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利用局势（1/1）

时间进入了八月，天气也不再这般炎热，望着云柔快五个月的肚子，徐氏终于坐不住了，她筹备多日就是等着这个时候，她要的是云柔腹中孩子的命。

这日宁煊前往铃荷院请安，一进屋就见云柔在此处。云柔见宁煊来，扶着肚子起身行礼，宁煊哪能让她行礼呢！伸手扶住了云柔道：“姨娘不必多礼。”而后她才朝宁老夫人行礼：“祖母。”

宁老夫人对云柔其实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毕竟比徐氏会做人，她对宁煊道：“煊儿，云氏刚才还说起，想让你帮忙看看给孩子做的肚兜。”

云柔高高兴兴将手里的肚兜递给宁煊看：“大小姐请过目。”

宁煊接了过去，针法细腻，做母亲的定是希望孩子能舒舒服服的穿上。她称赞道：“姨娘的手艺真的很不错，我的女红就不行了！”说着将肚兜递回给云柔。

云柔手扶腹部：“大小姐谦虚了，妾身听闻小公子的贴身衣物都是大小姐亲手做的，比起妾身的手艺好了不知多少，以后这孩子出生，能不能请大小姐为他做几件贴身衣物呢？”

宁煊微笑回应：“这是自然。”

宁老夫人也称赞道：“前几日煊儿送了老身一个抹额，上面的刺绣精湛，老身很是喜欢。”比起云柔的称赞，老夫人的多了几分真心。

云柔手突然攥紧了腹部的衣裙，指节发白：“老夫人有大小姐这么孝顺的孙女，真是好福气......啊......肚子好疼......”

宁老夫人急忙道：“这是怎么了？动了胎气？苏嬷嬷去请李大夫来！”

铃荷院中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此时云柔的裙边不断地流出鲜血来。

云柔虚弱地道："孩子，我的孩子......"

铃荷院的偏房中，云柔的叫喊声不断，宁桓也赶来了。李大夫和几个有经验的嬷嬷都还没有出来，宁桓焦急不已。

宁煊扶着老夫人安慰道：“祖母，会没事的！”

宁桓喃喃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李大夫走出了房间，道：“禀侯爷，老夫人，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宁桓气急道：“为什么？”

李大夫顶着宁桓的怒气继续道：“侯爷、老夫人，云姨娘用过麝香。有孕的妇人是碰也碰不得麝香的，现在只有让云姨娘落胎了，只是孩子已经成型，现在落胎对云姨娘的身体影响很大，以后怕是难有身孕了！”

宁老夫人摆手，有些失落道：“先保住云氏的性命要紧，李大夫赶紧进去吧！”

李大夫答完赶紧又回屋子里去了：“是，老夫人。”

只是屋内云柔的惨叫不绝，宁桓暴怒下已经让云柔的贴身侍女跪在了院子里。

宁桓怒道：“快说，柔儿为什么会用麝香？”

云柔的侍女叫盼秋，是云柔入府后，宁煊挑选的人。盼秋道：“禀侯爷，奴婢每日都有检查用到的物品和用的膳食，不可谓不精细，绝不会混入麝香。只有昨晚，大小姐身边的微缘姑娘送来的银耳羹没有验过。”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宁煊，微缘是宁煊的贴身侍女，此事难道跟宁煊有关？

宁煊不急不徐道："父亲，昨晚的银耳羹是女儿让微缘送的，但是不止云姨娘，女儿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吃了的，烁儿更是吃了两碗。连女儿自己都吃了一碗，要有异常早就有人说了。"

盼秋道：“大小姐院子里的人没有有身孕的，麝香就算服下也不会对身体有伤害！”这话很是牵强，不过找到证据就洗不起了。

宁煊依旧平静道：“哦，盼秋你认为是我做的对吗？”她平静如水，似乎盼秋的指证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盼秋道：“这......大小姐是怕姨娘生下儿子跟小公子抢家产！”现在没有证据，等咬死宁煊去搜查便会有证据的。

宁桓早就派人去搜查了，宁煊对此早有预料。

宁煊朝老夫人微微颔首，这才走到盼秋面前，转身看着宁桓认真道：“父亲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云姨娘生下一个儿子也是不可能影响到烁儿的。烁儿是长子嫡孙，更是嘉宁侯府的继承人。云姨娘的儿子也只会是庶子，对于庶子，按照楚国的习俗，待成年后就分出一部分家产，立府另过。盼秋，你说我担心什么？”

宁桓难得有脑子一回：“不错，楚国习俗，除非是没有嫡子的情况下才会由庶子来继承，有嫡子的情况下便是嫡庶分别，陛下也下过类似的命令。”

盼秋寄希望于赶紧找到证据，对此后面都有些编不下去了：“侯爷对云姨娘腹中孩子的喜爱迟早会......”

