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鱼肚白（1/1）

《逸周书·时训》：“立春之日，东风解冻；又五日，蛰虫始振；又五日，鱼上冰。”

燃烧的炭火，显得很内敛，在黑暗中投下明亮而肃穆的光芒，映照着每个封国士兵庄重而沉着的面容。军营内，人们穿梭来往，他们或是匆忙奔赴任务，或是神情严谨，或是低声私语，或是默默无语。他们肩负着沉甸甸的长剑，手握弓箭，或是紧握盾牌，各自装备整齐，军营内的士兵们整装待发，宛如一支严阵以待的铁壁。

赵利站在李灿景身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安。作为李灿景的辅帅，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艰难和危险。他也明白，如果封国输掉这场战役，对于封国来说将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因此，他的心里有些担忧，但他不能表露出来。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祈祷李灿景能够成功。

"李帅。真的准备好了吗？"

赵利低声询问，他不敢大声说话，唯恐引起卫军士兵的注意。

"嗯。日出时发动总攻。"

李灿景坚毅的回答，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可他的目光却十分平静。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潭幽蓝深邃的海水，深邃中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赵利不由想到李灿景曾经给自己的感觉，他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他的微笑就仿佛能够温暖所有人的内心一般，让人感到踏实、安全，甚至连死亡都可以忽略掉。但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为敌国最大的敌人呢？赵利不禁想起了他的师父张良，张良曾经告诉他，李灿景这个名字代表着太多，也许只有张良这样的修士才能看破李灿景的身份。

赵利不再犹豫，转头看向了远方的天边，那里，隐约有红色的霞光，在天空中绽放，就仿佛是一道鲜红的血线。

李灿景看向远处，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赵利兄，请稍等片刻，我需要一点时间。"

赵利点头，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等候。

李灿景走进了一旁的小屋子，推门而进，里面摆满了一排排书架，一张长案前，一个青衣少年背对着李灿景，双腿并拢坐在案几前面。

"师兄。"

"师弟。"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李灿景的眉头微微皱起："师兄怎么亲自跑来了？"

"听说师弟要和卫军交锋，我当然不放心。"青衣少年转过身来，露出一副俊秀的脸庞，他的身材高挑而消瘦，皮肤有些苍白，一双眸子中，却透露出一股凌厉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李灿景不喜欢他这个师兄，虽然他是修炼天赋最好的弟子，而且外门第一人。但是，他的性格太孤僻，没有多少朋友。李灿景曾经想过要和这位师兄搞好关系，但每当李灿景想靠近他的时候，这位师兄总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令李灿景很是郁闷，所以他干脆把师兄当做空气，不搭理他。

"师兄，卫军的主帅，是卫武吧？"

李灿景的口气冷漠，没有一丝热情，但这位青衣少年却似乎很享受李灿景的态度，他没有反驳，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李灿景点点头，道："他的实力应该在炼气三重，否则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天内，便攻占了几座城池。而且，他的军队数量众多。"

"不错，他的麾下有十几万的大军，而且，他们训练有素，战斗力非常强悍。"青衣少年的语气变得阴森起来，"对于你来说实力很强，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你还有什么手段？"

青衣少年盯住了李灿景的双眼，似乎要在他的眼睛里看清楚李灿景的秘密。

"师兄想见识见识吗？"李灿景的双目一凝，眼瞳深处有寒芒乍现，一股冰凉之意从李灿景的双眼射出，直刺青衣少年。

"哼！"

青衣少年冷哼一声，不再和李灿景说话。他的目光，却落在了一旁放置的书籍上，他翻阅着一页又一页的书籍，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师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行离开了。"李灿景拱了拱手，转身朝外走去。

"师弟慢走。"青衣少年点头道。

"嗯。"

李灿景走出营帐，他的目光四顾，看到营帐外的士兵们正在集合，他的眼睛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这是他即将参加战斗的激动，也是期待和渴望。

李灿景来自血炼门，血炼门在东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势力，势力遍布三郡。在血炼门中，有一座高塔，唤时塔，是专门用来模拟战场的，血炼门的弟子，都必须在高塔内以灵体完成试炼，以获得晋升资格。

这座时塔据说是千百年前从空中直插血炼门之中，从那以后血炼门飞速发展扩张。

在时塔中，会根据每个人的天赋和资质不同，划分不同的修炼环境，对各个境界都有作用，相对于外界唯一的区别就是塔内场景虽是幻化却真实无比，听说与时光法则有关。

李灿景，修习血炼门基础功法《血炼诀》。选择了一个最适合他目前修炼的环境，血炼阵。

在血炼阵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道血光降临，当这些血光融合之后，就会化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圆珠，每个血珠，就是一颗丹药，而这些丹药，就是李灿景晋升炼气三重的机缘。而血炼阵需要的养分是气血，一旦有人死亡触动血炼阵，血光就会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凝聚成丹药。触发率一般以十万计算，虽是幻化但李灿景总是感觉死亡触发时那股灵魂的波动很真实。

李灿景回忆进来的一幕幕，眉头深深锁住，随即叹了一口气

“师兄是通过什么手段融入到我的试炼中来的，哎，算了，只要不影响我拿血丹。”

抬头目光凝视着天边一线渐渐泛起的鱼肚白，仿佛感受到了天地间激荡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沉稳而坚定，迈着缓慢而均衡的步伐，踏入了那被称为血炼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