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隔阂（1/1）

陆海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惊讶谢衍愿意告知她阁楼的事，还是先惊讶233居然出现了。

她看着谢衍认真地神情，没理会233，她想知道当年阁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大概能猜到不少，但是真相总比猜测更有用。233既然醒了，那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迟早能问清楚，也不急于这一时。可要是错过了这一次，谢衍不知道还会不会告诉她。

她想清楚后刚想开口，陆母就寻来了。

“棠棠，小衍，你们站在这儿做什么呢？回来吃饭呀！”薛蔓看着这俩孩子，奇怪地问。

谢衍回头看了眼薛蔓，一副温柔有礼地样子，“我和棠棠说点事，马上就来。”

薛蔓看着两个孩子，经过这些事后，她看谢衍是怎么看怎么好，觉得自家女儿和谢衍也是般配得很。笑盈盈地拉着陆海棠道：“好了好了，你们小年轻之间说什么我也不问，这是你们之间的小秘密。但是现在，要先去吃饭。”

说完拉着陆海棠就要往回走。

阁楼的事蓦地被陆母这么一打断，陆海棠下意识地回头看谢衍，眼神里有些焦急。

谢衍抿唇笑了笑，几步追上她，悄声说：“放心吧，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告诉你的。”

陆海棠这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

薛蔓看着这俩人在自己面前还说悄悄话，忍不住笑着打趣：“哎呀，女大不中留咯。”

陆海棠一心扑在阁楼的事情上，也没注意自己母亲说了什么，倒是谢衍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悦。

被陆海棠忽略的233因为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应，低落地熄了声，它以为当时没能帮上宿主的忙导致宿主生气了，更加愧疚了。

陆海棠有些心不在焉地陪着父母吃完了这顿饭，看见谢衍起身慌忙也想跟着起来，转头看见秦茹欲言又止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还有秦家姐弟的事情没解决。

谢衍留意到她的反应，踱步到她身旁，弯腰和她说：“没关系，我又跑不掉。”

陆海棠这才按耐下性子，带着秦茹去了自己房间。

“海棠……”秦茹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陆海棠一声。

陆海棠关上房间门，转过身问秦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秦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是有件事想请你和谢先生帮忙。”

“你说。”

“我想……让秦风回去上学。”秦茹紧张地吐了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陆海棠看着秦茹，属实没想到她居然会提这个，她以为秦茹会让她帮忙给她们姐弟留意个工作什么的。

“只有这个吗？”

秦茹：“就这个，其他的也不用麻烦你们了。就是小风这个事，我实在没什么办法。”

陆海棠觉得秦茹对她弟弟还真是好，这种好机会第一时间还是在为秦风考虑。她问秦茹：“你不恨你弟弟吗？毕竟是因为他，你们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秦茹苦笑了下，然后说：“怎么会不恨呢……但有时候一想起小时候他软软糯糯地叫我姐姐；在爷爷奶奶故意苛责我时张开小胳膊挡在我身前说不许欺负姐姐；在父母从来想不起我生日他用自己的压岁钱给我买蛋糕说姐姐生日快乐的时候，我就什么也恨不起来了。”

陆海棠听着都感动了，亲情这种东西还真是玄妙，有的人铁石心肠把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扔在路边，有的人为自己的亲人付出什么都甘愿……

秦茹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他是学坏了，但是他对我是真心的。”

陆海棠给她递了张纸，轻声说：“我答应你，过几天就给你办好。”

秦茹感激地朝她鞠了一躬，认真地说：“海棠，真的谢谢你。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

陆海棠笑着说不用谢，让家里的阿姨给姐弟二人安排了房间后，就去找谢衍了。

谢衍没急着告诉她事情，先带她去了江边。

陆海棠不明白，谢衍温柔地对她说：“陪我在这里走走吧，听舅舅说我母亲生前最喜欢来这里了。”

陆海棠着急问的话，瞬间就被这一句话堵住了。

夜晚的江边人很多，江的一边铺满了人工运输来的细沙，很多情侣手拉着手在沙滩上散步。江边闪烁著各种小贩用来装点门面的彩灯，成群结队的小孩疯跑，是很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谢衍看着身旁沉默的人，开口说：“你说我母亲当年是不是也像这样漫步在沙滩上，羡慕著那些情侣，心里想着谢文璟。”

他没叫父亲，是因为想起母亲时始终对父亲有怨恨。

陆海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谢衍无声地笑了，“算了，你也不爱听我说这些。我还是说点你想听的吧。”

他沉静地看着前方，把自己看到的阁楼里发生的事详细地告诉了陆海棠。

“当时那只叫小白的狗，也就是你问我那只狗，它冲过来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那时大概是昏过去了，事情就是这样。”

和陆海棠猜的差不多，真正的陆海棠果然在那时就被取代了。但对方当时是谢衍的样子……原来它当时想取代的竟然是谢衍……

那只小狗，看来就是233了。那她当时看到陆欣然淹死了小白又是怎么回事？它不是该在阁楼里就死了吗？

陆海棠的心情很复杂，真正的海棠是为了保护谢衍才被取代的，而谢衍忘记了一切。那他又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前世的谢衍……有想起那个为他死去的小海棠吗？还是一直带着误会到最后？那个被小海棠豁出性命救了的谢衍，又为什么会死去重生呢？

她正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谢衍附身凑近她，祈求般地问：“我告诉你了，你能不能也告诉你的秘密？”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卑微，看起来太可怜，陆海棠动摇了，她正想对谢衍和盘托出时，系统及时制止了她：“宿主，你忘了吗？你虽然脱离了人设，但是有关穿越和任务的事你是不能说的。这是所有穿书任务者的公约，一旦违反，后果不堪设想。”

陆海棠很想像当初告诉谢衍他身世的真相时那样无所畏惧，但她不能。一旦她离开这具身体，那个可怕的系统会立刻占据身体。就从它那晚刺像谢衍的刀来看，它绝对会伤害谢衍。

她不能冒这个险。

“对不起，谢衍。”对不起，她不能说。

谢衍眼里最后的希冀随着这句话，一点点地消散了。

他垂下眼皮，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劲的，只是心里一些可怖的念头正在疯长。

陆海棠突然觉得心慌得厉害，她条件反射地抓住谢衍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谢衍却拂开了她的手。

“回去吧，夜里风大，小心感冒。”

有什么东西，好像悄悄地把两个人隔开了。

丁助理得知老板回国，想起老板让他预约的心理医生，把详细信息发给了谢衍。

谢衍看了眼信息，回了几个字：

“预约取消吧，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