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前因后果（1/1）
滴—！滴—！滴—！
医院里，陆海棠带着氧气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谢衍守在病床前，像是丢了魂一样。
丁助理又来了，他敲了敲门，看着病房里的这一幕，也心酸地擦了擦眼睛。
“老板，警局的人来了，说是配合了解情况。”
谢衍双眼无神，麻木地说：“知道了。”
他不愿意离开病房一步，警方理解家属的心情，所以来陆海棠的病房做的笔录。
那天沈临川挡住车子，坠入江里后，陆海棠也因为受到剧烈撞击进了医院，直到现在仍旧昏迷不醒。
但不幸中又极其幸运的一点是，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受到影响，只是醒不过来。
谢衍不眠不休地在医院守了很久，他整夜整夜地痛苦得睡不着，恨自己大意，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而此时陷入昏迷的陆海棠，再度来到了那个虚幻空间。
她在这里不仅见到了那个小时候的自己，还见到了谢衍，那个当初匆匆一瞥，执著地在石墙上一遍一遍地刻画她名字的谢衍。
一瞬间，她好像全都懂了。
原来小海棠说的那个人是他，原来几次三番送她回到现实的也是他……是那个爱了自己两辈子，两辈子都甘愿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谢衍……
小海棠看着她眼角流出的泪水，有些开心地笑了，她说：“你终于知道了。”
陆海棠多下身，哭得不能自已。
“谢衍”靠近她，拍了拍她的背，有些慌乱地安慰她：“不哭不哭，海棠不哭。”
他只是谢衍留下的一缕意识，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为陆海棠的眼泪感到难过，手足无措又笨拙地安慰她。
几秒后，小海棠和“谢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莲因寺的住持，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主神。
陆海棠擦干眼泪，看着这个虚伪自私的主神，声音冷冷的：“是你让故意让我看见他们的。”
主神那道虚影点了点头，飘渺的声音传来：“有些事从前因为种种原因不告诉你，希望你自己去寻找，但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
“你什么意思？”
主神淡淡开口：“你有一个好系统。002为了实现你的愿望，居然选择失去它曾经向往已久的自由，甘愿用无尽的时光帮你困住001。但很可惜，因为这件事情功亏一篑了。我曾经觉得你迟早会找到隐藏的真相，选择消灭001。到现在我仍旧这么认为，你看，我就对你的爱毫不怀疑。”
“可是啊，谢衍居然想背弃约定。你知道消灭001靠的是什么吗？是你的灵魂。001在你的身体里，你身上有谢衍的气运，加上你自身灵魂去对抗081，它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毕竟在你身体里休养的001，如你所说，是个外来侵略者，纵使它有异能，但假的怎么能压得过真的呢？只是可惜……”主神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带着一丝遗憾。
陆海棠握紧了手，问：“可惜什么？”
“可惜你的灵魂当初在送往异世的时候受到了损伤，留下了一缕残魂在这里，灵魂缺失你当然没有那个能力。而谢衍手上，恰恰有能够让你融合残魂的东西。”
陆海棠戒备地看着主神，“你不会这么好心帮我，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
主神叹息一声：“我和谢衍做了交易，他把气运给我，我帮他达到他的目的。当初他用气运化作一根黑绳锁住了你的残魂，让她能够呆在你的身体里，在穿越时空之时，把东西交给我让我在他回到过去后转交给他。但现在，他知道了真相，居然想要违背约定，毁了那根黑绳，你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呢？戴上那根黑绳，你会得到完整的灵魂。”
陆海棠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无力得跌坐在地上，声音沙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主神轻笑：“除非你想要谢衍死。你应该感觉到了吧，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本来就不完整的你，还因为怀孕更不好了。你如果再不做出选择，没了002的控制，你清醒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001迟早将完全取代你。”
“呵……”陆海棠露出一个苦笑，原来注定是不得相守的吗？原来陆欣然说的是真的……
他们有什么错？他们不过是想简单地在一起罢了……她和谢衍，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主神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消失了。
病床上的陆海棠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是谢衍又悲又喜的神色。
“谢衍……我好想你……”她艰难地抬起手抚上谢衍的脸，她好想和他简单地、平凡地在一起好好走完这辈子。
怎么就这么难呢？
谢衍哭得嗓音嘶哑，眼睑通红，“棠棠……”
“谢衍，你别哭啊。”你哭了，我就更舍不得了。
——
医生给陆海棠做了检查，除了身体虚弱点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回家好好修养。
得到医生的准许后，陆海棠提出想要回家，她说她不想待在医院，谢衍自然是无所不应的。
陆海棠又睡了一觉，醒来后昏迷前的意识渐渐回笼，她想到了最后看到的满头是血的沈临川。
“沈临川……他怎么样了？”整件事全是因为沈临川而起，陆海棠不可能不恨他，但是一想到沈临川最后的样子，只觉得心累。
谢衍不想提沈临川，但陆海棠问了他就会答。
“沈临川的车坠入了江里，警方组织找到了他。因为车祸的撞击，后来又坠入江里，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但他做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等他醒来后，会提讯他。”
陆海棠疲惫地闭上了眼，走到今天这一步，谁又怪得了谁呢？
她此刻对001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如果不是它，她和谢衍上辈子就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沈临川也不会上学的机会，不会恨上她，他们之间也许连交集都不会产生，更不会如今的事。
陆海棠下定了决心，有事情，是该有个了断了。
她抚上肚子，难过又心痛，只是在那之前，她还想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