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混沌之力(1/1)
其实在何小辣提起两年前开塾设堂之时,韩琳便对秦玥无慧有些印象,听讲当时秦玥无慧不只是会教书诲人,其琴棋书画诗花酒茶样样精通,尤其是琴技,韩琳自幼学琴,昔时也对秦玥无慧感充满兴趣,只是当时韩鞅言道:“去找那野先生作甚?你要是真有心提升琴技,爹会给你请大焱最好的琴师。”于是此缘罢了。
蔺祖阳快速将怀中一张折叠的宣纸拿出来,便是先前在焱城所得,蔺祖阳也终于认得这四个字的框架,与那宣纸上的一模一样。蔺将纸条递给韩琳,心情起伏,些许焦急道:“所以这张纸上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韩琳解读道:“离尘三千丈,入世九万深,缘兮重霄外,缘兮此山中,也是秦玥无慧所留,字面意思我能理解,就是这诗句都找不到主体,像是在暗指什么?而且就算知道了诗句所隐藏的主体,还需要有缘分才能遇到,若是没有缘分就算找到九霄云外也是徒然,好神秘,很符合我对秦玥无慧的印象。”
“怎么感觉你们都认识先生?”何小辣疑惑道。
“我在焱城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然后她就留下这几行字给我……”
同一时间,天灵峰下一身着青色斗篷的不速之客对着高山轻声言语:“清溪一行,阁下冒险出了手,璞玉阴阳体的部分秘密我们得以参透。”
而后是来自紫微无忌绕山空灵声回应:“所以娵訾派你前来是为了提醒我提防你们?”
“非也非也,倒不如说是为求和而来,道家的目标从来不是紫微无忌,只是璞玉阴阳体的秘密,至于蔺祖阳,我们知晓阁下的态度,断然不会对她出手,若是蔺祖阳日后主动选择道家,道家自然也会欢迎……”斗篷内糯糯的女声回答。
等不到来者讲完,紫微无忌打断道:“目的,我没兴趣听你多言。”
“恕在下方才多嘴,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阁下想要她成长,而我们想要见证璞玉阴阳体的成长,当然只是见证,绝不插手,毕竟我们以后还会有共同的敌人……”
话声甫落,一阵狂风压顶而来,扬起若干林叶,林叶散去后便是紫微无忌立身斗篷女子身前,冷言道:“你是十二剑之一?”
“是,在下道家十二剑之折木,善观星望斗之术。”
纵使身为十二剑之一,面对紫微无忌,折木也只能尽力维持镇静之态,来之前便听娵訾嘱咐:“届时,无论紫微无忌什么态度,你只管恭恭敬敬,我也捉摸不透她的性格,只知晓她随心所欲,无谓杀伐。”
紫微无忌靠近折木一步,像是审问一般,道:“你所说的敌人是指?”
折木回答道:“妖界。”
听到折木的回答,紫微忽然眉关一锁,冷声道:“这个答案……错了!”
紫微无忌平静的气海释放内力,周遭压力倍增,一股拔地而起的巨力将周遭事物全然绞入天空,折木发觉双足轻盈,连忙施加内力,避免被卷入天上的殃云当中,斗篷内已经呼吸沉重,冷汗横流,折木调整气息后说道:“以及混沌之力。”
感受到紫微无忌卸去威压,见殃云散去,折木得以长舒一口气。
“哦?道家还算有些能为,你们讲得没错,在我初入逆天境时便感觉到瓶颈之难,但我深刻感觉得到在逆天境之上仍有境界。”紫微无忌如是说道。
“当然,现在六界最强的力量无非就是自然之力,而阁下的璞玉阴阳体能完美驾驭自然之力,既然能完美驾驭,那么璞玉阴阳体的潜在能力绝对不仅仅是自然之力,娵訾查阅了《山海志异》、《拾荒遗录》、《淮南志》等书,但并未发现任何关于璞玉阴阳体的讯息,但是一次偶然,在一本世人熟知的文中有一个说法正好能解释璞玉阴阳体……”
折木本想卖个关子,观紫微无忌严肃的神情,还是不给自己惹麻烦得好,便继续道:“《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吸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破石而生,先天圣体,这描述正是与两位璞玉阴阳体的成型过程。我们曾沿着西天取经的路线探索,终点便是苦海佛界,在我们看来,一部分神话典籍的记载不全是杜撰,甚至有可能真的存在……”
“好了,闭嘴,已经说了很长时间了,打扰到我晒太阳了,离开吧。”说罢,紫微无忌纵身跃至天灵峰山脚处,平躺在屋顶休憩。
焱城内,一青裳女子与墨服男子同行,雅尚气质让两人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无华,我们离开长云城几日了?”女子问道。
“二十日左右,累了吗?要不我们先回客栈吧。”
女子摇了摇头道:“没,无慧只是感觉有事情没做,但想不起来。”
两人闲庭信步,聊了聊最近的事情,其中秦玥无慧提到了蔺祖阳,“蔺祖阳最近可好?”
