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们.....是羽嘉？（1/1）
女子说完，看了看没有任何反应的九头妖，又兀自笑了笑，将他的爪子轻轻放好，从自己的药袋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
“年年都拿这归墟泉水加上我的独家药材为你研制新的药，也不曾听你说上一句谢谢。不过也是，从第一天你我相识，为你制药，喂你喝我的血，你从未对我说过谢谢，你这家伙，实在太没礼貌。你说吧，等你醒来了，你打算如何回报我？”
女子说罢，拧开瓶盖，将玉瓶中的药液缓缓洒在九头妖周身，药液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异香，刚一接触到九头妖那通体雪白的皮肤，就尽数被吸收了进去。
女子见状开心道：“你永远是那么识货，永远不会浪费我做的东西。”
这时，一个满头银发、气质出尘的年轻人蓦地在虚空之中出现，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他对着女子唤了一声：“娘亲。”
女子轻轻向他挥了挥手，“快过来，跟你爹爹说说话。”
年轻人走近，正要对九头妖说些什么，忽然发现，九头妖的利爪微微动了一动。
他惊呼：“娘亲你看！爹爹醒了！”
女子立即低头望去，果真，九头妖的爪子又动了两下。
女子先是掩面，不敢置信地愣了一愣，旋即激动地扑了上去，唤道：“相柳！”
几滴滚烫的泪不偏不倚滴落在九头妖的心口。
泪珠一颗颗晕染开来，闪着淡淡的荧光，九头妖的身体也逐渐有了轻微的变化，先是头部，一个一个的有了不同的反应，然后是爪子，然后是身子，最后是腿部。
片刻后，一道白色的光芒向周遭炸开，九个头骤然消失，巨大的妖身开始变小，慢慢开始变化出人类的手和脚。
只见那通体雪白的妖身越变越小，一个完整的人身开始显现。
女子屏住呼吸，凝着泪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从妖身变回人身，那张脸依旧俊美得妖异。
两颗沉闷了许久的心开始疯狂跳动。
那人慢慢睁开眼睛，美目流转，清澈透明，一如初见。
他缓缓坐起来，轻轻地拉过女子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冲女子淡淡地笑了一笑。
“小夭。”
“相柳！”小夭泣不成声。
旁边的年轻人欣喜地唤了一声爹爹。
相柳将视线转移至年轻人身上，不敢确信的问：“........小九儿?”
“是的。”
“.....过来，让我看看。”
小九走到相柳身边，半跪下来，把脸靠近相柳让他仔细看。
相柳凝神注视着小九儿，拿手轻轻抚着小九儿的脸，问道：“当年我重伤濒死，是我的小九儿救了爹爹？”
小九儿含泪微笑道：“是，是我和娘亲一起救了你。”
相柳的眼里有点点莹光闪动，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手，把小夭和小九儿紧紧揽入怀中。
七日后，相柳和小夭带着小九儿离开归墟，一起返回了五神山海域的海底。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家。
小九儿第一个跃入海中，一入海，就欢腾地化身为一头庞大无比的鲲， 整个身躯绵延几千里。玩了一会儿，小九儿感到身体庞大而笨重，行动起来似乎有些不够灵活。
于是，他瞬间又变身成一头蓝鲸。在海里，它时而浮在海面，时而穿梭前行。
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浩瀚的山峦，他的尾巴有力地拍打着海水，激起了高达几丈的浪花。
相柳和小夭跟在他后面，被他掀起的滔天浪花溅得睁不开眼睛。
相柳大喊：“小九儿！你再这样玩，爹爹也要变身啦！”
小九儿乐不可支：“快变，快变！爹爹，我就等着你变身陪我玩呢。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说完，小九儿使劲扑腾了两下，整片海域被他搅得地动山摇。
数十年躺在归墟疗伤的相柳此刻被小九儿的欢快激发了妖的天性，他也想现出原身在这大海里好好疯一疯。
如今神农军队已经覆没，他作为军师已经全力以赴做完了他该做的一切。
他的身上再也没有需要报的恩，需要还的情。
他现在，只需要做回原原本本的自己。
他可以带着小夭，做回一只自由自在，尽情释放天性的妖。
眼看相柳血色妖瞳骤现，獠牙露出，周身开始变化。
小夭连忙上前，摁住了他的念想。并笑着说：“先别急着玩，先回家中看看吧。”
相柳不解：“难不成为我准备了礼物？”
小夭笑而不语。
小夭对着小九儿大喊：“小九儿，你慢慢玩，我跟你爹爹先回家。”
说罢便牵着相柳的手一同向家中游去。
相柳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他有一种预感，这一定是一份很大的惊喜。
还好，有九个脑袋，顶得住。
远远的，看见了他们的家-----那个久违的巨大海贝。
旁边是小九儿的海贝。
那是什么?
