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伪上品（1/1）

忙碌几天，高扬将阵法浅析及延寿养颜丹的丹方抄录完，原稿经杨青林的手又还给杨家。自此，炼丹药之余，高扬就一门心思的研习阵法，阵法浅析虽然浅显，但关键问题说的明明白白。首先，阵法由阵脚和阵眼组成。其次，布置阵法可用灵石，含灵气的物件，及灵印布阵。灵石，及含灵气的物件好理解，灵印是什么？怎么获取？书籍里没有说明。于是，高扬心里又暗自揣测，或许，灵印又是传说中的存在。

而且阵法分为两类，有固定阵和活动阵，比如，最常见的是聚灵镇，事关修炼，付一笔灵石即可请阵法师布置。

之前，陈雨旋告诉高扬，陈家大院里布置着一个聚灵阵。聚灵阵的好处是将外界的灵气聚入聚灵阵里，在聚灵阵里修炼比没有聚灵阵强数倍。因此，聚灵阵是最常见的阵法。除此而外还有困阵，需要预先布置，控阵的人藏在暗外，或是不小心触动困阵的机关将自己困在里面。

据记载，最强大的固定阵是封印阵，封印阵既可封印山川，也可以封印空间。不夸张的说，除了布阵的人及圣人，任何人、采用任何的手段都无法破解。既然封印如此强大，可以布置封印的人是寥寥无几。

还有一类叫攻击阵。即可布置成固定阵，也可以随布随用，要达成这一目标就要采用灵印。书中是这样介绍，活动类攻击阵可以随布随用，灵印随手而出，瞬间即可完成。入网之人是死是活，全凭布阵者的心情。要他死，活不了！要他活，留下半条命。可见，灵印的作用非常巨大！但书中没有说，如何获取灵印？留下悬念，又或是著书的人自己都不知道，又或是获取灵印太难。因此，著书的人才一笔带过。

布阵先布阵脚，后布阵眼。当布置妥当即可激发灵阵。据书中记载，布置好的灵阵一旦激活，灵阵以内的空间就被笼罩。看似无形实则有形，如一张网，将空间以内的一切包裹。想脱阵而出，先要找到阵眼，并且将它破坏。要不然就凭实力破阵。没有实力不要枉费自己的真气。

而阵眼的布置，既可以布置在阵内也可以布置在阵外。如攻击类的攻击阵、困阵，阵眼一般掌握在布阵者手中。当然也可交给使用灵阵的人。

普通的阵法师，能布置的多是聚灵阵，及固定的困阵，固定的攻击阵。采用灵石。破坏阵眼，灵阵便可瓦解。破坏阵脚难度比破坏阵眼的难度大。采用灵印布阵，当属于大师的范畴。据说用灵印布置攻击阵，手到擒来，无迹可循。一旦入阵，不要说破阵，可能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死翘翘了。至于布阵封印阵，当属宗师的范畴。宗师布置的封印阵，采用的不是灵印和灵石，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皆可用来布阵。至于封印空间，已经超出宗师的能力。至于哪一类人可以布置？书中没有说明。留下一个巨大的悬念。

高扬抄一遍，看几遍，书中记载的内容他已经了解，已经理解的透透。就如同功法中的摘要浅显易懂。没有涉及布阵的核心，没有具体的例子……相当于是一个全面的介绍。

最后一句话说，阵法没有固定的模式和形态，只要了解其中的道便可以推陈出新。没有参悟透不要涉足。否则将是笑话，甚至弄巧成拙。

高扬反复的推敲，竟然从字里行间找出一些布阵的逻辑。但时间不等人，二十天很快就过去。高扬与郑泽民约定的时间到了。再过几天，城主府举办比武的消息可能就要出来。比武过后，闯山季又接憧而至。

因此，早上出门，高扬的心情既忐忑又兴奋！今天炼丹对他至关重要！不然将影响他的计划，不能参赌，不能闯山，将继续留在丹堂里炼丹药。对他来说……错过就是罪过！于是他一路走一路调整自己的心情，以最好的状态完成第一次炼丹。

为了避开黄丹师，高扬按照约定的时间出门。

半道上，吴梦可问高扬。

“今日有没有把握？”

“预计毁一炉，成功一炉。”

“又说瞎话。”

“可可姐，他是逗你的。”

“讨厌。”

吴梦可一听便踢高扬一脚。

陈雨旋不喜欢动手动脚，喜欢的是斗智，不经意便套出高扬心里的话。

……

对旁人来说，今天这个日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对知情人来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听说高扬今天第一次炼丹，江旭鹏和刘会长不请自到。过一会儿，杨柄龙也出现在丹堂。至于陈家三兄弟，用不着凑这个热闹。另外三位没来，可从其他人嘴里得到消息。且人多了就显眼了。

“刘爷爷，三位叔伯，今天有闲工夫过来聊天儿？”

一进院子，陈雨旋开了玩笑。

没有人回话，那几位的注意力都在高扬身上。今天高扬炼丹是明摆着的事，他们过来目的是为了见证。

“小子，今天对你很重要，也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炼丹。对于第一次的考验，成功，我们为你高兴！失败，没有必要气馁。今后的人生路很长。”

刘会长一脸的慈祥。

高扬一听便问：“前辈，你更看重成功还是失败？”

“谁不希望成功？”

“我反而认为，失败可反思，可以汲取教训。”

高扬说这句话，其实是暗指郑泽明，第一炉丹药失败，是受他误导。

“没错。但那是在没有成功的情况下。成功了也可以反思。沾沾自喜……那是固步自封。只有懂得反思才能去伪存真，才能提升灵丹的品质。”

“似乎也有道理。”

“哼，你小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在这里装腔作势。”

