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香蕉树幻化的仙女(1/1)
五零年代初,舅姥和舅姥爷刚刚新婚,婚后他们靠种菜果为生,舅姥爷家是木板房,房前屋后地方宽敞的很。他们也在屋旁种了一片香蕉林、椰林等果树。院子里也养了很多鸡鸭鹅和猪。农活很多,所以他们夫妻俩一天要从早忙到晚?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占地为己有!看谁有本事?
一年后,舅姥生了我的大姨,那时代的人很厉害,早上刚生完小孩,中午就可以继续干活了,有如机器人,也不用坐月子。现在想想真的挺辛苦挺不容易的。
第二年,又生了一个男孩。但不幸的是,孩子三天后便夭折了!隔了不久,舅姥又怀孕了,同年的年底,舅姥又生了一个男孩。可难过的是,这个孩子同样三天后又夭折了!这样来算的话,相当于一年丧了两子。
那个年代每家都生很多小孩,似乎也不是很拿夭折当回事。第三年的时候,大姨已经三岁了,舅姥又再次怀孕,还挺着大肚子背着大姨干农活!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到临盆的时候了,不幸的是,这次的男婴又是一出生就夭折了?那时候都是请接生婆,在自己家生孩子的。
这次舅姥可是真的生气了,对着死婴说:你三番四次的来我家捣乱,我要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只见她跑进厨房,拿起饭锅,在下面拿了一点炭灰,对着死婴说:这次我好心,不涂你的脸,就给你背上印五个爪印。下次你若再敢来戏弄我,我就让你变花脸猫!
转眼到了第四年,舅姥在农历七月十四日晚,生了一个男婴,接生婆把孩子抱起来,刚要和舅姥说恭喜就吓到了,原来男婴背上有五个黑色的爪印,和那天舅姥画上在死婴背上的一模一样!
舅姥一看见,立刻对着婴儿说:你还敢来?舅姥狠心到连一条毛巾都不给他包上。可怜的男婴一丝不挂,被舅姥一只手抱到屋外旁丢在香蕉树下面,舅姥头也不回的走回家里。
舅姥爷听见动静,从里屋走出问舅姥怎么回事,舅姥也不说话,舅姥爷走出屋外,寻着声音找到了树下的男婴,可怜的男婴这么大会儿就被蚊子和蚂蚁咬到满身通红!跑过去把男婴抱回屋里,还对男婴说:这次你可别再跑啦!别再捣蛋了,不然你妈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啊!
抱回屋后舅姥也是看都不想看一眼,可天下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父母啊,舅姥还是心软了。从舅姥爷手里抱过孩子,算是气消了吧,从此,这位男婴就成为了我的舅舅啦!
但是有一点,舅姥从不允许舅舅叫他们爸妈。他们一家六个兄弟姐妹当中,也只有大舅一个叫父母为叔叔婶婶。可能舅姥他们觉得这样才能真正的留下大舅吧。
大舅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身体黑黑的结实又高大,说话粗声粗气,很像守门神。但是,他不喜欢上学读书。所以很小就辍学,辍学后就一直帮家里种菜干农活。因为晒的又黑每天干活身上很脏,所以我们小时候一看见他就怕到哭!
大舅十八岁那年,正值青春期,比较叛逆,好奇心又很重!所以什么新奇的事情都想要亲自体验一下。当时大舅有位朋友小黄,小黄他们家世世代代一直都是在家开坛问事的,就算是玄学方面的工作吧,在那个年代算是比较吃香的职业了。基本上各家有什么大事小情,都会找他们来看,小到生病,大到求神问卦。
所以小黄家里也是经常人来人往的,大舅他们几个小伙伴每天晚上都聚在小黄家一起玩,小伙伴几个人闲来无事也开始学起黄爸爸跳乩。大舅当时带着好玩的心态,也跟着开始学,可是内心都不信,怎么可能真的学成,所以根本请不到神。大舅就私下常打趣小黄说这世间真的有鬼神吗?干这个的都是装神弄鬼吧。
有一天,小黄又和大舅打赌,小黄说:你总说我爸欺神骗鬼,说什么世上没有鬼神没有妖精!那你敢请香蕉精吗?我看见离你卧室外面不远有很多香蕉树哦!
