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求学若渴(1/1)
周凌越默默把医书放了回去,又忍不住掀开眼皮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夏舒舒,那些字她认得全吗?
看那模样也不像是装样的。
他果然还是太小看她了。
马车幽幽前行,直到走出城镇,夏舒舒这才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
这条路她还没有走过,原来镇上不远有片桂花林,虽然已经过了绽放的时节,但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地桂花香味,本想叫醒周淼一起欣赏,却见孩子已经伤心得睡着了,她放下帘子,低头温柔地抚过她挡在脸上的碎发。
而后又从背篓里取出了一件衣服盖在了她身上。
周凌越嫌弃地看了一眼她的背篓,“你打算将这个背入柳府?”
夏舒舒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打包袱。”
毕竟她背惯了双肩包,想到这儿她双眼一亮,她真是傻啊,干嘛不做个双肩包呢。
周凌越伸出手来,“我来。”
咦?他还会打包袱呢?
周凌越整理的时候她就蹲在旁边偷学。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很快她就能自信将周淼的衣物打包好了。
还挺简单的。
她学得快,师父也很有成就感。
周凌越双手环胸坐在一旁,顺势问她。“现在是不是该你了?”
“嗯?”
“九九乘法表。”
夏舒舒一拍脑门想起来了,“那你跟着我背。”
只要他别动不动质疑她,她还是挺愿意科普数理化的。
不愧是小天才的亲爹,周凌越仅仅是听了三遍就已经完全记住乘法表了。
甚至于他还学着周淼反推除法表。
夏舒舒掀开眼皮对他这求学若渴的态度感到亚历山大。怕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他反考住了。
安平镇到文良县得一个半时辰的车程,夏舒舒本以为她能得三个小时的清闲时间安心看书。
却没想到被周凌越揪着问了一路。
他不嫌累,她都累了。
“老板,我们歇一会儿吧,上课也才四十分钟呢。”
“嗯?”
“就是……学堂也有休息时间呢,你不能逮着我压榨吧,我也是个人呀。”
看她按着太阳穴一副累及的模样,周凌越总算有了丝人性,“嗯,你休息会儿吧。”
夏舒舒便想往软垫上躺,身侧的人却又补充道:“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这是要报答她?
那她就不客气了,可凭借着原主贫瘠的记忆,她也实在不知道这世界有什么好吃的。
“下馆子就成。”好吃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氛围!
闻言周凌越便轻笑了一声。
他也的确带她了正经的酒楼,一看就蛮贵的样子。
夏舒舒捏着荷包有点紧张,这里消费高不高?她不会不够结账吧?
就算够花个几两银子下馆子她也蛮心疼的啊。
“要不,我们还是去柳府吧,柳夫人会着急的?”
周凌越取过反扣的茶杯,“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夏舒舒苦着半张脸,“我……我没带多少银子。”
准确来说是她本来就没多少银子了。
男人便轻笑了一声,“怎么,还真当自己是一家之主了?”
夏舒舒就不乐意了,话虽然是实话,但听着让人怪不舒服的。
她没说话,一则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二则,她也实在没什么资格向老板撒气。
小二一一将菜端了上来,说是文良县最好的酒楼,其实味道挺一般,加上她心情不佳,挑了几筷子就实在吃不下了。
周淼倒是很喜欢,比吃她做的可香多了。
心情更不好了。
“不合胃口?”周凌越看她几乎没动筷子,朝问道。
她摇头,“我不饿。”
“不是说想下馆子?”
她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她想不想下馆子关他什么事,不是他前脚才提醒她,不要把自己当一家之主,怎么他后脚又来装熟了。
“没事,你们吃,我下楼转转,吃完了在门口等我吧。”与其在这里跟他尬聊,还不如自己寻乐子去了。
县城她还没逛过呢。
周凌越伸手就想取荷包,夏舒舒却已经飞溜下楼了。
周淼啃着鸡翅眨巴着眼睛,“娘是不是不喜欢跟我们一起吃饭?”
她那样明明是想出去偷吃的。
周凌越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他真的搞不懂她。
想下馆子是她说的,菜也是按照她说的‘随便’点的,结果吃两口便不动了,还一副不想跟他多谈的模样。
“爹,你惹娘生气了吗?”淼淼一直都很乖的,自己吃饭也不吵不闹的,那一定是生爹的气了。
周凌越:“……食不言。”
周淼就不说话了。
夏舒舒下了楼便野开了,县城到底是县城,比安平镇的人流量大多了,沿街卖吃的商贩也多。
她对自己向来不会太吝啬,尤其是吃的这方面,从前还会担心发胖,但现在这身子瘦得几乎没什么肉,在焦夏村的时候她干的活儿多,吃的也一般,实在养不出什么肉了,如今吃起这些高糖油炸食品就更没压力。
锅盔凉粉原来在这个时候就有了,虽然调味料差一些,但吃着食物原始的味道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她吃得正开心,冷不丁就顺着人群走入了一条暗巷,不同于别处的简洁古朴,那暗巷的尽头是一座三层木屋,飞扬的翼角上挂着红灯笼,虽然是白天没有点亮,但大红的灯笼也过于显眼了些。
夏舒舒驻足在前,没有防备便被身后走来的人一肩撞推开来,她捂着肩膀哼了一声。
撞人者张着满是酒气的嘴想骂人,却在看见她的脸时停了下来。“小娘子是新来的?”
夏舒舒咬了一口锅盔懒得搭理他,出门在外还是离醉鬼远一些的好。
她想走,醉鬼却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夏舒舒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醉鬼啧了一声:“都到这儿了还装良家妇女。”
这儿怎么了?她走在大街上又不是私闯民宅了,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叫吧,你不叫才没意思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夏舒舒抬脚就踹了过去,男人被踹了个结实,本能就撒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