秦烨无华面容冷俊,银束发白抹额,宽嘴薄唇,长眉凤眼,谈吐间不显露神情,语气更如波澜不惊,道:“顺着张欲泊留下的指引去找紫微无忌了。”
“无华,无慧跟你讲过多次了,张大师数年前对我们有恩情,不得无礼。”秦玥无慧抬头看着秦烨无华,眼神微微瞪圆。
“嗯,知晓了。”
“蔺祖阳最近到了何处了?”秦玥无慧又问道。
“星桥城。”
“无华,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们启程去星桥城。”
秦烨无华疑惑道:“那紫微无忌不用顾忌了吗?”
“无慧可没说去星桥城为了蔺祖阳,忆昔,那段授学时光,无慧想看看当年唯诺的少女如今是什么模样了。”
星桥城内,正在谈论秦玥无慧的三位少女身旁有过一熟悉的身影。
身影在蔺祖阳身后停留一番,后道:“果然是你个邪物,这都没死去。”
熟悉的声音,蔺祖阳回首看去,此人为先前大闹马行的林栈,便问:“是你,为什么阴魂不散跟着我?”
林栈听后嘲弄一笑,“有没有搞错?马行是我先到,星桥城也是我先来,阴魂不散的人是你吧。”
“喂,你这人真没礼貌,讲话这么冲。”韩琳见林栈的态度而不满道。
“哦?果然是邪修之辈,初入星桥城便迷惑了修为较浅的无知少女。”
“林栈!”面对林栈的相逼,蔺祖阳怒意攀起,睁目而视,天际几声旱雷响过,“我不想用这力量对付你,因为你不配,但是你执意要挨这一顿打我也可以成全你。”
而此时,三两香豆从林栈侧边飞来,林栈快速反应,拔剑挡下,香豆与剑刃摩擦出明亮的火花,林栈左右观视,怒道:“谁在暗处偷袭?敢与我正面一战吗?”
话甫落,几行酒水凝成三寸剑锋飞速刺向林栈身后,就在剑锋即将刺入林栈身躯之时,林栈回身一挡,酒水凝成的剑锋与林栈佩剑相接,发出清脆一响,而后林栈后踏数步,地上是一片湿漉的剑锋模样。
“连挡下一两酒都这么困难,你要怎么与我正面一战?”何处去信步而来,手中还抓着一把香豆用来下腰间酒葫芦中的酒。
林栈将剑收回鞘中,道:“你刚才的酒水与香豆中都藏有剑气,你是剑者,但是你现在没剑,还是该问你,要怎么与我正面一战?还有个事情要提醒你,我名林栈,剑道宗师朱岁之徒,是将来的天下第一剑,所有剑者都将败在我的手中。”
“咪咪不大,口气不小,黄毛丫头,想成为……”
何处去还未讲完便被何小辣怒骂道:“爹!不准说下流的话!”
“哦,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黄毛丫头,想成为天下第一剑可不是靠嘴皮子功夫,有空在这里消磨时间,不如多去练剑,瞧瞧你方才,一两酒便让你剑都拿不稳了。”
何处去一语道出事实,林栈虽是在极力掩饰颤抖的右臂,却不料还是被何处去看出了端倪,只好作揖有礼道:“阁下确实有几分实力,可否留下姓名?”
