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再入(1/1)
陆正行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他做了那么多恶事,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罪有应得。
陆海棠得到消息的时候长舒了口气,她之前还担心陆欣然那边会找沈临川帮忙,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好在沈临川没有插手这件事,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谢衍端著一杯热水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陆海棠对着打开的窗子发呆。
谢衍这阵子一直住在陆家,谢文璟对自己儿子整天不著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把热水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夜风吹得有些凉,谢衍拿过一旁的小毯子给她披上,从背后抱着人,把头抵在陆海棠的锁骨处,声音低缓:“在想什么?”
陆海棠靠在谢衍怀里,说出了自己一直担心的事:“陆正行出事,我在想陆欣然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呢?”
提到陆欣然,谢衍眼神一暗,他想到了自己收到的那封情书就是吴月寄来的。
当时满心的绝望,没有往深处细想。现在想来,也许这其中也有许多猫腻。
“怎么不说话了?”陆海棠没听到谢衍声音,好奇地侧头问他。
谢衍回过神,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声音听起来很冷:“不担心,我会把她给揪出来的。”
陆海棠困倦地打了个呵欠,靠在谢衍身上闭上了眼,懒懒道:“好。”她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总是很容易犯困。
“阿衍,我好困啊,不想走了,你抱我过去吧。”她现在和谢衍撒起娇来是越来越熟练了。
“好。”谢衍珍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地把人抱起来朝床上走去。
挨到柔软的床,陆海棠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在原地等待她的还是那个女孩。
“你又来了啊!”她看起来很高兴,笑着和陆海棠打招呼。
陆海棠其实不太明白自己要在什么情况下才能进入梦境看到她,所以她试探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对面的女孩一愣,愕然道:“不是我啊,是他带你来的。”
她伸手朝一处虚虚一指,陆海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这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陆海棠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咦?”女孩露出苦恼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呢?他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
“你说的他是谁?”
“他?他就是他啊!”
这说了和没说一样,陆海棠看着面前的女孩,想到主神说的那些话,这女孩是她遗留下来的一缕残魂,可能思维方式很单一,没法回答她的问题。
没再管那个女孩,陆海棠头一次细细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梦境”。来了这么多次,她还没好好观察过这里。
她一直有个疑问,001寄居在她的身体里,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呢?主神说消灭001要靠她,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吗?
仔细想想,当初抢夺身体的时候她赢了001,当时她想不通,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她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毕竟小偷怎么可能压得过正主呢……
梦境是一片虚空,陆海棠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她无奈叹了口气,只好放弃了。
那女孩还蹲在原地歪著头苦思冥想,陆海棠想了想,出声打断她:“你之前不是说我们是同一个人吗?”
女孩抬起头看着她:“对呀。”
“那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还不跟我走呢?”陆海棠想问的其实是她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这缕残魂却没有和她融合。但她估计小姑娘听不懂融合是什么意思,只能换个说法。
小姑娘闻言红了眼,扑过来抱住她的腿,眼里全是委屈:“我回不去,我回不去呜呜呜……”
回不去……到底该怎么办呢?怎么样才能完成融合呢?
那个所谓的主神说的话也不明不白,也不知道002知不知道,或许她还问问它。
陆海棠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哭的小女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张口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下一秒,她毫无征兆地醒了。
陆海棠睁眼急促地喘息着,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是被什么东西给生生撞出去的。
谢衍睡得很浅,在她有异样的第一时间就醒了。
“棠棠,做噩梦了?”谢衍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陆海棠抚上谢衍捧着她脸的手,缓了好半天,才低声开口:“阿衍,你当初和主神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谢衍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抿了抿唇,过了许久才说:“我用一身气运,和它换一个机会,一个换你回来,我穿越时空找到你的机会。”
“那气运你给它了吗?”
“在回到这里找到你的那一刻,交易就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那主神想在她身上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可她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它冒着违反规则也要得到的东西?
002说它想要收集谢衍的气运是为了和新的世界意识抗衡,那它唯一需要的就是气运,可是她身上怎么会有……等等!不对!陆海棠低头看着脖子上的挂坠,002当初说过,她身上有谢衍留下来保护她的气运。
原来是这样吗……
陆海棠简直想发笑,什么自诩维护世界运行的神,不过也是为了自己那点利益算计来算计去的东西罢了。
谢衍看着她表情变化,低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棠棠,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我帮你。”
陆海棠看着眼前的谢衍,满眼心疼,什么气运之子,为了这所谓的气运光环,全都在算计他,他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阿衍,我会对你好的。”
谢衍听着这无厘头的话,心里暖烘烘的,像是在寒冬里灌满了一杯甜滋滋的热水,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
“好,你对我好。”
沈家别墅里,沈临川面前的烟灰缸里装了很多烟头,他整个人都困在烟雾缭绕之中,一旁的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
“沈先生,我并不建议你采用这种方式。头部受到撞击的失去记忆的情况确实存在,但那是不可控的,并且失忆持续多久也没有办法预料。”电话那头的外国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
沈临川摁灭手里的烟,仰头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问:“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电话那头的人安静片刻,沉声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