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倒八辈子霉和你敞开心扉(1/1)
“那么急着把我妹妹带下去干什么?我还没有和她好好叙叙旧。”温棠夹着烟抖了抖上面的烟灰。
手下抓着温遇婉的手臂,有些犹豫地看着自己的老大。
江浔舟颓然地想去牵她的手,却又不敢触碰她,喉咙干涩道:“昭昭,我可以和你解释……”
他不想被她用疏远的眼神看着他,就像现在一样。
“解释什么?”温棠低眸看着指间的那抹猩红。
“你又不是第一次背刺我,你只需要像之前算计我一样,摆平心态就好了。”她轻叹一口气。
绕开他想要离开这里时,“你恨我?”传来他自嘲的笑声。
温棠顿住脚步,“刚接触你的名字的时候,我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故事。”
“我的意思是——倒了八辈子霉,当初跟你这种人敞开心扉。”
最可笑的就是,她把全部计划全盘托出告诉他,没想到自己一直都在他的掌心里盘旋。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没有了声音。
江浔舟始终没有勇气去看她离开的身影,缓缓站直了身体,看向一直缩着脖子的温遇婉。
“她既然那么喜欢乱走,那就赏赐她去健身房跑一个晚上吧!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休息。”
温遇婉颤着牙齿,咬着下嘴唇,努力让自己的躯体镇定下来。
江浔舟在离开时留下一句话:“对了,今晚不用给她药,我看她精神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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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总部。
陆连琛与面前的人轻握了一下手,“盛总,那我就送到这了。”难得在他脸上看到得意的笑容。
“陆伯伯叫我映南就好,这个项目还得多亏了陆伯伯的雪中送炭。”盛映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很是不好意思。
自从盛映宁诈捐那个丑闻曝光后,盛氏集团许多项目亏损严重,股市也是在这段时间才有了点起伏。
更别提现在挤进四大家族的机会了。
外面还下着鸿毛般的小雪,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今天是大年三十,集团员工都已经放假回家了,陆连琛为了他这个项目,还特意跑来集团与他签署合作协议。
陆连琛看着车子疾驰而去,眼底划过一丝轻蔑。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慈善家,盛氏不过只是他收购后,罢免陆景珩的跳板罢了。
“去御水湾,看我那日薄西山的儿子,还能坚持多久。”
他倒是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
敢拿生命和他作对,宁死不屈扶他上位,倒有几分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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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连琛倚靠在座位上,双眼微阖,置在膝盖上的手好心情地打着拍子。
车子在驶上高架桥时,骤停了下来。
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蹙起眉头,“怎么回事,我记得这里没有红绿灯的?”
前面的司机有些僵硬地回头,“先生,有人拦路。”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时,身旁的车窗被人敲了敲,那人嘴角勾着痞里痞气的笑意,脸上的刀疤让人触目惊心,最显眼的还是他手臂上纹的图腾。
看到那纹身,陆连琛了然,降下车窗,“你们还敢来找我?”语气有些怒意。
上次被耍得团团转,离婚协议书还是没有成功拿到手。
那人倾身靠近,“陆先生,借一步说话。”
“我没时间。”陆连琛不想再和他耽误时间,别过脸,升起车窗。
就在还差一指距离就关上时,一把瓦黑铮亮的枪身卡住了车窗,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陆连琛。
“陆先生,你是一个尊贵的人,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被我一枪暴毙吧?”那人闲散地换了个动作站着。
陆连琛咬紧牙关,眼里的愤怒好似马上就要爆发出来,“别以为你们是外籍人员,我就动不了你们,敢动我陆连琛的人还没有出生。”
“陆先生还没有手握实权就那么嚣张了吗?”那人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冲着自己的兄弟大声说道。
引起哗然笑声。
陆连琛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一生效忠一个人。
“带我走的目的是什么?要带我去哪里?”陆连琛降下车窗。
原本以为他妥协,他们会收敛一点,没想到下一秒那枪口直接抵在他的脑门上。
“陆先生我就不要弯子了,抗原药剂在哪?”男人拉了一下保险,仿佛他不说的话,下一秒他的脑门就出现一个血窟窿。
陆连琛错愕了几秒,顷刻笑了起来,眼角炸起细纹。
“我儿子那条狗命原来那么值钱?就连你们这些人都开始操心起来了。”陆连琛道。
男人有些不耐烦,“砰”原本抵在他脑门的枪口,速度极其快地打在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后脑勺上,司机应声倒在方向盘上,后脑还在往外冒着鲜血,场面十分血腥。
还冒着余烟的枪口再一次抵上,“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杀你的司机的,就是怕先生你怕里面没有子弹。”
陆连琛隐忍着,太阳穴两侧凸显青筋。
“抗原在北淮苑。”
男人满意收回枪支,“陆先生早点说也不至于死一个司机。”
“来给陆先生戴个手扣,陪我们回去一趟。”招呼着兄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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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淮苑。
陆宴礼拄着拐杖往陆连琛的内院里走,飘下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顶上,他驻足在庭院中央,看着头顶上随梅花一起落下的雪。
他神色淡然,脸上毫无浮躁之色,似乎一切喧嚣从不入他那清冽的眼眸。
自那日之后,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什么保护妹妹,无力地被踹在地上打断腿的时候,意识到他好像真的比不过陆景珩。
他至始至终都在等待得到父亲的肯定,那个错误让他所有的努力统统皆付之东流。
父亲再也无法相信他,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成为了真正的弃子。
前院传来一阵惊呼声,他正想走去看看时,黑压压的一群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以及他的父亲。
陆连琛即使是被束缚着,可他的头从未垂下半分,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表情极其庄严。
为首的男人猛地推开站在庭院中间的陆宴礼。
“父亲这是怎么了?”陆宴礼想要拦下他们。
“别挡道。”
他不堪一击被推倒在地,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