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诅咒(1/1)
居然真是机械神教的枪,罗启倒是没骗我,如果他知道被他当做宝贝疙瘩的枪,在机械神教是烂大街到人手一把的武器还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和鲁吉聊了几句,他把左轮留了下来,据说是要在上面刻一些符文。
回到家里,柳还真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
他目光闪烁地望着这间屋子,花了半个小时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屋子里确实没有其他关于罗泊小镇的线索。
坐在床边,柳还真望着手里的照片,上面一家人整整齐齐,背景上的“罗泊镇”石碑很明显。
照片上只有这家人,还有罗泊镇的背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村民。
把照片翻过来,上面熟悉的字深深扎在照片里:
【就算死也不回那个鬼地方!】
“从照片来看,‘我’确实是在罗泊镇长大,那个罗云镇只是为了掩盖罗泊镇的秘密才弄出来的,在这之后罗云镇也因此被灭镇。
“只是胡明辉说罗云镇是在‘我’进入文歌大学的第二天出的事,那就不可能是‘我’下的手,难道是罗泊镇的村民?还是‘我’的家人?”
柳还真凝望着照片上的全家福,忽然脑海里又想起一句话:
【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难道是爷爷杀的?
可是为什么?
罗泊镇有什么秘密,值得去屠杀整个罗云镇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柳还真想到很多,但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片刻后,他遥遥头,叹息地晃了晃手中的照片,低声道:
“不管之前有什么秘密,现在我要做的只是把秘密掩藏,一切都随着前身的死亡而离开,没必要去探究了。”
说着,他拿出打火机,轻轻点燃照片。
整个屋子里,只有这张照片能证明他不是来自罗云镇,只要烧了照片,他的身份便算是坐实了。
随着火焰逐渐吞噬照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味。
柳还真动了动鼻尖,脸色有些古怪,为什么闻到的是一股烧羽毛味儿?
眼睛瞥向手中还在缓缓燃烧着的照片,瞳孔顿时一缩。
只见照片上,随着火焰的熏烤,在全家福的背后,空荡荡的罗泊小镇里出现密密麻麻漆黑的人影。
那些人影倒在地上,肢体扭曲得不成人形,就像是尸体。
一眼望去,整个罗泊小镇全是尸体。
全家福脸上的表情,随着火焰的扭曲,不管是后妈还是他父亲,亦或者是他的妹妹,脸上的微笑都变得诡异而阴冷,眼里透露着怨毒,仿佛在凝视着柳还真,像是下一秒,就会从照片里扑出来,把他吃掉。
就在柳还真愣神间,他忽然见到照片中躺在地上的人影忽然抬头,死死盯着他。
他瞳孔一缩,骤然把照片扔了出去。
照片诡异停在空中,火焰迅速焚烧殆尽。火光中,猛地窜出黑气,柳还真隐约从黑气中看到无数张人脸!
黑气在屋子里四处乱窜,最后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气旋猛地朝柳还真俯冲而来。
还未等他有反应,黑气就穿过他的手臂,他只感觉身体一凉,转眼再望去时,整个屋子里所有的黑气都往他胸口汇聚,消失不见。
柳还真只觉得全身都被阴冷覆盖,脑袋一疼,直接晕了过去。
隐约间,一道无形的波纹从他的胸口传出,像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溅起一圈圈涟漪,随空气往远处传播开去。
天上的云彩形成波纹状,荡漾到远方。
……
光明教堂。
胡明辉正在听年迈的主教训话,忽然两人同时抬起头,望向文歌市中心。只见那里一圈圈螺纹状的云彩不停荡漾。
“死亡神教最近很活跃啊。”光明主教疑惑道。
“不像是死亡神教的人。”胡明辉眉头皱起,“这种规模的诅咒,一般的小鱼小虾弄不出来,但死亡神教早就群龙无首,不可能发动这种诅咒。”
“可能是死亡系的源兽或者源物出世了。”光明主教猜测道。
胡明辉点点头:“我这几天会查。”
……
“这几天是东南风,正是出海的好时期,那些商船肯定都要出海,通知下去,要干活啦。”
一个戴着三角帽的男人站在船头,对着大副笑道。
大副舔了舔嘴角,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正要下去。
“等等!”
船长忽然叫住他,目光望向主帆上的旗帜。
这旗帜是他们随便买来充数的,上面挂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见旗帜在风中凌冽,下一秒旗帜骤停,随即在船长震惊的眼神中,旗帜蹭的一声朝完全相反的方向展开,诡异地呼呼作响,就跟闹台风一样。
“西北风!?怎么可能!”船长不敢置信地叫喊道。
“头儿!怎么回事啊!往年这个时候都不会刮西北风的!”大副也慌了,惊恐叫道。
船长沉默片刻,忽然沉声道:“叫那些兔崽子都回来,我们今晚就走。”
“还要进货?”
“不是,离开文歌市。”
“为什么?”
“要变天了。”
……
远在西北的蛮荒之地,没有什么人烟。
只能隐约见到一个小镇的模样,镇子边缘有块巨大的石碑,尘埃密布,上面写着“罗泊镇”三个大字。
整个小镇空无一人,尘埃和黄土混杂其中,破烂的房屋,破烂的阁楼,荒废的田野,早已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黄沙一吹,在空中呜呜的哀鸣。
天边,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波纹传来,直直扫过罗泊小镇。
数百双血红的眼睛忽然从角落里睁开,死死盯着东南方向。
“找到他了!”
“找到他了!”
“找到他了!”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在罗泊镇各处回荡,语气中的怨毒仿佛来自九幽,冰冷彻骨。
繁杂的讨论声忽然平静,所有目光都狠狠地望向小镇最里面,那是一座孤零零的漆黑宅院,上面写着“柳家”两个大字。
“那个老头撑不了多久!”
“等他死了!我要把那小子活吃了!”
“他怎么还不死!我等不急了!”
宅院里忽然传出严重的咳嗽声,像是肺癌晚期的病人临终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
罗泊镇顿时安静下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