宁煊眼神冰冷：“会如何？会越过烁儿去吗？随意编排主子这罪名可不小。”宁煊再次抬起头对宁桓道：“父亲，盼秋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没有证据就说是女儿所为，现在又随意编排主子，您看怎么处理？”

宁桓本就乱了，这么明显的栽赃，真当自己是傻子吗？宁桓冷声道：“二十棍，发买！”

宁煊恭维道：“父亲英明。”宁煊从宁桓的眼中分明看到怀疑，他不是相信盼秋的话，而是相信宁煊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件事，可见宁桓对自己真的是没有半分信任，要这是找出什么证据来，怕是宁煊不会好过。这番恭维尽是讽刺！

前去搜查的小厮回来了：“侯爷，大小姐的院子干干静静，相反奴才们在盼秋的屋子里找到了一个纸包。”

小厮将纸包展开在宁桓面前，盼秋身子抖如筛糠，赶紧认了罪："侯爷饶命！"

宁桓怒将纸包中的东西扔到了地上：“好啊，敢冤枉煊儿！打，狠狠打！”此刻，宁桓看到了证据才真的相信了与宁煊无关。

宁煊相信要是真的在自己院子里找出来，怕是......不过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盼秋望着小厮们拿出来跟小腿差不多粗细的棍子，赶紧说了真话：“奴婢认罪！是......徐姨娘让奴婢这么干的！”

宁桓不相信怎么可能是徐氏：“徐氏？”盼秋刚才咬死是宁煊，现在又咬死是徐氏，到底那个是真的。

盼秋爬到了宁桓的脚边：“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这是徐姨娘给奴婢的玉佩，侯爷您看看。”宁桓低头看见盼秋从袖子里拿出的玉佩，这是宁桓有一年去公干的时候带回来的玉佩，楚国找不出第二块，因为这是宁桓特别找人制作的。这让宁桓不得不信！

宁煊走到宁老夫人身边站着，剩下的就用不到她了。老夫人拉过了宁煊的手，尽是安慰。宁煊也给了老夫人“无事安心”的眼神，刚才老夫人想帮她说话，不过她不想劳烦祖母，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自己解决，况且局本就是她设的。

宁桓愤怒喊道：“把徐氏叫来！不，押来！”

此时房门打开了，云柔的惨叫声也停了下来。李大夫手捧一个用布包着的已经成型的男孩走了出来。

李大夫道：“侯爷，大人孩子都没有保住！孩子是个男孩。”

宁老夫人摆了摆手，李大夫知道轻重，将死婴带走了。

宁桓听到是个男孩后，瘫坐在椅子上，将手边的茶盏摔到了地上，碎片四射，碎片划破了盼秋的手可是盼秋却半点儿也不敢动。

老夫人懂，宁桓是彻底厌弃徐氏了。宁煊也懂，她就是给了徐氏这个机会，不然徐氏还要找时间，宁煊便给了徐氏这个机会。

至于盼秋看到纸包中的麝香为什么会发抖，是因为她明明半夜藏到了宁煊的院子里，但却是在盼秋的房间里找到的，这不就说宁煊已经知道这件事，只是不说罢了！所以为了活命，她只能实话实说。

不久徐氏被四个小厮押了来，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宁烟，这一刻宁桓从未有过这般厌恶徐氏，做这么残忍地事，却只会用眼泪来表示自己的无辜，宁烟的哭声更是惹恼了宁桓。

宁桓烦躁对宁烟道：“闭嘴，再哭一声你就滚回去！”

宁烟第一次被宁桓吼，这次是真的哭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哭一声。

宁桓将刚才盼秋身上的玉佩直接扔到了徐氏的脸上：“徐氏你太让我失望了！”宁桓眼里已经没有宠爱了，而满是厌恶与冰冷。

徐氏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她抓住了宁桓的衣摆：“侯爷，您听妾身说，这玉佩是妾身丢了的，被人捡到，发生了什么事，妾身都不知道啊！”她不知道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不是应该是宁煊遭殃吗？这玉佩怎么会在宁桓这里，徐氏有太多得疑问，但此时她顾不上，能做的就是撇清关系。

宁桓怒极反笑：“丢了？徐氏，你还记得我送你玉佩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除非你死不然都会在你的身上，哈哈哈！我宠了多年的女人居然我今日才认清她！”

宁桓看了一眼宁烟，长长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摆从徐氏手里抽出，平静道：“行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了，徐氏残害本侯子嗣，五十棍打完送到庵堂出家！徐氏本侯看在烟儿的面上，留你一命，不过从今以后嘉宁侯府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随着宁桓的话音落下却没有人上前，他提高了音量道："聋了吗？打，打完带走！"

小厮们上前，棍子是刚才就准备好的，一棍一棍落在徐氏的身上，宁桓背过了身子，不再看徐氏。徐氏的哭喊声，充斥着整个铃荷院......

宁烟想要劝宁桓却迈不出这一步，她也知道宁桓的脾气，要是自己劝了，怕是也是挨一顿打的，只能眼里啪嗒啪嗒往下掉，说不出一句求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