下来，想反驳又不太敢。
毕竟差陈教官是正儿八经的军校生，虽然相对温和，但气势也还是挺足的。
“行，”陈教官看着他们，挑挑眉，“休息半个小时，休息完了都要给我好好练，知道了吗？”
“知道了！”男生们吼得震耳欲聋。
季泠站在队伍最中央，偷偷隔着人群看牧月昭的身影。
他们只是操场上的其中一个排，季泠不知道他会走向哪里。
仿佛是上天听到了她微弱的呼唤，牧月昭站在原地，向周围看了看，然后跟宋意楠和一个女生说了些什么，三人径直朝着季泠所在的方阵走过来。
“哇哦，来了来了！”
“我们排待遇这么好的吗？”
“怎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这三个都是校学生会主席团成员啊！主席俞澄，两个副主席是宋意楠和牧月昭。”
“牧月昭？就是那个常年挂在论坛首页的牧月昭？”
“要不然呢！我靠是真的帅啊！”
牧月昭慢悠悠地放下袋子。
眼尖的人看到里面装满了冰淇淋。
宋意楠的袋子里装着电解质水，他扯着嗓门要新生排队过来领。
“领完了到旁边领冰啊！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大家消消暑！”
末了，他加上一句：
“和水可不一样，这冰别的排都没有，可是牧学长友情赞助。”
“哇！”有男生夸张地叫到，“学长，你是我的神——”
俞澄偷笑，应和道：“你们牧学长真是个大善人。”
牧月昭没理会他们的插科打诨，懒懒地倚靠在柱子上，不经意扫了眼。
新生们安安静静排队领水，季泠排在稍靠后的地方，步子很轻，像怕踏死蚂蚁似的。
等排到季泠，他才纡尊降贵地弯下腰，拿出一份递给她。
“谢谢学长。”季泠接过冰淇淋，冲他笑了笑。
“嗯。”
牧月昭的目光在她有些晒红的皮肤上停留了两秒，低低应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然后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姿势。
宋意楠看在眼里，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小声嘀咕：“啧啧啧装起来了装起来了。”
光天化日之下撩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
真骚，闷骚男。
俞澄悄悄用胳膊肘抵他，“就是那个小姑娘？”
“是，”宋意楠说，“想不到吧？咱牧哥喜欢这款。”
漂亮得没有攻击性，又带着点不符合年纪的单纯和小孩子气。
又乖又很好欺负的样子。
季泠抱着水和冰淇淋，和室友们围坐在一起，拆开冰淇淋袋子。
啊！冰淇淋！世界上最伟大的食物！
而且，训练时吃的冰淇淋可比和训练后吃的好吃一万倍！
尤其是当别的排没有，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吃的时候，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更别说这冰淇淋是牧月昭买，并且亲自递给她的。至少这一刻，能享受到这份待遇的人，全校就只有她一个。
季泠眯着眼露出享受的表情，像一只被喂饱了的小白兔。
另一边，宋意楠偷偷戳了戳牧月昭的胳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投喂小学妹的感想怎么样？”
牧月昭：“想知道？”
宋意楠露出求知的表情：“嗯嗯。”
牧月昭撩起眼皮：“不告诉你。”
宋意楠偷偷在心里“切”了一声。
死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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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校学生会招新，各位有兴趣来听听哈！”
发完水和冰淇淋，俞澄还不忘记打广告，这是她此行的正事。
有人发问：“学姐，面试怎么样，难不难，好不好过啊？”
“这个嘛……”俞澄转了转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看负责你们面试的学长学姐怎么评估啦，不过，根据往届经验来看——”
“长得漂亮的学妹更容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