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被资本桎梏无法动弹的孟薇茵(1/1)
“现在可以让我们离开了吗?”他开始反思,这兵权是不是应该也收回去,以防夜长梦多。
“各位请等一下。”一直没发话的江浔舟站了出来。
众人有些不解。
坐在位置上的江父满头大汗,神色紧张,这时腰间的枪口怼得他更近。
“浔舟算了,她不是孟昭。”江父扬声道。
阻止了江浔舟马上要说的话,驻足的众人以为他还在纠结婚事,统统敷衍地安慰了几句。
“浔舟这事虽然可惜,但好在没有订下来,要是订下来了,真正的孟昭回来了怎么办?”
“对啊对啊!”
“……”
江浔舟咬了咬牙,猛地转身走向站在他们身后的黑衣道士。
订婚宴会出现道士是因为这是北塔岛祖祖辈辈的习俗,与火把节请权威高的道士是同一个意思,祈愿北塔岛的子民安居乐业。
而婚姻便是祈愿双方白头偕老。
温棠本着看戏的念头,看到江浔舟突然大步走向黑衣道士心头一紧。
正要去拦着他时,却被孟薇茵拉住手。
下一秒,黑衣道士的帽子被他直接扯了下来,看到陌生的脸庞时,他眉心一蹙。
教堂的人逐渐散去,江浔舟往后退了好几步,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陆景珩你赢了!”
“我早该把你杀了。”他颓哑地说着。
早在火把节那晚,他就察觉到了这个道士的不对劲,他太了解陆景珩了,不单单是温棠认出他了,他也是认出来了。
他为什么会输这个问题,就是因为他觉得陆景珩即便来了,他不相信陆景珩没有任何势力的支撑下能
做不出什么,他要的就是陆景珩亲眼看着温棠嫁给他,就此死心。
可他万万没想到,陆景珩竟能联合主上一起伪造DNA,搅黄这个订婚宴。
他走到温棠面前,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我有那么差劲吗?”
哪怕坚定地选择他一次,他也不至于拿她去赌那赢率不高的优越感。
“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们不合适。”温棠垂下眸子,眼神黯淡下来。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江浔舟依然是她的朋友,但是转念一想,哪有不求回报处处尽心尽力的朋友,而且她之前还误会过他。
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他低着头,脊背微弯,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却又让人感受到他深藏着的无力感,跟他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完全不同。
走下台几步后,又回眸看向她说:“如果你没有被抱走,你一直是孟昭——会选择我吗?”话里透着渴求慰藉,
“孟昭从来都没有选择权,你先认识的温棠,你想解除婚约的是素未谋面的孟昭,如果孟昭不是我,你还会问这个问题吗?”温棠反问道。
倘若她一直都是孟昭,她从小接受着这个国家不平等制度的熏陶,那么对于江浔舟而言,他只会抗拒这个婚事,他寻求的是一个不受束缚的灵魂。
江浔舟木愣了几秒,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可笑。
看向一直坐在位置上的江父,“还不打算把枪移开吗?”眸光幽深。
陆禾烟反手把枪收了回来,从椅子上起来,耸了耸肩膀。
好久没能过枪了,都有些不熟练了。
江浔舟走过来扶起腿软的江父,他终于敢大口喘气,还不忘问他:“浔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他是海军的指挥官也从来没有人能接近他,用枪威胁他。
“我们先回去吧!”江浔舟不愿在这里多留,
他要去扶江父的手时,发现他露出隐忍的表情,特别是他触及他手时。
“哦,我刚刚为了防止他乱来,把他的手臂弄脱臼了,回去让人接回去就行。”陆禾烟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江浔舟蓦然看着她,眼里的愤怒仿佛要爆发出来。
可他还是把怒火压制下去了,小心翼翼地人扶起来,带着江父离开这里。
“砰”教堂大门在他们离开后,被士兵立马关上。
整个偌大的教堂仅剩他们和坐在两侧的媒体。
温棠低眸看向孟薇茵牵着自己的手,欲要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咚”一声巨响,让温棠吓了一跳,看向发出响声的位置。
身形高大的男人站了起来,他脚边正是他刚刚摔落下来的摄像机。镜头的镜片摔落一地。
他一步步走上来,走过的每一寸地方都弥漫着一种特殊气场,仿佛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让人不禁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在他站起来那一刻,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媒体朋友们统统也跟着站起来。
温棠这才发现所谓的媒体都是陆景珩带过来的手下。
伪装得也太像了吧!甚至连刚刚那些惊讶、惶恐的表情都演绎出来了,还能把直播设备玩转得那么熟练。
孟薇茵不觉地笑了笑,把一直攥在手心的手移交到他手里。
“要不是我不能露面,哪还有江浔舟说话的份。”陆景珩扯下脸上的口罩,阴恻恻地说道。
念江浔舟的名字时的语气都像是要剁碎一般。
温棠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装扮,莞尔道:“我还以为那个黑衣道士是你。”
陆景珩眯了眯眼,眸中透露着一丝危险。
“天黑之前,我的渡轮会靠岸,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孟薇茵眼里划过一抹不舍,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温棠不知为何,听她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敲击着她的心脏。
“您为什么会……”她话只说到一半,剩下的即使不说出来,各自都懂。
孟薇茵惨然一笑,“我不想把自己的女儿葬身在这个国家,不想她想起自己母亲时,全是怨恨。”
“我不只是在拯救你,还在拯救被资本桎梏无法动弹的孟薇茵。”
她不能再错下去了,如果孟昭这个名字是束缚女儿的枷锁,她宁愿销毁这个枷锁,让她来承担一切惩罚。
从此这个世界没有孟昭,只有温棠。
一瞬间各自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朝她涌去,苦涩得像在黄莲水里泡过似的。
温棠茫然了许久,喉咙哽得生疼,胸腔像被无数根银针戳穿,眼睛渐渐蒙上一层雾气,她眨了眨眼,一滴泪水翻滚而出。
她想抬去擦拭时,已经有一只大手先一步擦去她脸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