刘会长笑骂一声说：“退回那颗金丹我就知道，你心里看不上下品是不是？其实你早有打算，你自己突破需要的灵丹自己炼，我没有猜错吧？”

高扬确实想过，不过不是刘会长说的那样，是在跟沈掌柜签赌约的那天。

于是高扬回了一句：“前辈，进城的第三天，我这么想，你觉得可能吗？”

“已经没有关系，今天你第一次炼丹，我们过来捧场。”

“好大的压力！炼砸了，岂不是辜负你们。”

“废话少说。”

郑泽民站起身来说：“灵草已经给你准备好，就等你来开炉了。”

高扬打过招呼才去炼丹室。

结果他进门一看，丹炉已经摆好，托盘里整齐放着灵草。第一炉炼的是破壁丹，即使失败也就损失两千块灵石。就当练手，是必经的过程。

高扬没有急着点火，逐一的检查托盘里的灵草，这是炼丹必经的步骤。郑泽民曾经叮嘱过他，动手之前要检查灵草。首先是辨认。同时跟丹方对照，看有没有配错或遗漏？错了要及时的更正。否则就悔之晚矣。

当他点然丹火，拿起灵草，却看见几个长辈先后进来，意思要看他炼丹。他们身后，吴梦可和陈雨旋也跟进来，没有靠近炼丹台而是站在一侧。

此刻，几个长辈的心里是满满的期待！第一炉成功，并且炼出的品质达到中品，才能满足他们的预期。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刘会长如此推崇……他们心里没有想法就怪了。

高扬瞟一眼投入灵草，灰烬飘出，才投入第二株灵草，接着是第三株，第四株……高扬的表现是沉稳有度。当丹炉的盖子盖上他才引导自己的意念入炉，眼睛看不见的乾坤，通过意念的感知已经传进他的脑子。

丹炉内充斥着明亮的丹火，之前提取出来的灵液，正在慢慢的进行融合，大小如幼儿的拳头。在丹火灼烧的过程中，表面偶有火星燃起。

按高扬的理解，表面燃烧的是释放出的杂质。也就是说，灵液融合的过程，也是提纯的过程。将灵液中的杂质去除就可以提升灵丹的品质。

过了一会儿，圆球的表面再无火星燃起。高扬震炉……融合好的灵液突然裂开，变成食指大小的五块。经丹火的灼烧慢慢变成灵丹的模样。这时候，高扬的心里拿不定主意了，他是第一次炼丹，什么时候可以出炉？出炉的灵丹是什么品级？炼过一炉，下一炉才可以进行比较。

炉内是明亮的丹火，灵丹表面是红彤彤……中品什么模样他没有概念。至于上品的晶莹，极品的剔透，更是无从说起。而且，意念经过长时间灸烤……他的脑子里有些麻木。

犹豫片刻，高扬掀开炉盖。

五颗灵丹冲出丹炉。郑泽民眼疾手快，一把抓去将五颗灵丹收入手中，顺势放入托盘。刚出炉的灵丹太烫。

片刻，刘会长拿起一颗。江旭鹏和杨柄龙各拿一颗。郑泽民拿起第四颗。高扬见样学样，拿起托盘里最后一颗……走到窗前去仔细的察看。

“小子，再炼一炉。”

刘会长看过灵丹对高扬说。

“炼不了。”

“为啥？”

“已经耗尽心力。”

高扬回绝是因为他的脑子里已经麻木，精力不集中，再练可能炼砸。

“耗尽……你们谁听过这种说法？”

刘会长问了一句对高扬说：“你这种说法新鲜。我也炼丹，你所谓的耗尽心力指什么？不会是找借口搪塞吧？”

“脑子麻木……转不动了。”

“怎么会？”

接着刘会长问：“郑小子，你可曾有过这种感受？”

“没有。”

刘会长又看向高扬。

“小子，没有道理啊？”

高扬苦笑，确实有什么道理可言？用意念辅助炼丹，对于他来说是他的秘密。且说出来他们未必相信。

于是高扬反问：“你们炼丹不用脑子吗？可能是用脑过度，第一株灵草入炉，我的脑子一刻都没有闲着。”

“那也不至于……”

“……”

见此刘会长也不好逼他。于是说道：“走，去外面说。”

刚才查看，刘会长的心里是震惊不已！他手里拿着的灵丹，品级已经超出中品的范畴。自从出师的那一天，他练了几十年的灵丹，何曾见过这种品质？因此，他向高扬提出再炼一炉。高扬回绝，他又向高扬询问原因……至于江旭鹏和杨柄龙，震惊的是高扬第一次炼丹便炼出中品。郑泽民心里高兴！高扬第一炉炼出中品，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走入院子。

刘会长便问：“你那颗是什么品级？”

“中品。”

江旭鹏回了一句，欲言又止。

“你呢？”

“也是中品。”

“郑小子……”

“比中品差一点。”

“那你们猜一猜，我手里的这颗是什么品级？”

“该不会是上品吧？”杨柄龙接了一句。

“差一点，上品不足，但中品有余……”

“照你的意思，已经达到伪上品的范畴？”

见刘会长含笑点头。

郑泽民转头说：“高扬，我的要求你是可以达到。明天……明天再炼一炉，若是过关了！时间由你支配。不然每天炼一炉，直到练出上品为止。”

陈雨旋不干。

“师父，你答应过……”

“孰轻孰重，你不明白吗？”

“明白，但是不行！”

“由不得你。”

“师父，你十几年如一日……可是炼丹术没有长进，为啥，你反思过吗？我以为，炼丹的次数不是经验的积累，而是不断反思，不断的改进。然后通过炼丹，验证自己的所思所想。不然，炼一百炉也是中品。且他已经费尽心力，炼傻了你陪我？”

“你……”

陈雨旋说话过头。

郑泽民想反驳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