小九儿的海贝旁边，还有两个一样大小的粉色海贝。
相柳只觉呼吸一滞，有些眩晕。
未等他缓过神，粉色海贝中游出一对俏生生的双生小姑娘，皓齿明眸，顾盼生辉，约莫七八岁模样，身后跟着一个照顾她们的女鲛人。
女鲛人见到小夭和相柳来了，便用手势打了个招呼，退下了。
两个小姑娘一见到小夭便欢呼着扑了上来：“娘亲！”
相柳只觉得胸口轰然作响。
九个脑袋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面对千军万马时他的心也不似现在这般，跳得如此之快，素来反应极快又伶牙俐齿的他，此刻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后，相柳十分困难的问出几个字：
“小夭.....她们...她们是....？她们为什么叫你娘亲？”
小夭抿嘴笑着，搂过两个小姑娘：“羽儿，嘉儿，快叫爹爹。”
“............”
庆幸的是，这份天大的惊喜和刺激，有九个头一起承担，相柳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
脑子一清明，他很快就想到了大战前离开海底的那一晚。
他们面对不可控的生离死别，疯/狂/的缠/绵，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这两个伶俐的小人儿，想来.....就是那晚爱的战果吧。
居然....还是双生子。
只是，这些年，小夭是怎么过来的？
她何时知道自己再次怀了孕？
她在哪产下的孩子？
她怎么做到带大这两个玲珑剔透的小人儿又同时可以去归墟照顾他的？
相柳满是疑惑的看着小夭。
小夭知道他想问什么，未等他问出口便说道：“那年你重伤，救走你之后小九儿直接带你飞往了归墟，我猜想他知道哪儿疗伤对你最有效的，所以任由他做主。”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直守在那，守着你。小九儿是归墟的生灵，他熟悉那里的一切。所以他便照顾着我的一日三餐，而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守护你。”
“还有呢？”
“后来，我发觉自己有了和当初怀小九儿一样的反应。我就知道，肯定....是了。但我那时并不知道是双生子，我让小九儿留在归墟照顾了你一段时间，我回了五神山海域一趟。”
“嗯？”
“回海底之后，我寻来了一个鲛人，她之前受过我的恩惠，又是孤身一人，便愿意照顾我从怀孕到产子。我生羽儿嘉儿的时候，就是她一直在旁照顾着。羽儿嘉儿出生后，我便往返于这里和归墟之间。”
如此繁冗且耗心耗力的事，被小夭说得云淡风轻，几句话带过。
相柳满眼心疼地看着小夭，觉得这些年，她不止带大了孩子，自己也在不断成长。
她如今不再是那个无力自保又佯装坚强的玟小六了。
“小夭，过来，让我抱抱你。”相柳揽她入怀，轻轻抚着小夭的满头青丝。
“爹爹！”
“爹爹！”
两声清脆的爹爹，打断了相柳的思绪。
相柳和小夭分开，同时看向两个小人儿。
“娘亲，我们想去岸边玩。”两个小家伙一边一个，眨着晶亮晶亮的大眼，抓着小夭的手左摇右晃的请求。
小夭看着相柳，相柳笑眯眯的回答：“别看我，这有什么好商量的，羽儿嘉儿想去，那就去，现在就去。”
九头妖秒变女儿奴。
相柳此刻盯着女儿的表情，简直宠溺得要化出水来。
他话音刚落，便一手牵着一个，向贝壳之外游去。
小夭看了他们三人，只得迎头跟上。
心想，大的还没回家，小的又要出去玩........
游向岸边的途中，羽儿、嘉儿象两尾欢快的小鱼儿，一边一个绕着相柳和小夭自由自在地畅游。
一行四人不知不觉就游到了岸边，这里离五神山比较近。但是没有进入他们的结界范围，一般不会扰动他们。
即便他们知道了有其他族类在此玩耍，也不会管太多，毕竟，海里的妖族实在太多了，只要没有侵犯到结界的入口处，怎么搅得天翻地覆都无妨。
阿念一直住在五神山，听说她一直在潜心研习医术，如今医术已经和小夭不相上下。
玱玹打算迎娶她，但阿念迟迟未作回应。
小夭想到这里，觉得阿念真的成长了很多，不再是从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不再是满心满眼只有玱玹哥哥的傻姑娘。
“小夭！”相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凝神看向五神山的小夭。
小夭回过神笑笑，“想到阿念了，不禁走了神。我们去那边吧。”
小夭指了指另一处的山峰。
相柳顺着她的手看了一眼，那座山峰似乎有些远。
他想着，倘若毛球在多好。
小夭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
狡黠地笑了笑，“走吧，别想那么多，去了再说。”
相柳停住脚步，心想，怎么去，走过去吗？那得走到什么时候？
正想着，一直在海滩上欢快闹腾的羽儿和嘉儿，玩得太过兴奋，忽然就变了身。
只见她们飞向天空，在空中唰地幻化出一对巨大的火红色的翅膀，两个小小的人身逐渐变成鸟兽之身，浑身上下覆满火红色的羽毛，鸟冠处点缀了一些星星点点的金色，尾部一排羽毛也同样的点缀了零星的金色，金色和火红色夹杂在一起，绚烂夺目，煞是好看。
“她们......她们的原身是.....羽嘉？”相柳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