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火葬（1/1）

傍晚，众人收拾好悲痛的心情在院子里忙开了，布置灵堂的，准备豆腐饭的，准备丧服的……

由于族长走的突然，好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大长老、二长老……大伙都忙得团团转，

“唉，你们咋回事？挂个挽联都挂不好吗？”

“快，快，快，把这搬到角落里去，真是的”……院子里充满了几位长老的吆喝声，

不一会院子里站满了前来吊唁的村民，大伙眼中都噙着泪，想象着过往的总总，族长一直带村民如自家兄弟姐妹，谁家有事必定首当其冲，如今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大家伙都无比痛心。

“大家都先请回吧？明早再来，啊，明早再来！”龙剑铭一边指挥着干活的人一边对院子里的村民说道，

可是并没有人愿意挪步，龙剑铭又开口说道：“大伙能最后再给老族长一个圆满的丧礼吗？你们也都看到了，这好多事情都没弄好，明天再来吧，”这次说完，人群自觉的散开了。

龙剑铭安排妥当，这才想起还有些事要找龙善商量，可寻了一圈也没寻着人，刚好看到了正忙碌着的龙义，开口问道：“龙善呢？”

龙义摇了摇头：“光顾着忙了，没见到”。刚想继续去忙，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许在后山的小溪那儿”。龙剑铭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果然，小溪旁，龙剑铭看到了龙善和龙远存并肩坐在溪边的青石上，龙善耷拉着脑袋，不时捡起溪边的小石子扔进溪水中。

“善儿！”龙剑铭叫了声，龙远存站起身，做了个走的手势拉着龙剑铭走到了一旁轻声说道：“一句话没说就跑这来了，我担心这孩子会做什么傻事就跟过来了，坐这一个时辰了，还是一句话没有，”“嗯，族长是这孩子最亲近的人，理解！”龙剑铭微微点头。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龙善起身扭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二人，“二位爷爷，我没事，回去吧”，说罢就往回走，“善儿，等等，我有事要和你商量。”龙剑铭叫住了龙善，“您说！”

“族长临终前交待，要我们将他自己和猎户们一起火化……”“什么？那哪成？”没等龙善开口，龙远存大叫道。龙善也狐疑地看着龙剑铭，龙剑铭刚想解释，

龙远存大叫：“入土为安，入土为安，你龙剑铭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怎么能听大哥的”，“你先听我说完，”龙剑铭解释道：“善儿，你可知道族长为什么突然之间身体就夸了是何原因？”龙善摇摇头，一言不发。

“看来族长是没跟你俩交待这个事情，其实族长是深夜去猎户们的事发地遭遇了袭击，着了道。”

“你说什么？”龙善惊呼，“族长老人家并没有受任何外伤与内伤，他只感觉身体里有东西在疯长，这东西应该就和猎户们身体里的东西一样”，龙善和龙远存几乎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所以，族长才决定要将自己和猎户们一起火化，一来可以消除隐患，二来也可以安抚猎户家属们”，“今日之事，我已严令所有在场之人不得对外透露半句”龙剑铭接着说道。

“那万一不是……”龙远存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龙善开口了：“我同意爷爷的决定！”“善儿，你……唉！”龙远存气得蹲下了身子。

三人回到了院子里，天色已黑，龙善招呼着众人离开，龙义、龙远存、龙义三人守夜。龙善披麻戴孝跪坐在棺材旁时不时往火盆里加着纸钱，龙善的脸通红，也不知是火烤的还是火光映照的，一旁的龙义一直站在那目光注视着棺材，龙远存则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三人一言不发，

突然，龙远存开口道：“善儿，往后你有何打算”，

龙善停下了正准备往火盆加纸钱的手说道：“爷爷死的蹊跷，我一定要找出凶手，还他老人家一个公道”，

“可如何去查？”龙远存说道。龙善摇摇头一言不发。

来人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龙剑铭带着三位长老一起走了进来，说了声：“龙义你带少爷去小憩一会，一会还有得忙”，

龙义闻言扶起龙善就往后院走去。

“你也去休息一会，这儿交给我们，”龙剑铭冲着龙远存说道，

“不碍事，三十年了，我想多陪陪大哥”，

龙剑铭听罢也没再说什么，就招呼着三位长老忙其他事去了。

村民陆续过来给族长上香鞠躬拜别，龙善也都一一给大家作揖回礼，偶尔有平时比较熟络的村民安慰龙善几句……

夜深了，龙剑铭安排好明日的丧葬流程后，留下来守夜。

龙善、龙远存也在龙剑铭的强烈要求下回屋休息去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撕开了山间层层迷雾，跳进了小院，龙剑铭安排抬棺扶灵的村民早早做好了准备，随着龙剑铭一声：“起，上路咯！”龙善披麻戴孝一手扶棺，一手拿着丧葬棒，领头向外走去。

漫天飞舞的纸钱渲染出了浓厚的悲伤气息，送葬的队伍抬着棺绕过了村中所有的小道，让曾经的老族长再看一眼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沿途的村民朝着送葬的队伍挥着手，擦着泪，一起送老族长去往极乐……

送葬队伍最后来到了前日龙善呆坐的小溪边，十来具猎户的尸体一字排开安放在枯枝枯叶搭建的矮台上，猎户的家属们也早已等候在了溪边，哭喊声早就充盈了整个溪谷。

“大伙静一静”，话音刚落，刚才的哭喊声顿时变成了阵阵的抽泣声，“我知道大家今天都很难受，我们的亲人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去往了极乐，他们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你们不开心，他们能开开心心的走吗？”龙剑铭大喊道，众人皆低头……

族长的火化台搭得比猎户们的高了一截，众人合力将老族长送上火化台，龙剑铭命人准备好火把，接过一把递给龙善，说道：“善儿，你可以吗？”龙善接过火把，点了点头，走到了老族长的火化台前，猎户的家属们一一接过火把一字排开，“点火”龙剑铭大喝一声……

熊熊烈火瞬间塞满了整个山谷，溪水映照着，把整个山谷画满了红，山间的鸟叫声也都戛然而止，人群又一次出现了骚动，哭喊声响天彻地……

龙善擦干了眼角最后一滴泪，他知道，他已不再是曾经那个懵懂少年，不再是爷爷眼中那个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