大舅听到又有新玩意,十分兴奋的说:来吧!谁怕谁?每晚有仙女陪睡,短十年命都甘愿!
于是小黄就把从他父亲那里听来的方法和咒语告诉了大舅。小黄本身也是带着好奇之心,刚好遇到大舅这位小白鼠,正好看看会怎么样!
原来,玩香蕉精不是大家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只要绑红绳就行了!首先要选一个刚结花蕾的花苞,不是每棵香蕉树都行。第一晚要等月圆之夜,还要等半夜时辰到。当事人便要把手指上的三滴血滴在花苞上!还有几句咒语,连续的做七天。等香蕉树吸入人血,日月精华,才可变成美女!
大舅后来说:吸过精华的香蕉树特别壮,颜色也和普通的不一样,一眼就看得出。
第八天,紧张时刻来了!大舅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晚上十二点,手里拿了一卷红绳,红绳也是沾过他的血及吸过日月精华的?跑到香蕉树下,用红绳把树绑起来,一直顺着方向,从卧室窗户把那红绳拉到床边,然后绑在自己的大拇脚指头上,躺在床上,静静等待艳福的到来!
大舅带着紧张复杂的心情在等待,一方面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一方面也是真的害怕。过了多久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当他正要昏昏沉沉的入睡中,看见从他脚的方向,窗户有一股白色的轻烟,白烟顺着那条红绳飘到他身体的上面,离他身体一尺,和大舅面对面,化成一个美女!
大舅说他的感觉如半梦半醒,四肢无力且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能动,但是,是有意识的?
他说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天人!头发顺滑如瀑布,还带阵阵花香味。脸蛋皮肤细腻白嫩,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笑起来还特别好看!
大舅只知道每晚半夜她像一阵白烟,轻飘飘的飘在他身上离一尺,慢慢的才飘下来,和他嘴贴嘴。大舅完全处于被动状态!而且时间不是很长。
每次美女离去之后,他总觉得四肢无力,气喘!因为意识模糊,他也不知道到底与美女发生了什么,只有每次刚来的时候大舅有点意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早上很怕看见阳光?这种情形越来越厉害!
起初那几天还可以早上起来帮家里干农活,一个多礼拜后,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了,大舅根本撑不起来身体,看见阳光出来头痛到撕裂那样!一天下来也没胃口,四肢根本不受控,像得了重感冒一样。也不想接触人!头脑一片空白。
可是一到了深夜,大舅的精神就会变得亢奋,心里会期待美女的到来,人也比白天精神很多!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快一个多礼拜,家里人也只是以为感冒生病没有在意,小伙伴们不见大舅踪影,那群朋友就来家里找大舅,但大舅脾气突然变得暴躁,性情大变。就是不肯从卧室出来!
朋友们离去后,这时的舅姥才如梦惊醒!舅姥爷舅姥才开始觉得不对劲。他们想叫大舅出来,把话说清楚。可使无论怎样打骂大舅,怎样吵大舅,房里的大舅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起来的朋友也有小黄,小黄在回家后就反复琢磨,会不会是大舅真的试了那个,耐不住良心的谴责。当晚十二点了,小黄去而复返来到大舅家,大舅一家早已入睡了。小黄急忙拍门,把大舅父母吵醒,将之前打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大舅父母。
小黄说他和大舅的打赌以为是闹着玩的,没想到大舅来真的。小黄也避免不了被舅姥爷舅姥一顿训斥!小黄自然也是不敢顶嘴,自知闯下弥天大祸了。
为了要更了解目前的情形,他们也不敢轻易的打草惊蛇,到了三更时分,一行四人,舅姥爷舅姥、大姨和小黄,点了油灯,跑到屋后大舅的窗户旁,想要看看大舅到底怎么回事,但窗户是关着的。
因为是木板屋,还有木板间接的缝,加上当晚的月光,舅姥爷他们又早在屋里多点了几盏油灯。
当他们靠进关着的窗户时,只听见大舅难受的呻吟声!一行几人从木缝朝屋内看进去。
这一看不要紧,大姨第一个被吓到三魂不见六魄,跌坐在地上!只见屋内那香蕉精像一个母夜叉!它真的是属于妖怪。一大把硬蹦蹦又凌乱的长白发,双眼大到凸出来而发出青光?一眼望去就看见它那眼晴的青光,嘴巴如一头狼!身上没穿衣,骨廋如材,背上的椎骨节,很明显的凸出。那怪物压在大舅的身上,如在吸气的动作!
