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露受伤(1/1)
入夜后,温云晟来见了宁煊。
温云晟轻车熟路的抱着宁煊:“煊儿,我想你了!”
宁煊拍了拍温云晟的手有些想笑:“下午不是才见过吗?还有,温公子你前日不是才来过?”
温云晟撒娇道:“我不管,我想快点娶你回家。你的手帕已经被我娘看到了咯!”
宁煊转过身子捧起温云晟的脸,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你是故意的吧!”
温云晟瞥过视线,嘟哝道:“我得相思病了!”
宁煊将温云晟的头扭了过来,看着自己:“好,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温云晟欣喜道:“真的?”
宁煊确认道:“真的。”
温云晟想起下午的事情,有些怕宁煊生气:“煊儿你不会怪我吧!”
宁煊知道温云晟说的是什么事,摇摇头:“不会,我母亲也是你母亲,为人子婿为岳母做些事情,我又怎么能怪罪呢?”
温云晟松了口气:“原来你的话是说给唐岁辞听的,只是你当时的神色认真过头,我还以为煊儿你是真的不想让我帮忙呢!”
宁煊一字一顿:“我当时说的是真的。”紧接着她将头靠在了温云晟的肩膀上:“我原本不想让你或者唐岁辞任何一个人进入此事的,这也算是我对母亲的一点执念吧!前世我不能让真相大白,只能用手段杀了徐氏,这件事在我心中就像一根刺,既然有了这个机会,我还是想找到证据。”
温云晟也低下了头,静静地听着,良久才道:“我知道,但煊儿你不必什么都一力承担,有我在,我永远在你的身边。我可以让你依靠,在我面前你不必坚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宁煊抬起头,朝温云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拒绝。许是,前世什么都要亲自来,习惯了吧!”
温云晟看见宁煊的笑容,心中隐隐发疼,他又何尝不知,前世的宁煊是在深宫中步步为营了一生,即使她现在愿意相信自己,但却还是忍不住过问一下,这般小心翼翼,就让温云晟的心中非常难受了!
宁煊本可以做一个开心快乐的人,可是现实却不允许。温云晟知道宁煊不喜欢什么都精于算计,但却不得不做,对宁煊而言何尝又不是一种痛苦呢?
温云晟紧紧搂着宁煊的腰,不想放开,宁煊也就任由他这般抱着,感受着彼此之间的情感,这样的日子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宁煊感觉肩膀处有些湿湿的:“阿晟,你哭了?”语气温柔,如春风般温暖着温云晟的心。
温云晟赶紧拭去眼角的泪水:“想起前世的事了!煊儿,答应我,如果我以后出了什么事,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来找我。”抱着宁煊,前世的一切再次浮现,他心中又怎么能没有恐惧呢?前世温国公府满门处斩,自己死在战场上,再也见不到亲人和爱人的感觉,温云晟自己不会再想尝试一遍,但这些事情说不定还会发生。
宁煊从未有过这般严肃:“温云晟,你听好了!今生你许诺了我一生一世,我就不会让你出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不会再走与前世一样的路,我会去找你,生不能同衾,死必定同穴,所以我们要一起走下去,无论这条路有多么血腥,好吗?”
宁煊说到最后,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两人都是重来一世,彼此又哪能再分开。如果今生温云晟还是会死,宁煊必定追随。
温云晟感受到了宁煊的决绝,他丝毫不怀疑宁煊的话,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宁煊是定会这般做的:“我会为你好好活下去的。”
宁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心里不愿见这般的温云晟,她喜欢的就是孩子气又乐观又爱吃醋的温云晟,这次宁煊主动的想让他开心起来,收起情绪拭去眼泪带着些质问的语气道:“阿晟,你是真的将我给你的手帕给温夫人看了吗?”
被宁煊的话问愣了,温云晟“额”了半晌,没想好怎么解释。
宁煊扑哧一笑:“我知道阿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会这般早早挑明的。”
温云晟愣神是因为他确确实实这么做了,因为平常爱调笑,宁煊定是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温云晟没想好解释就是这件事真的跟他娘说了:“那个,煊儿我是真的跟我娘说了,说我有了喜欢的姑娘......”
宁煊意味不明的神色冰冻在脸上:“现在还不到时候!”
温云晟慌了,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煊儿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总之,不是迟早都要说的嘛,早了一些也是好事啊!”
