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物理沉默(1/1)
看到对面严阵以待的同班同学,一种本能的危险在预知着凡晨,他刚想和对方打声招呼,表明身份。就见到对面一动不动的黄粱背后“呼”的一声,一阵强烈的风刃刮来。
周围的灌木瞬间被刮倒了一片,冷冽的风刃在他的脸颊上割出道道血痕,但其黑袍覆盖之下却安然无损。
黄粱看到眼前的黑袍人竟然纹丝不动般的接下自己风刃,心里顿时一惊,下一刻他察觉到黑袍周围的气息发生的变化,一股股强烈的阴气在袍子中涌出。一种本能的恐惧在他心头滋生而来,如临大敌一般。
他正想取出符箓,忽感到一股冰寒气息在后背袭来,全身立刻僵硬不听使唤,滑落到手指间的黄符,竟第一次没有夹住,滑落到了地面。
被附身了!黄粱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这竟是比自己实力还强大的阴灵,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竟让自己毫无察觉。御术师虽然擅长的是咒法符箓,但是对于阴物鬼怪还是有着先天压制的。但能让他毫无抵抗的俯身这还是第一次。
下一刻黄粱猛然意识到时黑袍散发的那股强大的阴气,将自己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这阴灵就是借着那时掩盖了气息飘到了自己身后。
黄粱凝聚心神和身体中的阴灵抢夺着身体的控制权,但奈于对方实力强于自身,而且之前在村里也耗费了大量的灵力,现在仅能勉强和阴灵在体内形成拉锯。
他浑身僵硬笔直的站立,眼神盯着前方的黑袍人,只见随着阴气的加重那件黑袍越发的漆黑如墨。这时的黄粱现在浑身动弹不行,这才腾出精力仔细打量起黑袍人的面容。
随着缥缈的阴气,他隐约看见黑袍帽沿下方的面庞是张面容年轻,五官俊朗,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隐隐泛着幽幽绿光。
一个年轻人,年龄和自己相仿。黄粱第一想法是典籍记载中那位唤醒邪神的年轻祭祀。只见黑袍飘动,踏着满地的杂草枝叶,朝着他走来。
随着黄粱被制服,四周的狂风利刃渐渐被阴气压制下去,黑袍散发的不仅仅是阴气,还有着浓郁的黑暗,凡晨这时也弄不清楚这件袍子给自身带来的是加成还是说自己通过黑袍驾驭了其本身主人的实力。
凡晨感受着黑袍给自己带来的力量以及的神奇,眼中的荧光更盛,袍中散发的阴气还能反温养自身。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朝着黄粱走去。
他之前曾向钱鑫打听过官方的四个公子哥,黄粱这家伙天资过人,为人冷漠寡言。如果单靠嘴遁想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身份,恐怕说破天了,他也不会听进去。而且黄粱根本也不认识自己这个草根,现在自己这身打扮,在黄粱眼里不是大反派还是什么。
看到不远处的黄粱额头冒出的冷汗,和那焦急的神情。这一刻,凡晨也体会到原来做游戏中反派大BOSS感觉不是一般的爽啊,简直爽炸天了。
黄粱这时感受到的恐怖不是之前在凤玲村中面对面容可怖阴尸时带来的紧张感,也不是水井喷吐黑气,覆天盖地般带来的压迫感。而是此时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敌人感受到的无力感。身体被附身无法动弹,浑身的招数无法使出。
自己身为天才的骄傲以及之前面对危险都能游刃有余带来的自尊感此刻被这强烈反差带来的屈辱感所淹没。
这时的他心中一紧,暗自想道:“难道现在就要用上自己的祭天大招了嘛?唤神,这是御术师最后的杀招,正常是通过准备好的材料祭品献祭,召唤来神佛,通过自身肉身为媒介承载神力。达到自身短暂成神的境界。
然而在危急时刻御术师只能通过燃烧自己的生命力献祭自身的灵魂换取神明之力了。也是在御术一门中视为禁忌般存在的术法。
