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和你从来不在一个选项里(1/1)
江浔舟拉住她的手腕问。
“没有,太多人了,有点不适应而已。”温棠挣脱他的桎梏。
此时孟湛已经走上山去迎孟薇茵,这里她只认识江浔舟,可她不愿和他扯上任何瓜葛。
绕过他,想要离开这里,却发现他依然跟在自己身后。
她微皱眉,转身看向他,有些不悦道:“我只是先回去,你不用跟着我。”
江浔舟轻笑说:“湛哥交代我要照顾好你,怎能让你一个人回去,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更何况未婚夫保护未婚妻不是很正常吗?”
他说的这些话让她脑袋嗡嗡直响,温棠深吸一口气,“至始至终,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要娶我。”
“我始终觉得白纸就应该配白纸,我是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不对等的。”
成万支烟花直升夜空,一粒粒金砂绽放而出,形成无数朵五彩缤纷的繁花,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
江浔舟挺拔的身姿背对着光,俊脸处在阴影之下。
“你觉得你配不上我?”语气戏谑道。
温棠迎着光亮,眯眼直视着他:“我不需要和你谈匹不匹配的问题,因为我和你从来都不在一个选项里。”
她神情平淡,后半句说得稍微重了些。
江浔舟敛回笑意,眸底划过一抹苦涩,“明明你本就该成为我的妻子,我们在同一所高中重新相遇、在同一个社团、喜欢着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到最后我会变成被你排除在外的那一个……”
“当年你我有了矛盾,你认为是我透露秘密而导致你失去喜欢的电吉他,我苦恼得不到你信任的同时,我也在纠结着一件事。”
“你知道我在纠结着什么吗?”他眼里满是悲伤,他很少会这样,他总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温棠看着他沉默不语。
耳边有嘈杂的人声、烟花绽放的声音,唯独没有她反问的声音。
其实她这副样子,在他的预料之中,明明有预设的准备,却还是觉得她眼里的疏远格外刺眼。
继续道:“我在纠结于——喜欢你,算不算是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失德,我想只有找到那位未婚妻解除婚约,才有资格喜欢你。”
“我们断联的这两年,我迫切想要找到那位未婚妻,你与陆景珩结婚那天,你知道我得到了什么消息吗?”
“你竟是我江浔舟的未婚妻孟昭。”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当初想的是,无论是对未婚妻亦是温棠,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很多人都觉得那个失踪那么多年的孟昭早死了,可他还是想试着去寻找。
只是没想到,他苦苦寻找想要解除婚约的人,竟一直在他身边,也没想到他喜欢的人在他得知真相这天,嫁给了别人。
“所以你执着的,我从未知晓,喜欢不是靠先来后到来定义的。”
“你是我以前唯一且最要好的朋友,你了解我的性子,倘若我对你有情,我又怎会毫无顾忌嫁给陆景珩。”温棠轻叹一口气。
不是惋惜自己错过了什么,而是她无法对他反馈同等感情的无奈。
“你不用送我了。”温棠无意再和他复盘,果断移开目光转身走入人群。
她能察觉到他依然跟在后面,但这一次她没有再说什么。
高中的时候,一次放学回家,他无意间看到她被校外的人围堵,从那以后他总是跟在她后面送她回家。
渐渐就成了她和他的习惯,她总喜欢叫他小跟班,他也直言喜欢这个称呼。
后面因为电吉他比赛的事,她拒绝和他一起回家,他们无形的默契也是这个时候,彻底改变的。
也许,她也曾被他携着暖阳的出现动过心。
但也仅仅只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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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前。
这里比广场那边安静许多,大部分佣人都得到准许去参加火把节了,庄园里也就只剩下十几个佣人。
温棠下了马车后,看向马车里一路都没说过话的江浔舟,他目光呆滞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说。
坐在马车里的江浔舟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对她微微颔首道:“回去早点歇息。”
温棠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开。
记忆里,江浔舟是一个擅长掩饰情绪的人,她也从未看过他情绪低落的时候。
可能她今晚说的话太伤人了,可她从不是一个喜欢拖拉别人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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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着小路,慢悠悠走回到城堡里。
走进餐厅的中岛台前,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唇边吹了吹,站到面向花园的落地窗前。
脸上的神情落寞,眼底皆是疲倦。
她也终于深切明白无福消受的意思了,在温家她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需要对自己那点微乎其微的零花钱精打细算。
一把3000封顶的电吉他,是她从每天的午饭钱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
在家里,温遇婉与苏月庭谈论的奢侈品牌,她一概不知,也总被温遇婉取笑是土包子。
结婚后,她才攀爬上所谓的高阶层生活,有一次受邀参加一个富太太的生日宴会,她穿不习惯高跟鞋,走路歪歪扭扭,惹得在场的人捂嘴偷笑。
在她眼眶发热,想要逃避时,陆景珩突然出现在这个女性宴会上,他特意带了一双平底鞋给她换上。
他说穿不习惯就不用强迫自己,她那时讨厌他乃至厌恶他,对他说的话冷嘲热讽了一番才解气。
想到他,又想起今晚在广场上他的突然出现。
为什么挂了她的电话,又跑来这里找她?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这里他没有一方势力可以庇护到他。
温棠想不通他为何要以道士的身份出现,只觉得越想越郁闷,喝完水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往楼上走。
上到一半楼梯时,通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大门那处,孟薇茵被孟湛搀扶回来的身影,脚步顿了顿。
“他们回来找我的话就说我睡下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对着楼下候着的佣人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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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锁上房门,身体在这一瞬间松懈了下来,抬手想扯下沉重的头饰,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取不下来。
把头发都扯乱了还是没取下来,走到嵌入式的镜子前急躁地拉开那缠在头饰上一缕缕的头发。
顷刻,她的手背覆上了一只大而温热的手,细心地为她解开头发。
温棠放下手,看着镜子里日思夜想的男人,只觉得鼻间一酸,表情很委屈。
“舍得出来见我了?”
“在暗处不是很能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