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阶梯（2）（1/1）

李子衿忙道：“谢娘娘记挂，可是奴婢此次前来并不是有求于您，而是想要来助您一臂之力。”

皇后颇觉惊奇，“助本宫一臂之力？你为什么要帮本宫，又要在何事上帮本宫？”

在她的心里，以李子衿现在的身份地位实在是没有任何能帮上自己的地方。

李子衿看向皇后的眼睛，“当然是帮您摆脱现在的困境，免除了给陛下下毒的嫌疑。”

皇后顿觉好笑，忍俊不禁道：“帮本宫摆脱困境？子衿，你应该知道家父身居大司马之职，本宫能有什么困境？

你看现在即使本宫没有摆脱嫌疑，不还是安然无恙吗，如果陛下一直查不清楚的话，家父会想办法让他查清楚的。”

此话一出，李子衿稍显惊讶，没想到现在皇帝与大司马的权势之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想必皇帝早已想除掉大司马以绝后患了，从皇后的的话中，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在冯硕明毒害皇帝一事上，大司马可以丝毫不受影响。

现在吕彰的地位竟然已如此难以撼动，她思忖片刻，又道：“可是娘娘，如果大司马介入的话虽说能及时让真相水落石出，可您毕竟是大司马的千金，即使事情真相大白，也难免让人猜忌，无端落了别人的口实。

我想现在大司马仍没有插手，看来也是基于这一点。

但是如果奴婢能在此事帮上您，说不定就不用大司马出面，到时也免了别人的议论，这样岂不更好。”

听她这么说，皇后有了一丝兴趣，“那你有何办法？”

李子衿现在当然没有办法，她还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又怎么会生出办法，但是她深信皇后是被冤枉的。

于是笑道：“奴婢不敢自居神通，所以只能如实回禀您，现在奴婢还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待娘娘说出那日事情的经过后，奴婢兴许就能找到办法了。”

皇后叹了口气，似是不愿再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但她还是开口道：“那日封后大典之后，本宫便在青鸾殿内等候陛下，傍晚时分陛下到来，宫人伺候我俩喝完合卺酒之后就都退下了。

陛下似是心情不错，一边与本宫说着话一边拿起了一颗花生吃，可谁知问题就出在那颗花生上，陛下吃完后不久就显现了中毒症状，昏倒在地，还好太医医治及时，陛下并无大碍。

事后太医院将陛下所接触的物品都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毒源就在那颗花生上，万幸陛下只是吃了那一颗花生，如果再多吃几颗，后果不堪设想。”

“花生？请问娘娘，这花生是宫内提供的吗？”李子衿接着问道。

对于她的提问，皇后面露不解，随后笑道：“你和冯家都过了聘礼了，难道还不知道吗？依我们风鸣的习俗，‘早生贵子’的果盘应是新妇从娘家带，所以那盘花生是早上本宫娘家特意呈进宫的。”

听到此，李子衿隐隐觉得不对，但又不知哪里不对，“花生是吕府直接呈进的？”

“正事，所以从本宫娘家一直到宫内接手过的人都已被拉到宫法司审问了，并没有人招供，大家都力证自己的清白。”

“那和花生一起呈进的其他几样干果都是无毒的了？”

“是的，只有花生，而且还不是所有的花生都有毒，太医检查了盘中全部的花生，只有一些被人浸了毒，其余的大部分都是无毒的。”

李子衿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推测，“娘娘，那有毒的花生是均匀的分布在果盘中的吗，还是只有盘子上方的花生有毒？”

皇后对她的问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本宫就不知道了，因为陛下显现中毒症状的时候因太过痛苦而将果盘都拂到了地上。”

“原来如此，果盘被拂到了地上，只有一些花生有毒，除此之外的大枣、桂圆、莲子均无毒，而陛下偏偏就吃了那有毒的花生……”李子衿在一旁喃喃道。

被她这么一念叨，皇后也惊觉出了不对劲，斥责道：“大胆，你是什么意思？”

李子衿忙跪下请罪，“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恕罪。”

但她仍然壮着胆子抬头看向皇后，“可是纵使奴婢罪该万死，有些话也要冒死直言。娘娘，陛下被人投毒一事的种种巧合难道您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皇后双手微颤，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这不可能，这么做太愚蠢了。”

李子衿苦笑道：“愚蠢吗？确实有一些愚蠢，可是就因为大家都不敢想那受害者可能就是加害者，更不敢想九五之尊可以做出如此之事，就都没有人会怀疑到他。

这么说来这看似愚蠢的招数却反倒成了精明妙计呢，将几粒有毒的花生藏在袖中，趁您不备放入果盘上，冒险吃上一粒有毒的花生，最后再趁毒发之际将果盘拂到地上……”

皇后打断她，颤抖着将茶碗放下，“你确定吗？”

“奴婢不敢确定，目前为止，也只是猜测而已，至于真相到底是不是如此，可能一世都不能有结果了。”

皇后示意李子衿站起来，“你推测的不无可能，其实本宫也是有一些相信的，呵......”

她面露嘲讽，似是在嘲讽皇帝的心狠，又似是在嘲讽自己的天真，“看来皇帝真是恨极了爹爹。”

此时李子衿已经迅速想到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如若真是皇帝有预谋的嫁祸，那么这个事情就不可能真相大白了，谁又会去指证皇帝呢？

“娘娘，您再想想，除了您青鸾殿里的人之外，那天还有别人接触过果盘吗？”

皇后陷入了沉思，想了一会道：“本宫在大婚之前两日就入了宫，那日封后大典前的上午，各宫的妃嫔都派人来青鸾殿送了贺礼，一时间青鸾殿里也是摩肩接踵的。”

她又细细想了一遍，“但是象征早生贵子的果是另放别处的，应该也没有外人接触到它。”

皇后似是想找到更有可能包藏祸心的人从而洗脱皇帝的嫌疑，但是思来想去，她明白没有人会比皇帝更有嫌疑了，她只好转而问道：“你想到办法了吗？”

“回娘娘的话，还没有，不过奴婢很快就会想出对策的，请娘娘再给我一些时间。”

“好，不过最好快些，本宫怕父亲会等不了，再这样下去如果逼父亲插手可就不好了，这件事情如果解决了，不光是还了本宫一个清白，同时也是还了吕家的清白。”

“是，奴婢一定会尽快找到一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