冲着林栈笑了笑,何处去做为一个老江湖早已经看穿林栈的小性子,知晓这妮子不服输,于是道:“我一个小人物怎有实力让未来的天下第一剑记挂?”
“那后会有期。”林栈抱拳后便离去,离开时还不忘朝蔺祖阳狠狠瞪上一眼。
“谢谢你,大叔。”
面对蔺祖阳的致谢,何处去却是抠了抠鼻孔,道:“谢什么谢,真要谢就给钱。”
何小辣怨声道:“爹,你怎么这样?”
而韩琳倒是阔绰,从袖中摸出一块金元宝递给何处去。
“嚯嚯嚯,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啊!”何处去两眼放光,让何小辣羞得双手掩面。
“咳咳。”何处去将金元宝收起后,正经道:“既然收了这么多钱,那我就再帮你们一次。”
何处去眯眼盯着蔺祖阳,“方才我出手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看不惯这个娃儿太嚣张,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二是不想让你出手,毕竟我的女儿在这摆摊,我怕你们扰乱此地。”
随后何处去拍了拍蔺祖阳肩膀,小声道:“小辈,你体内力量很强,同时也很危险,现在的你驾驭不了,慎用……嗯不对,随你怎么用,但是你的视线内有小辣的时候就不准用,否则我会打你。”
说罢,何处去抽身赶往集市中心的白酒铺子,一路掂量着手上金元宝小跑而去。
韩琳问道:“你叫小辣?”
“嗯,我叫何小辣,方才那个酒鬼是我的父亲,叫何处去,两位莫要见怪。”
“我叫蔺祖阳,这是韩琳。”
韩琳听到不明所以得名字,不解道:“白大人?你这是……”
与韩琳相处,觉得这个少女单纯善良,也不愿意欺骗她,便说道:“韩琳,我的名字叫做蔺祖阳,白雨悬是一个背时鬼的名字,我暂用来化名,至于为什么要用化名,之后我会跟你解释,私底下叫我祖阳就行了。”
韩琳并未在意蔺祖阳使用化名一事,反觉得自己与蔺祖阳的距离近了一些。
“差些把正事忘了,白大……祖阳,我们来集市是要去买兵器跟功法的。”韩琳提醒道。
蔺祖阳将秦玥无慧所撰之书递还给何小辣,“谢谢你借给我这本书,还有谢谢你的地瓜,我们先离开了。”
“嗯呐。”
“祖阳,你想要什么类型的功法?”
韩琳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蔺祖阳确确实实没想过自己要练什么功法,内心琢磨着:“像肖月一样练剑?还是像梦阿姐一样练术法?或者紫微师姐的驱雷掣电、御星崩山?”
两少女走到一家名为“宋记铁匠铺”的所在,蔺祖阳感叹道:“原来城中的铁匠铺是这样子。”
在清溪的铁匠铺生活许久,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铁匠铺,只见内中兵器铁器琳琅满目,之精致、之繁多令蔺祖阳瞠目结舌。
蔺祖阳左右瞟视,自己对这种兵器也未有过研究,但是发现有一红柄长剑与自己那口无双外观相差无几,也算是相中了。
蔺祖阳将剑提起观察后道:“老板,这把剑多少钱?”
老板夹着小撇胡,眼睛笑眯成一条线,回答道:“少侠真是好眼光,这里最上品的一口剑被你一眼相中,此剑名为山飓,若是被少侠所持,哎呀呀,在下脑海已经浮现少侠的英姿……”
“你还没告诉我多少钱呢。”
只见老板扭扭捏捏道:“这……剑……二十两银子。”
“这么贵?”蔺祖阳惊讶道,又心中思量到底要不要买这剑,“肖阿叔给我留了二十多两银子,离开星桥城前肯定要还一部分钱给韩琳,之后还有不知道多远的路程……”
蔺祖阳内心测度之时,听见银钱扣桌的声响,随后是韩琳的声音,在对老板说道:“够不够?”
“哎哟哎哟,大小姐!亲娘嘞!够了够了,小店还有什么值得两位喜欢的随便挑!”老板将整整一袋银钱收入袖袋中,随后如同侍从一样陪着蔺祖阳与韩琳继续挑选兵器。
远处,两人正将铁匠铺这一幕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