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攻击(1/1)
罗导还没起身,坐在前面皮划艇上凑热闹的八借就把脑袋伸得比鹅脖子还长。
人脸太岁身体内部刨出来的东西有巴掌大,黑乎乎的,头顶长着类似于蜗牛一样的眼睛,一眨一睁时的眼神看得人心惊肉跳。
这东西的甲壳上有类似于人脸的花纹,难怪刚才看着那么吓人,近距离看到丑陋的寄生虫本元,使人顿感浑身不适,不由得作呕。
朱教授刨出这东西,用竹棍将其按在皮艇上,仔细观察着这东西的身体构造,半天没发表任何看法和解释。
我看着瘆得慌,情不自禁想起《盗墓笔记》的一处情节,马上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我去,这么大个儿,是尸鳖吗?”
这东西在水里把我们吓了一跳,现在看清一坨太岁里的寄生虫长相,那种不适感愈发强烈!
看清这东西的模样后,我对这类生物避之不及,不像朱教授看得起劲得很,眼睛直放光。。
“应该不是尸鳖,尸鳖不长这样,你们别被这几年流行的盗墓题材影视带跑偏了!”
不过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动物,朱教授也说不上来。
罗导这时盘坐起来,俯首也看了看这东西,瞅了半晌也是没认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恕我眼拙,我是没看出来这大家伙是什么东西,不过安全起见,我看还是扔水里得了。”
连罗导和朱教授二人都不能给予明确认定的动物,可想而知这东西的稀奇。
我猜这东西多半也是史前生物,否则两位动物学、生物学教授不可能叫不出这种生物的名字。
这一点我赞成,这东西我多看一眼都浑身难受:“您老别研究了,能在开水里活着的动物,我还是头一次见,这里诡异的东西太多了,咱们少碰为妙。”
朱教授嘿嘿一笑,尴尬地表示:“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朱教授还好听劝,他要是对这东西产生打包带回去研究的想法,我这一路估计都得提心吊胆。
“噗通!”
朱教授随手一扔,洞内传来一声清脆的落水声。
扔掉那个尸鳖一样的奇怪生物,朱教授有些惋惜地打量着水面:“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啃食了含有碳酸钙或含磷较高的东西,遇水生热,然后通过寄生在太岁这种真菌体内,把身体里的热量释放出去。”
鬼知道这是个什么物种,罗导这个时候闭上眼想休憩一会儿,应该不是没兴趣与朱教授探讨,而是这一路奔波折腾,他有些疲惫了。
以我的知识水平,哪有和朱教授深度探讨的资格,我对这种东西该列为门、纲、目、科、种、属哪一类都不清楚,就更不用提如何发表建设性想法了。
八借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转过身继续做他的“小仓鼠”,不停地往嘴里刨食,嘴巴频频发出令人抓狂的吧唧嘴的聒噪声。
我很佩服大奎的隐忍力,换作是我跟他在一个皮划艇上,我现在肯定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让他洗个开水澡!
长得像尸鳖似的丑陋生物落水没多久,我就发现水里动静有些奇怪,继而我又听到水里发出诡异声响,窸窸窣窣,很像我小时候在老家,养蚕人家里的蚕宝宝吃桑叶的声音。
由于八借吃薯片的声音太大,我听得不太真切,于是冲八借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嘴巴暂时消停点!”
八借懂我的眼神和手势,乖乖闭嘴也尝试着听周围的动静。
大奎见状把手电的光开到最强,朝我使了个眼色,和我同时把光对准了水里。
我们就这么简单一照,才稍稍平稳的一颗心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慌张起来。
我感觉脑袋麻筋一炸,整个人在这一刻像被定住了一般,脑瓜子瞬间嗡嗡的!
水里形如人脑袋的人脸太岁竟全都在动,里面类似于尸鳖一样的诡异生物这时像在挣脱某种束缚一般,拼尽全力钻出肉塌塌的太岁。
有的已经钻出太岁的漆黑家伙这个时候就站在水面上,凸在脑门上方如眼珠一样的东西像一对荔枝一样倒垂下来,眼珠子竟然在认真地看着我们,还时不时地打转。
八借的脸在这一刻已经瘫了下来:“我滴个妈呀,这又是什么情况?”
大奎顾不得燥热,预感到情况不妙,拉上衣服拉链,就把武器抄在手里以防万一。
“这怕不是尸鳖的老祖宗吧!”
这东西刚才给我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怪,在细看这些甲盖漆黑的东西露出锯齿獠牙,我顿觉周围危机四伏。
当一只只诡异玩意儿全部钻出太岁,然后近乎以同频的方式振动双翅,我们才意识到这叫不上名字的庞大昆虫,特么长了翅膀!