正当黄粱眉心之间金色符文开始显现之际,凡晨感受到庞大的威压从天袭来,四周朦胧的景物开始涣散,整个幻境开始出现崩碎的迹象。
附身在黄粱后脊上的鬼侍女也在此刻被这金光弹飞而去,蜷缩在地上不敢动弹,纤弱的身子不停的微微发抖。几秒后侍女猛的钻入到黑袍之下,消失不见了。
几秒后。黑袍竟然也开始渐渐消散,凡晨只感觉一股股黑色的力量漩涡般涌进自身体内,不多时自己身上的黑袍就消散不见了。凡晨意识中侍女和黑袍都在自己体中。他猛的身躯一抖,自己身体成啥了?多啦A梦嘛?怎么啥都能装。
黑暗被金光消散,凡晨只感到自己头顶有一道强大的力量在袭来,那是一股神圣之力,自己现在根本无法企及。
但自己的黑袍现在已经没了,身上的邪气也随之消散。凡晨赶忙朝着黄粱喊道:“同学,黄粱同学,住手,李寅的队友。”凡晨想自报家门,可是觉得对方怕是根本没认识自己这号人,赶紧将李寅提了出来。心想你总不会不认识吧。
只见到黄粱听到自己说出李寅这两字,身体微颤,但是似乎并没停下来的意思。凡晨站在仅仅2米开外,内心无比的焦急,他虽然不清楚黄粱那招式是什么,但是如此厉害的气息绝对是玩命才使得出来的。
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身体受到神圣的威压不自主的想臣服跪拜于地,但看到对面黄粱表情,他明白对方似乎也在承受着无比的痛苦。
一咬牙,用尽心神抵抗住内心的畏惧,使出浑身解数,用力一跨,纵身一跃。将全身重心压在上半身,力量集中在右手的拳头之上。朝着黄粱的脸颊重重一拳击去。
然后,就看到黄粱整个人随着凡晨的拳力一击,整个人就倒飞而出。他的眉心金光瞬消,天空那股神圣的威压感随之消失。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凡晨静静的待在黄粱身旁,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天才,心里到:“都过去20分钟了,怎么还不行啊。这天才也太不抗揍了。我难道觉醒了一拳超人的特技不成?”
“这个黄粱虽然是御术方面的天才,但没想到在抗击打方面是个战五渣啊。下次如果在和他交手只要找准机会靠近肉搏不要让他有使出咒法的机会就行了。”凡晨心中已然开始盘算未来的对策了。
他又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黄粱,使劲用手推了推依然没有反应,他回想着之前生理课学到的唤醒昏迷人的救助方法,拇指对准按压人中,使劲那么一摁。
就看到黄粱喉管滚动,接着发出两声轻微的咳嗽:“咳咳!”眼眉跳动,黄粱的视野开始从模糊慢慢清晰起来。他惊愕的说道:“我没事?发生了什么?”在他唤神的仪式中,自己的意识早已模糊,最后的画面停留定格在一片金色光亮之中。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般在一片虚空中飘荡。只有耳边传来李寅的名字让自己有了点点清醒,但随即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坐起揉了揉自己左边红肿的脸颊,看到身旁是一味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脸上的伤痕是自己的风刃所伤以及这五官是自己曾看到黑袍下的面容。他本能的再次想要御敌,就看到凡晨满脸奸笑的说道:“怎么还想要两边脸颊都对称下?”
这话让黄粱呆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自己左脸的红肿是眼前这人给打的。他又气又恼,但又不知如何发飙,竟说一句连自己都觉得白痴的话来:
“你为什么打我?”
凡晨也一下被这话给噎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说:
“不打你打谁?”
