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源头（1/1）

（五月十六，晚上）

“串什么串呐？都给我串晕了，白凤一族离九雏的血脉十分偏远，跟七千年前的9个羽族皇族根本搭不上边，既然搭不上边，我们又为什么要用‘七千年前的东西’来衡量‘七千年后的人’？‘串串’您这个词用的不对，改叫‘小仙女’吧，我挺喜欢‘小仙女’这个词的！”念珠双手抱胸，舔着脸道。

座上的女子呵呵笑了。

“好，小仙女，你知自己出身卑微，却还敢炸这九脉坟冢，也算是个有性格的。今日我心情好，多送你一句，这世间的第一只白凤究竟是九雏中哪一个的后代，连我都不知道，那是真真正正的久远，但正是这第一只白凤，给自己的子孙们下达了‘从今以后只允许与平民婚配’的命令，在当时，真的是匪夷所思。”女子的视线隐约落在了在土堆里玩儿的小都身上，似是在追忆前尘往事。

她续言：“那只白凤的子孙们严格遵守着这条命令，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体内传承自凤与凰的高贵血液被平民之血严重稀释，最终落得了一个‘离九雏的血脉十分偏远’、不被承认的下场。可现在看来，那只白凤应当是已经看到了‘九脉内部通婚’和‘羽族上层贵族频繁通婚’的偏见之害，才下如此之令，你应向你的先祖和你旁边的这位......”白烟王座上的女子话语一顿，并看向青缇：“好生学习才是。”

念珠不开心了。

“您还是别扯了，我对自己的先祖不感兴趣，您这么喜欢我阿姊，倒是回答她的问题啊！羽族的子民到底为什么早在月雁女王向苏察清?明夜求婚之前，就已经住到了南纪岛上？”她小眼睛一瞥，语气轻蔑，是妥妥的激将法。

“哼！小泼皮。我告诉你，羽族当年再怎么强大，想要获得古族的称号，也要其他三大古族一齐认可才行。而在这个认可之前，月雁女王就向其他两大古族力荐羽族，最终促成了羽族的‘古族’之名。不仅如此，月雁女王还早早地将南纪岛及其周边海域‘借’给苏察清?明夜养兵，当时羽族还没统一呢！”

穿黄桑服的女子义愤填膺，继续愤愤不平道：“那些想要跟苏察清?明夜争羽族霸主之位的领主们，在商议后决定联手对付苏察清?明夜，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把他逼入了绝境，却不想一批精锐部队突然出现，将他们一网打尽，传闻中的嵩生大帝就是这么统一羽族的。”

女子高傲地这么说了这么一通，面上带着惬意耸了耸肩，好似对此很不屑。

“也是，谁能想到在别族的地盘上，还能有一支苏察清?明夜的精兵呢？从‘在火凤一族中脱颖而出’到‘让其他八脉对火凤一族唯命是从’，再到‘带领九脉的全部兵力，收服冒犯九脉权威的零散部族，扩大九脉的直辖范围’，苏察清?明夜能当上羽族共主，月雁女王可是帮了大忙。”

女子在白烟王座上翘起了二郎腿，得意洋洋：“可你们别忘了，南纪岛及其周边海域从前是月雁女王‘借’给苏察清?明夜的，苏察清?明夜成为嵩生大帝后，按理来说应该归还。可月雁女王想要嫁给苏察清?明夜，便以此为聘，将一整个南纪岛及其周边海域，都送给羽族，但苏察清?明夜毁约了。”

女子阴沉着脸，怅然而笑：“原本他们约定好，月枝帮助他统一羽族，他则在羽族统一后，开通海运与月枝相交。当时的北方大陆刚遭了一批鼠疫，月枝急需渔业和海上贸易来恢复经济，此前没有大肆开发的海运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可海运或许是月枝的朝臣们答应与他合作的原因，但月雁女王从一开始图的，就不是什么劳什子海运！她图的，是嫁给苏察清?明夜。”

青缇琢磨出了什么，她皱着眉，思索着：“所以，是苏察清?明夜利用了月雁女王对他的感情，他过河拆桥，毁约不开通海运，限制了月枝的发展，使月枝直至今天在海运上的经验都还是零。他笃定月雁女王不会跟他打仗，便吞下了南纪岛及其周边海域，同时也开启了羽族和鲛人族的千年恩怨。”

“好官方的总结。你是天池的人？”神秘女子在白烟王座上遥遥地看向她，眼神不善。念珠顺着此女子的眼神看过去，手心捏了一把汗，青缇却与平常一般镇定，她出列，行圣女专用的叉手礼，躬身道：“月枝端娴公主，大夏明帝之妻，见过前辈。”

“哦？你就是前几年那个灭了苏御王朝的端娴公主？”神秘女子又拎起了她那精致无比的灯笼，凌波仙子一样地飘了过来。她拿灯近距离地照了照青缇的脸，青缇目不转睛，生生地受了那暖黄的灯光。

在众人的屏息以待下，女子收回了灯笼，她换回了刚出场时端庄沉静的那张皮，一步一步地踩在空中，悠悠地向白烟王座走去，边走边自持地说：“月雁女王想要嫁给苏察清?明夜的愿望，实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