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儿媳做不到啊(1/1)
周围的丫鬟没有任何反应,苏卿卿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盯着陆忆安,陆忆安仍旧低着头,一副乖顺的模样。
“安安,乳母孙氏说你平日里只爱吃素,今日席上这些你若是不爱吃的话,我让下人去给你做一桌素席来。”苏卿卿虽然有讨好她的心思,可也同样真心有些怜爱这个命苦的女孩。
“母亲不必特地为了我麻烦旁人!”陆忆安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般,慌乱地摆着手,“我、我等回了院子再吃就好……”
【哼,谁不爱吃肉,那孙氏不过是得了柳姨娘的令,故意苛待我罢了!等着吧,等我再长大些,定要让她们都付出代价!】
苏卿卿这下子确定了,自己根本不是听错了。
她能听到陆忆安的心声!
终于来了,苏卿卿几乎热泪盈眶,她就说,穿书这样的事,怎么能没有金手指?
她的金手指,就是能听到陆忆安的心声,这样也能更轻松地抱上未来反派的粗腿!
“不过挑食可不是好习惯,”她话锋一转,“安安,你年纪这样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只吃素?从前府里也没个正经管事的人,只由着你的性子,可如今我既然做了你的母亲,就不能看着你这般任性了!”
她让人搬了椅子过来,又拿了一套碗筷,将陆忆安按在了椅子上,亲自给她夹菜:“就算不喜欢,你也要多吃些,知道吗?”
陆忆安小声应道:“我知道了,多谢母亲教导。”
【蠢女人这是想要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对我多好吧?不过也好,她越是想要装的贤惠,我的日子就能越好过些。】
苏卿卿险些没绷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给陆忆安夹了一块鸭肉:“来,安安多吃点!”
“谢谢母亲。”陆忆安细声细气地说道。
【呵,不过是块鸭肉而已,蠢女人不会以为我会因此而感激涕零吧?】
时间还长着,自己大可以慢慢刷好感度,苏卿卿在心里这般告诉自己。
“啧,这炉焙鸡老了些。”方才说话那贵妇人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应当用两个月的小母鸡才好,不过么,平常人倒也没必要吃的那般精细,毕竟更贵些,这一大桌子菜,怕是已经花了不少银子了。”
一席话说的陆老夫人脸色不大好,今日是她的寿辰,她想着苏氏刚过门,总该给她一个露脸的机会,所以菜交给她操办,没想到还是给她丢了人!
“苏氏年纪小,哪里懂这些,怕不是让厨房里那些个下人给糊弄了。”陆老夫人勉强笑着说道。
苏卿卿听了这话可就不乐意了。原主一心想要巴结婆母,今日是本该是她回门的日子,她非但没有回去,还巴巴地留下来给她过寿,又出银子又出力的,如今却落得一个糊涂的名声,原主能忍,她可忍不了!
“母亲这话可就愿望厨房里的人了。”她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儿媳刚入府三日,一知道了母亲的寿辰,立刻就着手准备了起来,厨房里的人这几日也忙的脚不沾地,实在是辛苦得很。”
她的话一说完,方才开口那贵妇人立刻嗤笑了一声:“新妇过门才开始准备宴席?婉清,你们平津伯府没人了么?”
陆老夫人脸色更不好了。她当年还未过门,陆瑶婉这个大姑姐便看她十分不顺眼,每每见面都要呛声几句,当时有婆母在,她只能忍气吞声,一直到她生下陆长明,而陆瑶婉却一直没有儿子,她才觉得腰杆子挺直了些。
可谁想不过风光了两年,陆瑶婉也产下了儿子。
这时候陆老爷承了爵,陆老夫人成了平津伯夫人,原想着总能压过陆瑶婉一头了,毕竟陆瑶婉的夫婿是武安侯次子,绝无可能承爵,却没想到武安侯世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死活闹着要出家,武安侯一家拗不过他,只得送他去了崇山寺,爵位只能由次子继承了。
没过两年,陆瑶婉成了武安侯夫人,又硬生生地压在了她头上。
陆老夫人一辈子都被陆瑶婉压着,眼下被她一刺,新仇旧恨全都涌上了心头。
然而她不能对陆瑶婉发火,只能将一腔怒火都转到了苏卿卿的头上。
“若不是苏家催的急,哪里会把日子定得这样紧?”她轻蔑地瞥着苏卿卿,“新妇进门是大事,自然要好好筹备,我这个老婆子的寿辰,又有什么重要的。”
苏卿卿心中冷笑,平津伯府也就只是表面光鲜罢了,实际上几乎已经入不敷出,不然陆长明也不会甘心娶她一个商户的女儿。
“可不是么,”旁边有人帮腔,“陆家娶亲的排场,放在整个京城里怕是都没有能比的!”
陆瑶婉“哼”了一声,不过到底是陆家的面子,她倒是没有拆台,只是阴阳怪气地对苏卿卿说道:“苏氏,你婆母对你这般好,往后你可要好好孝顺她才是!”
“姑母说的是,”苏卿卿笑眯眯地说道,“当初定亲的时候,父亲母亲知道平津伯府的情况,便说低调些,聘礼不必那样多,可婆母说成亲是大事,怕被旁人见了让苏家面子上不好看,所以从苏家挑了许多宝贝放在那聘礼里头,后来果然,人们见了都夸赞我好福气呢!”
她可不要做原主那样的冤大头!平津伯府连六十四抬聘礼都凑不齐,又想要充面子,干脆就从苏家取了充数,回头又在外头宣扬对她多好,原主稍有什么不满,就要被外人说不懂事。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一声,陆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
“对了,说起母亲的寿辰,”苏卿卿可没想着要这么轻易便放过她,“之前府里大大小小的琐事,全都是柳姨娘在操持,儿媳这还是第一次操办,所以有些不清楚。”
她一脸单纯:“柳姨娘说,这宴席就只有八十两银子的预算。平日里我去福满楼里,少说都要花上个二百两,这八十两银子要置办五桌席面,儿媳做不到啊!”
“我想着母亲的寿辰不能太寒酸了,所以自己先掏了钱,”她看着陆老夫人调色盘一般的脸,慢悠悠地补上了最后一刀,“算下来大约用了九百两银子,母亲,这些钱什么时候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