然后两人就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就这样彼此之间尴尬着对视了2分钟后,凡晨干笑着说道:“不打不相识,我是凡晨,久仰天才大名,我认识你是叫黄粱一梦对吧。”
黄粱将自己红肿的左脸侧到一边,淡漠的回道:“嗯。”接着黄粱余光重新审视起眼前这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同学说道:
“你是李寅的队友?”
凡晨微微颔首,看着眼前这位御术门下第一天才说道:“是的,我和他是一队的。”然后他又简单说了下自己小队的情况以作证实。
“怎么样都说了那么多了,该相信了吧。”凡晨说道
黄粱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了对方的身份“那就好了,这么说来咱们都是同学一场,没必要再对我冷着个脸了。刚才是我不对,但那也是逼不得已。”
黄粱听到这话,左手又轻轻揉了揉已经开始消肿的左脸。语气转而变得更冷的说:
“希望这事不要有第二人知道,李寅也不例外。”说着口中还出咯吱般的咬牙声。
“是是是。”凡晨立马赔上笑脸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刚刚你那是施法嘛?没想到你们施法还能被打断啊,以前看动画片主角变身什么的反派都是不会动。果然现实还是很残酷的啊。”
施法被打断,这几个在黄粱心中激起波澜。凡晨的这一句话让黄粱心中这时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来,将他的自尊心又一次无情的碾压了一遍。
以前在门派练习术法都没有干扰,而且自己的祖师也没真的告诫自己如何避免施法被打断的后果。自己出的几次任务,也都有队友和同伴护法,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施法还能被打断的可能。而且这次的打断还是相当于大招被人硬生生的沉默施法了,竟然用的还是物理沉默。
这一切的一切让黄粱受损的不仅仅是自尊,而也让他意识到了自身短板的致命性。
他重新调整心神,平复内心杂乱的情绪,恢复平淡的口吻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李寅和其他人呢?”
同一时凡晨也问出了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队友呢?”彼此话语一出,两人又相视而望,接着异口同声的说了一个人:“无名。”
黄粱是在出了村子那一刻就遇到了无名,他亦和凡晨等人遇到无名情况类似,仿佛那人就在等候着黄粱整个小队一般,而且对方似乎清楚自己遭遇了什么,态度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让黄粱和其他人一下就对他放下了戒备,而就在和他同行之时,黄粱开始意识到了不对,队员之间一路上一个个的消失,最后就剩下自己一人在这,自己也意识到中了幻境,可是就是无法找到破解这幻境的方法。
直到刚才遇到了凡晨,两人彼此将自己如何陷入这幻境的经过大概交流了下后都发觉有些惊人的相似。
无名这人仿佛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虽然他说是同学但是两个小队的人也都无法想起这人的真实面容,都是脸谱或者模糊般的面容。
而且此人的出现总是独自一人,没有其他伙伴,两人分析完后都觉得此人意图让人捉摸不透。
“对于那个藏头露尾的无名,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刚才你的那黑袍是什么?”
“虽然我对你不熟悉,但是进这次元之前,我看过你队伍的成员,你的话,我记得给我那时的感觉稀疏平常。刚才到底是什么?”黄粱话锋一转,直指凡晨的要点就问道
凡晨尬笑着说道:“那是我的道具之一,道具之一。”
黄粱闭着的双眼,眉头轻蹙,语气玩味的说道:“真是你的道具?”
“给我的感觉为什么如此的邪性,而且那散发出的阴气也和你现在给我的实力等阶相差有点大吧。”
“你说说的你那金光,我就告诉你我的黑袍。”凡晨并不接话,“那金光到底是什么?那么厉害如果我不打断的话,我感觉都会有耶稣降临。”
……黄粱此刻也不接话了,他明白要是说他这命是凡晨救回来的也的确不假,但他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要豁出命来干架这事。
于是他摆摆手说道:“你不说,我也不说。”
“那我说了,你就说?”凡晨问道
“不说。”
凡晨见他如此坚决,也没在执着,他充其量也只是好奇罢了,并没到寻根刨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