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弟弟出生（1/1）

跟着丁爷爷从县城回到小镇的招娣，发现外婆还没有到家，只能先在丁子翔家等外婆来接。

“这个给你。”丁子翔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猪模样的储蓄罐交给招娣，说：“我明天就要走了，这里是我存的压岁钱，都给你。”

“你的压岁钱都给我？”招娣讶异，她的压岁钱都交给妈妈了，妈妈说会帮她存起来，等长大了再还给她，也不知道几岁才算是长大。

“嗯！”丁子翔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去申市就跟着爸爸妈妈生活了，也用不着了。”

见招娣迟迟没有收下，又赶紧解释：“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拿这个去买。如果不够，等我长大赚钱了都给你。”

李招娣捧着储蓄罐在耳边摇了摇，听着里面叮铃哐啷的声响，“好重啊，你可不能反悔！”

“嗯！保证不反悔！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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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的傍晚，朱玉兰正在做晚饭，听见小卖部的李姨在门口喊：“朱姨，你家国富来电话了！”

“妈！玲玲生了！生了个大胖儿子！你有外孙啦！”电话那头李国富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好好好，生了就好，玲玲怎么样呀？”朱玉兰最关心的还是小女儿，也不知她身体熬得住吗？

李国富沉浸在喜悦里，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八斤重的大胖儿子啊！整个医院就属他哭得最大声！玲玲啊？她没事，挺好的。”

“那你好好照顾她，等招娣放假了我和她外公带着她来看看吧。”朱玉兰不想见到那个讨人厌的亲家，可她太挂念小女儿了，还是看上一看才能安心。

她挂上电话匆匆往家赶，正好遇上刚放学的招娣：“洗洗手准备吃饭吧。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招娣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的回答。小学生活和她想象的大相径庭，每天回来都有作业要写，要是不写完，第二天老师就会让她罚站。怪不得之前丁子翔都要写完作业才出来玩。除了认识了一些新的小朋友，当小学生一点都不好！

“这周日，我和外公带你去县城看看妈妈吧，你妈生了个小弟弟。”朱玉兰把饭菜端上桌，夹了一个鸡翅放在招娣碗里。

“真的？我有弟弟了？好啊！”刚才还闷闷不乐的招娣高兴得围着外婆直转，“那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去县城住啊？”

“等你妈妈身体恢复些就来接你。”朱玉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踏实。

今天是周三，明天是周四，后天是周五...李招娣每天都掰着手指过日子，只期盼着可以早点见到妈妈。

周日的一大早招娣的外公就骑着一辆三轮车赶到了小镇上。他每周日早上都会用这辆三轮车运些家里种的萝卜，青菜去集市上卖，再从集市上买些糖果或小玩具来看招娣。

李招娣早早的在门口等着外公，老远看到外公骑着三轮过来就一路小跑冲过去：“外公！外公！你终于来啦！我今天好早就起来等你啦！”

“招娣真乖，快去叫外婆，我们现在就去县城看你妈。”外公从三轮车上提了一袋子桔子和梨下来，摸着招娣的脑袋说道。

朱玉兰把门锁好，又推了两把才放心走过来，说：“你买这些干什么？不知道坐月子不能吃水果啊？”

“就算玲玲不能吃，那我们招娣喜欢吃呀。”

说笑间，李招娣牵着外公外婆的手到了县城的家。

李国富抱着刚出生的儿子，一个劲向他们展示着：“同一批新生儿里就我儿子个头最大，你看这眼睛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李杰雄，杰出的杰，雄伟的雄。这名字怎么样？”

陈玲玲脸色有些苍白靠在床头，看着喜上眉梢的丈夫，心满意足的笑着：“别给孩子吓到了，快给我吧。”李国富这才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在她的怀里。

李招娣看着妈妈手里那个皱巴巴，闭着眼睛不停哭闹的弟弟，怎么都看不出哪里和爸爸妈妈像。

此时，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个被黑色雾气包裹着的小女孩，正朝着妈妈走去，招娣有些奇怪，正想问妈妈这是哪家的小孩，却见她突然爬上妈妈的床，趴在弟弟身上，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弟弟哭得更大声了，小脸憋得通红，妈妈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只是轻拍着弟弟的背。

她是谁？招娣来不及细想，冲过去准备把小女孩从弟弟的身上拉下来，刚伸出手，就对上了妈妈惊恐的眼神，接着又被坐在床边的奶奶一把拉住。

“你要干嘛！”刘桂芬站起来指着招娣，“你一个小孩怎么心那么狠，你是不是想打我大孙子？”

招娣看着弟弟哭得气有些上不来，小女孩依旧趴在他的身上，着急坏了，赶紧解释：“没，没有。我看见有个姐姐在掐弟弟，我想...”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你还学会说谎了？明明就是你想打我大孙子！”

招娣只觉脸上一阵火辣，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被奶奶死死地抓住，怎么都抽不出来。她不明白，明明就是那个女孩在掐弟弟，奶奶怎么就看不见呢？她强忍着泪水无助地看向妈妈，妈妈爸爸正忙着哄嚎啕大哭的弟弟，根本没有看她一眼，泪水再也不受控制，沿着她被扇得通红的脸颊落下。

“干嘛呀！招娣也是孩子，你怎么二话不说就打她呢！”朱玉兰从床的另一边绕过来，挡在招娣的面前。

“老头子，把招娣带一边去！”外公过来把刘桂芬的手掰开，牵着招娣退到了门口。

“妈，算了算了，招娣还小，不懂事。可能，可能是看错了。”李国富见气氛有些不对，走过来劝了两句。

“国富，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哭得脸都青了，好像喘不过气来了。怎么办啊！”陈玲玲这才意识到儿子哭得有些反常，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国富二话不说将儿子抱了过来：“玲玲，我带孩子去医院，你在家等着。妈，你收拾下孩子的东西，我先下去借车！”便心急如焚地下楼了。

陈玲玲艰难得从床上爬下来，把尿布和奶粉奶瓶胡乱装在袋子里，又塞进一张小毯子，匆忙递给刘桂芬，“妈，一会看完先让国富给我打个电话。”

“这个扫把星，每次来都没好事！”刘桂芬接过袋子，扔下一句话，瞪了一眼招娣，头也不回地走了。

“死猫！走开点！晦气！”边走还不忘对着楼道里的一只黑猫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