宁煊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笑了,她没有怪温云晟,相反还懂得温云晟急切的心情:"没怪你,说就说吧!谁叫我这辈子被你吃定了,不过我可不想嫁给一个流连于花丛的浪荡子,你自己看着办!"
温云晟如释重负的赶紧拉起宁煊的手,保证道:“你放心!”
宁煊想看到的就是这般的温云晟,这一夜,他们两人聊了很久......
翌日天还未亮,天边就已经红了一半,夏季清晨的空气中本应带着凉爽,现在却炙热无比,京城城外的百姓都从睡梦中惊醒,不少房屋被损坏。
宁煊一夜未睡,她就静静坐在窗边等着月露的到来,按照她对徐氏的了解,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所以她料定徐氏会在清晨时动手,这次徐氏也算下了血本了。
月露终于回来了,依旧还是一身黑衣,但此刻的月露没有带面纱,一张漂亮又带着些妩媚高冷的脸,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宁煊面前。月露道:“姑娘,人救出来了,现在吴大夫正在救治。”
宁煊听后,走到了月露身边低头说了一句:“月露谢谢你。”
月露急忙道:“姑娘,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宁煊执着道:“不一样,月露你完成了我多年来的心愿,这声谢谢不是以你主子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女儿的身份,谢谢你帮我找到了证据。”
这个证据,宁煊等了六十年,时常午夜梦回,心心念念,她终于能为母亲光明正大的复仇了。
月露郑重道:“属下不敢。”
月露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叶家的人,自己也是,姑娘是叶家的继承人,也是她发誓效忠的人,主子的吩咐就算丢掉性命都要完成,自己只是完成了姑娘的吩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做,至于主子的道谢,她更是不敢承受了。
宁煊拉住了月露的胳膊,想扶她起来:“月露不必如此,起来吧!”
月露眉头一皱,但神色依旧没变,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宁煊扶住月露的胳膊时,手掌中传来了潮湿的感觉:“月露,你受伤了?”
月露将手臂往身后一藏,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宁煊无奈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般脾气,有些生气的到了内间拿了伤药和绷带出来,不顾月露往后退的样子,轻轻拉起月露的手臂,将她的袖子卷起,白皙纤细的胳膊上,一道血口子触目惊心,月露的面纱被她绑在了伤口上,但仍有很大的一部分都没有盖住,依旧留着血。
宁煊的一番动作下,月露依旧没有一句话,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宁煊才发现月露的脸色苍白无比,额间冷汗伶俐,一副忍痛不说的样子。
宁煊先将月露胳膊上的面纱取了下来,面纱和伤口沾在了一起,取下来还真的有些困难,可是月露却一声不吭,只是颤动的眼角暴露了她的真实情况。这么重的伤,再不处理估计手臂都要废了。
微缘此时刚好端着一盆热水走进了屋里,宁煊招手让微缘将水抬过来,吩咐微缘道:“微缘,帮月露先将伤口清理下。”
微缘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在见到月露手臂上的伤口时,眼睛瞪得很大,也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月露虽然不爱说话,性子又孤僻,但微缘却是对月露有着好感,有时还很羡慕月露武功这么好,能帮姑娘做这么所得事情,而自己却不行。小女儿家嘛,对月露这样会武功又长得漂亮的女子哪里会不崇拜呢?
微缘赶紧动手,拧干方巾替月露擦拭伤口,清理手臂上的血污,但月露还是一声不吭,但微缘的眼泪忍不住了,吧嗒吧嗒往下掉,这要是自己受伤,肯定都疼死了,月露怎么能一声都不吭呢?
待微缘将血污都擦拭完,月露才从牙缝中挤出:“我没事......”
微缘眼眶红红的:“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事!月露姐姐你是个女孩子啊,这伤口就算好了,疤痕也去不掉了。
月露很明显疼的已经说不出来话来。
宁煊做好了准备,摸了摸微缘的头:“我会帮月露将疤痕去掉的,微缘你帮我扶住月露。”宁煊的银针已经在指尖:“月露忍着点!”
随着银针落下,伤口不再往外渗血。宁煊让月露服下了一颗药丸这才继续,她拿出一把像柳叶一般的薄刃,在烛火上烧了片刻,替月露清除伤口上的焦肉。宁煊看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在救人的时候,被房梁上掉落下来的木头伤的,因为有火又是将木头挡开,这才被木头划伤,现在要清理这些焦肉,只能快,因为刚才的丹药也坚持不了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