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若不信,我便剖出心来给你看。(1/1)
坐在舒适的车上,注意到陆景珩上车后便一直闭目养神,温棠也不敢说话,就乖乖地坐在位置上。
直到车开到她昨天曾走过的地方,她才缓回神。
“你……带我来这干嘛?”抓紧膝盖上的布料,转眸看向他。
他昨天难道跟踪她了?这条路和御水湾是相反方向,不可能只是单纯地从这里过。
陆景珩依然没有回应她的话,车子平稳地停在路边。
坐在前面的向泽解开安全带下车,目光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慢悠悠地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往远处走。
“你不说话,我走了。”黛眉微微蹙起,温棠不想再问他第二遍,她讨厌反反复复的试探对方,却得不到回应。
倚靠着靠背的男人轻叹了口气,抬手擒住她的嫩白的手腕,睁开眼转眸注视着她。
这个眼神对于温棠来说,是陌生的。她观察过陆景珩的眼眸,他的眼底是有情绪波动的。
而现在,倒像一面寒冬结冰的湖面,她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
他眼里好似出现了一种挫败感。
“曾经我以为只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可我现在发现我离你越来越远了,甚至比任何人都远。”薄唇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桎梏着她手腕的手指上,那银戒摩挲着她白皙的肌肤,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子。
温棠收紧手指,眼眶酸涩强忍着情绪,“之前和现在不都一样吗?我甘愿留在你身边,我也不提离婚了。”想挣脱束缚,却无济于事。
她不是一个爱演戏的人,她不是不想把个人情绪发泄出来,可是至少现在不行。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陆景珩坐直身体,身上散发着雪松木冷冽的味道,黑眸终于有了情绪,眸光忽明忽暗。
用力一扯,把毫无防备的温棠拉到面前,低眸端详着她白净明艳的脸。
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视若珍宝般地抚摸着脸上的每一处,抚平她蹙着的眉头。
温棠预感不妙,刚想推开眼前的男人。
下一刻,红润的嘴唇覆上一点温热,眸里映现了男人精致的五官,原本禁锢她的大手出现在她的腰间,贴着身子抵到车门。
静谧的空间里,她清晰地听到两人亲密深/吻时的声响,挑动着她的神经。
正当衣摆被推上去的时候,男人温热的掌心忽然一顿,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而他挺直的脊梁正被锐利的刀尖抵着,虽然没有痛感。
可这太熟悉了,他从小到大被无数把刀抵过,他怎么会不知道。
双眸一撞,温棠的眼眶猩红,却没有一丝泪水,绕到他后背的匕首有轻微的抖动。
“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你不要对我发疯。”温棠麋鹿般地眼眸十分冰冷,与往常的温顺不同。
继续道,“代替品不就应该好好留在身边吗?你刚刚在做什么?”
浓密的睫毛垂了垂,“我没想过要伤害你。”看到他眸里的理智回来了,缓缓收回抵在他背后的匕首。
经过之前的种种事情,她大抵猜到了陆景珩看待她不过是一个替身,只是她一直不相信在自欺欺人罢了。
而且她这段时间所有反常的行为,他从来都不惊讶。
当匕首收回到身前,温棠刚想把刀收回到靴子里,却把眼前发生的事情睁大了双眼。
陆景珩竟徒手握住了刀刃,刃上慢慢流出鲜红的血液。
她甚至不敢再动,惊异地望向他,“你疯了!”瞳孔震了震。
陆景珩的眸里涌现着悲痛,他握着刀刃的手指缝溢出血液,甚至连那银戒也不得幸免,血液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他握住她持刀的手腕,拉近彼此的距离,把染满鲜血的刀尖拉向他左胸膛。
温棠不敢往后抽出匕首,她一动,在他手上又是一道伤口,可当发现他往心口拉去的时候。
她一直隐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薄薄的肩膀开始颤抖,“陆景珩,我不想再伤你。”
重回的时候,她的目的明明是保全自己的同时,消除陆景珩对她的怀疑,让他这一世好好的活下去。
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
他薄薄的嘴唇微启,“棠棠,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你,我从未把你当做任何人的代替品。”拉扯着刀刃往往心口捅去,白色衬衫被戳破沾上了刀上携带的血液。
听到这番话,温棠愣住了,红润的嘴唇发颤着,“你……”她硬是说不句半句话。
这是他第三次这样喊她,是正大光明地喊她。
陆景珩的左边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下一竖透明滚烫的泪水,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那滴泪划过他的脸颊、下颌骨,最后落在布满血液的银戒上,红色慢慢晕开。
“你若不信,我便剖出心来给你看,早在很多年前就烙下了你的名字。”陆景珩用力一扯,不知疼痛一般,眉头都不曾皱起。
他目光灼灼与她对视。
温棠眨下眼眶打转的泪水,低下头,双手颤抖,“我信,陆景珩我信你。”
“你不需要证明,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我不想再错了!”她甚至不敢抬头与他再对视下去。
前世伤他最深的是她,这一世的她双手正在捅向他的心脏。
这一世他在用最极端的方式证明,而她也在用最极端的方式践踏他的真心。
“哐啷”一道清脆的响声沉重地落在脚下。
双肩发颤的温棠蓦然抬眸,两双猩红的眼睛对上,她抬起满是血液的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在第四颗的时候,男人的手制止住了她的动作,“我没事。”
想抬手去抹她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手上都是血,他没有一丝犹豫往裤子上擦了擦。
一点一点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放低嗓音道,语气很是心疼。
即使手已经很努力的擦干净了,可是她原本白净细腻的脸上还是留下了痕迹。
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疼的也不是他。
温棠红着双眼扯开他的大手,“陆景珩你是不是有病!”她清冷的嗓音放大的音调。
解开第四颗扣子,可以看到他肌肉线条分明的左胸膛上,有一处长约1厘米的伤口,正往外溢出血液。
不知为何,她提到喉咙的心头瞬间放下了几分。
抬头看向头顶上的男人,“打电话给向泽去医……”炽热的吻堵下了她要说的话,他带着有些失控的热烈,强势地啃/咬着她的唇瓣,迫不及待地侵入与之纠缠。
揪着他染血的手越发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