“嗤嗤嗤嗤~~~”
我已经分不清这是扑动翅膀的声音还是嘴里发出的嗡鸣,我下意识高声吼道:“大家小心,这东西有攻击性!”
“竟他么说废话,这东西獠牙都亮出来了,我再看不出有攻击性,那脑袋才真的进水了!”
八借也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扔掉手里的薯片袋,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抄起双截棍就一副开干的架势。
朱教授刚才显然没意识到太岁里的寄生物会攻击人,眼看着水里的寄生物全都钻了出来,他也吓了一大跳。
明眼人都能看明白情况,这东西整齐划一的振翅架势,总不至于给我们这些探险神农架禁区的人类进行鼓掌欢迎仪式吧?
随着一个体型超大的奇怪寄生虫率先起飞,嘴中发出一阵桀桀声,很快水面上飘起乌泱乌泱的大黑虫。
眼瞅着这些犹如悬停在水面上的大黑虫发出类似于无人机起飞的振翅声,大奎预感到情况不妙,大声提醒道:“抄家伙,这东西朝我们飞来了!”
罗导闭目还没眯几分钟,就被惊得翻身寻找能够应对危险的武器。。
我一手举着手电,一手握住军刺,做好了拼刺刀的准备,我能预感到这将是一场恶战。
就在我们所有人心弦紧绷之时,水面上的黑虫已经飞速向我们俯冲而来。
漫天大虫飞舞,耳畔被强烈的嗡鸣声所包围,我就感觉头顶、眼前有黑色巨物飞来飞去,也顾不得皮划艇会不会翻,直接挥动手里的军刺和手电筒一起挥斥。
朱教授这个时候也没了师长的儒雅,和罗导挥起手里的竹拐就是一通乱棍打狗的招式,整个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也不知是八借还是大奎,手劲太大,将一个敲得爆浆的大虫子直接崩到了我的脑门上,疼得我龇牙咧嘴,一边弯腰一边揉。
这虫子身体很烫,我就感觉额头跟被泼了开水一样疼,手往额头上一碰,一摊黏黏的液体自脑门上粘着,恶心得我练练作呕。
八借手里的双截棍这会儿让他耍得虎虎生风,他到这会多半也没料到当年在学校武术社学的这套棍法,有一天用来对付不知名的大虫子。
虫子个头大,体型笨重,加上常年不见得钻出太岁飞上一回,以至于这些东西飞向我们时,我们手里各自持有的武器能够较为精准地将其击落,甚至是直接拍死。
罗导和朱教授毕竟年纪稍长,体力上比不了年轻人,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他俩有些喘,手里的棍子也有些挥不动了。
水里飞上来的虫子越来越多,个头还都一顶一的大,照个速度打下去,我们迟早累死。
大黑虫被我们打得到处都是,皮划艇摇摇晃晃,溅了一些水,我的裤子和鞋已经湿透了,被热水烫得浑身散发着热气。
大奎纵然体力好,也架不住这些会飞的虫子从四面八方扑哧飞袭。
我们这艘皮划艇有三个人,我们三个默契地形成三角阵型,还算有惊无险,勉强能应对来自四周的大虫攻击。
而大奎和八借则就没那么幸运,八借率先遭了殃,眼看着一只大黑虫落在了八借肩上,眼疾手快的大奎一军刺将其串了起来。
随手将军刺上的大虫尸体一扔,大奎正得意,另一只飞虫直接扑在他手握军刺的右手。
这回大奎来不及在大虫下口时将其击杀,肱二头肌被生生撕了一小块肉。
就在我们陷入困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溶洞内射进一缕若隐若现的明媚阳光。
看到洞内有光亮,我仿佛看到了曙光:“大奎,再挺一会儿,前面好像要到尽头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水里蒸腾的热气似乎弱了很多,当即喊道:“实在不行我们把皮划艇翻过来跳水里,咱们到出口位置还有点距离。”
八借担心水烫,鸡贼地吼了一句:“你先给哥们儿打个样儿,没被烫熟我就跳!”
我来不及解释,率先跳进水里,然后未经朱教授与罗导同意,直接把皮划艇翻了过来。
“卧槽,真拿身体硬抗开水啊!”
八借见我跳得视死如归,丝毫没有犹豫,于是也纵身一跳,下水就将皮划艇掀翻,他也来不及提醒大奎将皮艇上的物资全部保护好。
除了一直背在身上的背包,其他物资和东西肯定都找不回来了,况且这种电光火石的紧急时刻,谁还拎得清该选什么该放弃什么,不管什么身外之物,肯定都没命重要。
我是旱鸭子,别的已经意识不到,我就记得热水从鼻腔里灌进去的滋味,那叫一个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