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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当一个人成了谜(1/1)

“你的亡夫就在这儿吊死的?”张诚看着那绳子。

梅准儿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酒,一包烟,喝着,抽着。感觉她身子微微发抖。

梅准儿说话的声音有些刻意,像是…如何形容?就是一个人硬是吐出了句话。

她说,“你也算是胆大了,看到这地方,居然不害怕。”

“不知为何”,张诚也坐下,“我对于那些晦气的地方,一点都怕不起来,反倒是有一种平静。”

“平静?”

他说:

我爹是个算命的,那些凶宅之地,他去过不少,一般要做一些超度,留在房子里三天三夜。

那时候我晚上去给他送饭,也在宅子里呆着。

哎,张诚叹了口气,以前日子不好过,爹把我养大,其实我知道,他之所以选择这行业,也是为了我上学的学费。

每当有人突然去世,例如轻生这类,算是大单了。

也不知这么说是否对死人不敬,对于父亲来说,他要在那地方,不停的说话,烧纸。像是与亡灵儿的一种沟通。

而我能做的,就是带盒饭,然后坐着陪他烧纸。

每个凶宅,火盆里的纸一张纸燃着,年少时的我与父亲,他会问我学业,一些其它话题,我则叫他快点把饭吃了。

此刻的张诚看着这集装箱里的吊绳,反倒是有些要干活儿了感觉。

“对了,你带冥纸来了吗?”张诚问。

梅准儿指了指其中一个袋子。

“行了,交给我吧。”

张诚拿出纸,蜡烛,供奉的香。

点上蜡烛,点上香,然后用冥纸折成元宝形状,每一个都折得漂亮。

“好手艺。”梅准儿的声音依旧是颤颤的。

张诚说,“这地方不通风,元宝就不烧了,留着,你的亡夫应该也能领会你的这份心了。”

张诚拿了一些冥纸,又拿了根蜡烛,弄了一些蜡油,把纸贴在铁皮墙上。

和梅准儿说,“你有什么话要捎给季川的,和我说说,我讲给他听。”

“我。我。”

梅准儿喝了口酒,身子又在抖。

“我,我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继续喝着酒,像是要借着酒劲才能说出。

“为什么过了两年才来看他?”

“因为这两年,我一直都在医院养着。”

“医院。”

“其实,季川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当这句话从梅准儿口中吐出时,就像是连锁反应般,带着那埋藏了两年的黑暗往事全都脱出。

.

我从来都不知道季川要去死。

我很感谢他,是他把我救出来的。

十八岁那年,父亲赌球输光了,把我卖给了村里的一个老光棍,要我嫁给他。

结婚那晚,我硬是逃婚了。

穿着红色的新婚服,逃出了村子,在山上一直跑。鞋子磨得疼,脱了鞋赤脚还是在山上跑。

脚被扎的都是血,但反而轻快,因为我知道,每跑一步,我就离自由更近一步。

一直跑,跑到一个火车站。

当时天冷,我蹲在站台上。

火车来了,只有一个旅客下车抽烟,三十来岁,乱乱的头发,戴着眼镜。

他看到我,他脱下衣服想披在我身上,我怕,怕每一个陌生人。

他说,我没有恶意,衣服你留着吧。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全部的钱给我,说,这钱你拿去吧。

然后他就走了,准备走回火车。

这时火车要开了,我不知为何,喊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他说,这趟火车要开往昆明,然后转很远的车去中甸县,一个很美的地方。

我不知道中甸县在哪里,但根据他的描述,那是一个极少人能找到的地方。

极少人能找到,那我的父亲就肯定找不到我了。

我问,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回忆到这里里,梅准儿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和季川的初次相遇,他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愿意把当时身上的全部钱都给我。

也竟然同意带我走,帮我补了车票。

我和他一起坐上火车,温暖的热茶,好吃的牛肉面。

我们到了昆明,转了很多趟车,到了中甸县。

我就这样跟随着他,他很浪漫,浪漫的会讲出那些我听起来觉得很美的诗篇。

他很疯狂,疯狂的要在大雨天趴在山顶,看老鹰吃肉。

总之,渐渐的我就爱上了他,他用了一枚钻戒和我求婚,我成为了他的妻子。

我知道他是诗人,而我全部的事就是照料他的生活起居。

我随他去过很多地方,国内,国外。

交流,听那些不懂的洋文,看过冰岛,也居住过福岛。

每个城市仿佛都只有一个月之约,待久了,季川就会说,这地方已经有他讨厌的气味。

有人来人往的一些事,不纯粹,不美好了。

.

“你们就这样一直在旅行?”张诚问。

“就这样一直走,最后来到了这片沙漠。”

梅准儿继续说着:

到了这里后,他就决定定居。做了五个集装箱,找了好几辆大车运到这里。

而从那时候起,他就决定孤独。

他说,梅准儿,我们一周见一面吧。

他觉得自己谁都不想见,只有这样才能完全脱离,空虚的创作。

而每周一次的见我,大概他是痛苦与甜蜜并存的。

感觉我就像是这个世上他唯一想要忍耐去见的一个人。

我尊重他的决定,其实我很想要把他拉回来,试过几次,他更极端了。

于是我只能作罢,从着他,每周来,给他带吃的,说一些外面的故事。

他看似认真在听,但其实他对于外界的事情毫无一丝兴趣。

我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他越来越沉默。

他写了很多诗,但写了又都撕掉了,他觉得越来越没有意义。

就这样过去了三年,我以为就这样了。

但那一天到来,平常一日,我带了吃的来。

那天他和我聊天,看起来快乐,他说晚上就住在这吧。

我以为他好了,欣然伴着他入眠。

可那一觉睡得特别沉,等我醒来,就看到他吊死在这里。

梅准儿看着那早已不再晃动的绳子,“他不仅自己死,还想着把我留在这里。”

“什么?”张诚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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