小黄赶紧扶起大姨,因为受惊过度,大姨吓得站立不稳。经大姨这样的反应,他们已经惊动了那位美女,那美女一转眼化作一阵轻烟,迅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个人回到屋里,此时也别无他法,小黄只能硬着头皮赶回家求父亲大人出手相救,因为祸是小黄闯出来的?
当时天还未亮,在等待小黄他们到来期间,舅姥想起了之前夭折的几个孩子,瞬间情绪失控,大哭大闹!她怕再次失去这个儿子。
小黄父子终于赶到来了,小黄父亲说,因为天未亮,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天亮再行法事。漫漫长夜是最难挨的,时间像忽然停顿了那样!小黄爸爸来到,唯一可做的就是先开回魂符给大姨收惊。以前的师父真的是功夫到家,真材实料!两三下手脚,就把大姨的三魂七魄给找回来了!
大姨恢复了一些状态,大姨后来说她们偷看时,惊动了那怪物,那怪物迅速的回过头来才把她吓倒的?今天大姨已七十多岁了,她一看见丑的东西,就一定用母夜叉来形容。
终于等到了天亮,黄爸爸叫小黄他们赶快把大舅的房门踢开,把卧室的窗户打开,抬出气若如丝的大舅来客厅!
原来昨晚如果不是惊动了那怪物,今天的大舅就会因为阳气耗尽而亡了?所以说,大舅也真的是命不该绝!当然黄爸爸也要替大舅作法一段时间来弥补大舅失去的阳气!
黄爸爸说要回家取了一些道具等,还要找一把磨得最锋利的刀,要一刀断的而且还是念过咒语的。最重要是要等到中午十二点,太阳最烈时,因为那个时间段阳气是最足的。午时的时辰才可一刀砍掉那香蕉花苞及树身!
在一家人焦急的等待中,黄爸爸也算是赶了回来,手里拿着要用到的一些道具,因为要人来协助便问谁来帮忙,舅姥第一个站出来,她真的很害怕再次失去这个儿子了。
黄爸爸和舅姥交代好到时候要做的事情,便开始布置需要作法的法坛。接着观察红线及那棵被绑着红线的树,还叮嘱大家不要碰到和弄断红线,不然大舅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午时终于快到了,大家也做好了准备,原来那香蕉树的花苞都快要结果了!黄爸爸在香蕉树下作法,操刀的是舅姥!舅姥救子心切,时辰一到,黄爸爸的一声命令,舅姥用尽了一生力气,一刀把花苞砍了下来,另补一刀给树身!
说也奇怪,那花苞和树身被砍后,竟然流出了血。砍完后,黄爸爸接着有画了几道符咒,连同砍下来的树身一起点火烧掉了。大舅此时已经骨瘦如材了,说话也有气无力。后来经黄爸爸和舅姥细心的照料了大半年时间,终于也算是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从那天起,舅姥家把所有香蕉树都砍完了!再也不种香蕉树了。经过此事之后,大舅整个人沉实了许多,也不再贪玩了。舅姥也让他叫回他妈妈,但大舅早已叫习惯婶婶,所以难以改口。后来,几兄弟都一起去大城市做工程工作。现在大姨和大舅还健在,但我已有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