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波动（1/1）
谢衍去超市买完东西回到公寓的时候，陆海棠正在沙发上和汤圆玩。
午后的阳光透过干净明亮的窗子洒进来，照在她和小猫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美好。许是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陆海棠回头对着他笑得很甜。
“你回来啦！”
这是谢衍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此刻真真切切地展现在他眼前。他弯了弯嘴角，对她说：“嗯，我回来了。”
汤圆好久没见到漂亮妈咪和便宜爹了，刚才和妈咪亲热了好一会，这会儿看到便宜爹忍不住从陆海棠怀里跳下来，跑过去扒拉着谢衍的裤脚喵喵叫。
谢晚注意力被它吸引，把东西放下一把将小猫抱了起来。
汤圆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罕见地露出了几分可怜巴巴和思念的意味。
谢衍掂了掂它，很轻地笑了一下。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和我和平相处了，看来还是有点良心啊。”
陆海棠站起来看着正在逗猫的谢衍，他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看起来是很温柔的，不像平常那么冷漠。
看着这样的谢衍，她心里开始漫出细细密密的难过，又酸又涩，他怎么会想自杀呢？他是用什么方式杀死自己的？是不是很痛啊……
谢衍虽然抱着猫，但其实余光一直关注着陆海棠，注意到她不太对劲，谢衍把汤圆放下朝她走去。
谢衍捧起她的脸，看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眸，心疼又不解地问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陆海棠就这么睁着眼睛看了他很久，然后一头扎进谢衍的怀抱，带着哭腔呢喃：“谢衍……你疼不疼啊？”
谢衍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小姑娘这么个样子实在让他心疼。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顺着她的话哄：“不疼不疼，谢衍不疼。”
陆海棠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固执地反驳他的话：“你撒谎……”她很想问谢衍为什么要自杀？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自杀的时候有多痛？可是她不能，她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探寻这些荒诞又离奇的真相呢？
谢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早上还好好的人，今天出去了一趟情绪就成了这样，只能好声好气地哄著。
他抱着人摸出手机，问了陆家的司机：【今天陆小姐去了哪儿？】
陆家的佣人现在都以为曾经谢少爷和小姐好事将近了，所以很多事情也没拿他当外人，直接就告诉了他。
谢衍看着屏幕上“莲因寺”三个字，在心里冷哼一声：又是那个装神弄鬼的老和尚，看来真得找个时间去会会他了。
陆海棠情绪退散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独自长到穿书前没依赖过别人，一直以来都很独立坚强，生活中再苦再难的事她也能很快消化，懂事后就真没怎么掉过眼泪。
如今遇见谢衍，倒是三番两次地哭鼻子。
谢衍是一点也不介意的，因为每每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他的棠棠需要他、依赖他，才会让他有安全感。
陆海棠对谢衍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是不清楚的，她垂著头、红着眼睛嗦谢衍给她煮的面，企图当刚刚的事没发生过。
谢衍也不拆穿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汤圆应该是离开爸爸妈妈太久了，总是吃几口猫粮就要转头看看人还在不在。
就这样一个平常的午后，两人一猫看起来和谐静谧。
谢衍下午还有事，陪着陆海棠用完午饭后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想起那个尿毒症小女孩的事，他转过身摸了摸陆海棠的头，在心里轻声道歉：对不起棠棠。
“怎么了？”陆海棠有些奇怪，好端端地摸她头做什么？
“没怎么，你答应我的东西写好了吗？”他转移话题地提起那封情书。
陆海棠蓦地低落下来，“还没……”
其实谢衍一开始就觉得自己真能收到，现在也不过是随口一提。那些东西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足轻重，反正他要的是这个人。
“没关系，慢慢来。”
陆海棠盯着被关上的门发呆，她冷淡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233，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汤圆蹲在地上听到妈咪骤然出声，警惕地竖起耳朵四处看了看。
233一块数据面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低低叫了声：“宿主……”
陆海棠看着面前的面板很讽刺地笑了，“之前不是一直藏着掖着不给看吗？这会儿怎么又舍得了？”
那块面板上统计著谢衍的仇恨值，她的任务积分值，以及不受系统控制多出来的爱意值。
仇恨值：0
爱意值：99
233不清楚她猜到了哪个地步，选择少说话。
陆海棠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她说：“你真正的代号是多少？”
系统：“002”
“002……原来你级别这么高啊？”她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声音淡漠听不出情绪：“你这么一个高级别的怎么会在我身边待着呢？”
002徒劳地解释：“宿主我真的只是想帮你，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的。”
陆海棠摇摇头，声音很轻：“我不相信你了。”
002那块漂浮着的面板都仿佛颤了颤，“宿主……”
“我见到你们主神了。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你到底为什么选中我呢？”
“我不知道宿主……我没有骗你，我一开始真的失去了很多数据信息……”002努力解释，想要再收获点信任。
“算了，我为难你一个打工人做什么。你别这么紧张，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陆海棠没对002说什么重话，但这亮句却让它真正开始感到难过。
原来主神说的是真的，拥有了自主意识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陆海棠想得头痛，找了张纸凭借著仅有的记忆分析几大家的情况。系统说后续的任务和谢家继承人有关系，不论怎么样，她都得先做好准备。
完成任务，留在这个世界，她才能在001的威胁下最大程度地保住身体的支配权。
墙上的时钟指针转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丁助理？你有什么事吗？”
“陆小姐，您之前救助的那个尿毒症女孩自杀了。”
“什么？！”陆海棠猛地站了起来，桌上的一个杯子都被碰掉了。
“您别急，那女孩现在已经抢救过来了。就是提出想见您，不然不配合治疗……”
陆海棠烦躁地撩了撩头发，“我知道了，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