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祭祀（1/1）

天色渐明，泛起一抹鱼肚白。古人有云：“白日一照，浮云自开”。

苏陌念正对铜镜梳妆，尚留有几分困意，昨夜那小狐不可胜言，到最后竟不舍她离去。

罢了，便随缘吧。

苏陌念把木梳轻轻放在桌子上，闭目之间，神念分身术使出，下一个瞬间，便出现在了地室之中。

林州似乎等待已久，眼看苏陌念已来，苍白的脸上竟闪过一抹期待。

“珠子给我。”苏陌念直接开门见山道。

“自然，只是我就算出了这地阁，也无法见光，寒毒入体。”林州突然懊恼不已，不过还是把融毒珠递给了苏陌念。

“我自有法子。”苏陌念犹豫一会，为了这珠子，只需耗费一丝神力让他可以暂时不惧光热。

“那山神就是一吞噬寿元的妖兽，我炼气二层的实力根本不是它的对手，被那妖兽打得气脉全断，若不是阿莫以寿元交换，我早就死了。”林州自顾自说道，眼中闪过滔天的恨意，他自己没能力，竟还要靠仇人苟活。

“你妻子明知“山神”乃仇人，竟还向其祭祀？”苏陌念不解。

“我亦不知阿莫为何…”林州隐隐约约感受到，那个曾经嬉笑天真的女子变了。

“你的命数如此，走吧，你时间不多了。”苏陌念说完，身形越来越淡，直到消失，林州震惊好一会后便不再多想了。这等存在注定让人仰望一生。

房中。

苏陌念收回神念，手指微动，神识瞬间笼罩方圆几里，无论外面发生何事她了如指掌。

而一切都不知晓的老妪正在院中摆上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鸡鸭鱼肉，桌中灰坛里还插上了香。地上还有一个大笼子，小狐人被关在其中。

“山神大人，小妇家中丈夫前年无意顶撞，如今坚持供奉已有三年有余，您要的妖人已奉上，恳请您高抬贵手，还我寿元，日后必定献给山神大人更多妙龄少女已做补偿。”老妪自顾自说了一大堆。

房中苏陌念听了笑笑不已，寒毒已入体，无法可救了。

院中老妪话说完后，一道青黑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待烟雾散尽后，出现一头顶奇怪犄角，三眼无鼻的妖兽，全身呈青黑色，奇丑无比。饶是见过其真容的老妪还是害怕的不敢直视。

“我很满意，只是，你那寿元还不成了。”妖兽口吐人言，声音嘶哑无比。

“怎么会？！你答应我的…”老妪没想到妖兽反悔，两年前，妖兽便说，只要帮他筹齐二十个妙龄少女，一个妖人，就可以还她受寿元，她就可以和州哥长相厮守了。

“愚蠢。”妖兽巨手狠狠拍下，想直接了断老妪的性命。

要死了嘛？却没有想象中的剧痛。林州不知何时冲来硬接了一掌，当场口吐鲜血。

“阿莫，我来…晚了。”

“州哥？！不要…我错了”阿莫顿时失声痛哭，理智全无。用枯老的手不断给她心爱的人擦拭鲜血，却是无济于事。

林州缓缓倒下，手中还握着阿莫曾经最喜欢的杏花，他确实是因采杏花耽误了时间。

“州郎！”阿莫痛哭，眼神发狠，电光火石间，顺手拿起板凳砸向正在吃活鸡的妖兽，却奈何蚍蜉撼树。

同样，妖兽轻蔑至极，一掌拍下。下一刻，瞳孔放大，惊恐无比，巨掌瞬间爆炸，化做血雾。

“谁？！”妖兽痛苦嚎叫。

“哎，小小吞元怪，聒噪。”苏陌念实在看不下去了，瞄了一眼林州，出气多进气少，没救了。随手一挥，减缓了林州生机的流逝。

“我要杀了你！”妖兽表示不服。猛冲而上，整只兽身形周围掀起一股气浪。

苏陌念用手轻轻一挥，直接打得妖兽筋脉寸断，亦如同林州一般倒在地上。

阿莫震惊不已，却还是向苏陌念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不过都不重要了。

“我能杀了它吗？”阿莫眼睛发红。

“随便。”苏陌念对此无所谓。

得到了允许，阿莫转身进了屋里拿了一把大砍柴刀，一刀又一刀砍在妖兽的身上，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被活活砍死。随即瘫坐在地上，抱紧了林州。

“阿莫…你想要看的杏花，我给你摘来了。”林州在地上奄奄一息，把手中的杏花颤颤巍巍的递过。

阿莫接住了染血的花，终是失声痛哭了起来。

“州郎…，不要…不要走。”

“阿莫，记得把我葬在后山杏树…。”说完，林州便了无生机，阿莫瘫坐在地上呆呆出神，捏了捏手中的花，笑了。

苏陌念眼神复杂。良久，问道

“阿莫，你不好奇这其中发生何事？”

“这些都不重要了。”阿莫低声喃喃自语，轻轻的放下怀中爱人，打开了关着狐人的笼子。

“对不起…杀了我吧。”她绝望道，她手里也是沾满鲜血，早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