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1/1)
冬日早起还是艰难些,今日甄嬛和陵容来的是最早的,二人位份一样,比邻而坐,各自捧着热茶暖手。
倒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毕竟不熟嘛。
后面嫔妃们陆陆续续也来了,沈眉庄看到甄嬛,眼神一亮,只是陵容坐在甄嬛的下方,她不好上前来,她虽然也是贵人,但没有封号,不能越过陵容去。
纠结几瞬,她同甄嬛笑笑,坐在了陵容对面,陵容下方则坐了富察贵人。
“宓贵人。”富察贵人轻轻一颔首,起码不失礼数。
华妃一向是最后到的,陵容觉着她是有些恶趣味,要所有人都站起来给她请安心里才畅快,毕竟她若是早到了,后面来的人就只需要给皇后请安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
华妃敷衍地福了福身,也不等皇后叫起,就直接坐了下来。
“华妃今日来得太迟了些,虽说本宫体恤妹妹辛苦,但规矩还是重要。”皇后不冷不热地刺她一句。
华妃脸色一沉,昨日侍寝的是甄嬛,她辛苦在哪儿。
“天气越来越冷了,皇后娘娘在这宫中安安稳稳地等着,却不知姐妹们风雪中赶路,迟个一时半刻也拿出来说嘴。”
皇后一向是个贤惠慈爱的做派,怎么能经得起她这么说。
皇后还没说话,陵容身旁的甄嬛却笑着道,“雪天路难走些,但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嫔妾们的荣幸,华妃娘娘坐着轿辇,这番来迟,可是宫人们懈怠了?”
陵容心里一惊,这莞贵人不像是个沉不住气的,今日怎么这样明晃晃地得罪华妃。
皇后神色一松,对甄嬛赞许一笑,“莞贵人是个懂事的,皇上派人来说了,你今日不来请安也是使得的,果然是书香世家的女儿,极重规矩。”
华妃出身将门,最不耐她们这些话,看着甄嬛的眼神也冷得很,“莞贵人如今可真是厉害了。也是,养心殿离景仁宫可比碎玉轩近多了,不像本宫,每每都要从翊坤宫赶过来。”
这话是说甄嬛位份不够,还得巴巴地跑到养心殿侍寝,虽说皇上也会去碎玉轩,但毕竟还是养心殿方便些,他除了一时兴起,其余时候都只顾自己舒服的。
甄嬛毫不生气,像是没听出她的话外之意。
“书香世家,到不知是谁在前线拼着命护一群只会嚼舌根的酸文人。”华妃一拳打到棉花上,只自己生了个闷气。
提一提就罢了,牵扯到朝政,就不是她们能说的了。
“好了,本宫向来不曾苛待诸位妹妹,明日腊八,叫御膳房给各位妹妹准备了腊八粥,如今还早,等过了小年,就不必再来请安了。”
“皇后娘娘仁慈,臣妾/嫔妾谨遵娘娘懿旨。”
皇后满意一笑,任华妃再闹腾,她也是唯一的皇后,“没事就都散了吧,回去路上仔细着些,小心着了风寒。”
“多谢娘娘关心。”
陵容安然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甄嬛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陵容只是微微一笑,侧身示意她先走。
虽然有心多问一句,但是到底不熟,甄嬛也只礼貌一笑,和沈眉庄相携离去。
等众人都散尽了,皇后温和地开口,“宓贵人可是有事?”
陵容行了个礼,“嫔妾确实有事想麻烦皇后娘娘。”
“嫔妾贴身的宫女,家中母亲生了病,想求娘娘给个恩典,让她回家看看。”
桃夭红着眼睛跪下,“母亲养育之恩,家中只有奴婢一个女儿,若是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奴婢于心不安,请皇后娘娘体恤。”
皇后忙道,“快起来吧,本宫还当是什么事,有孝心是好事,拿了本宫的手信只管出宫去吧,等日后回来的时候报备一下就行。”
“皇后娘娘仁爱,奴婢叩谢娘娘。”
等回了钟粹宫,陵容就立刻拿了一个匣子交给桃夭。
桃夭收拾了东西,将匣子放在包袱最里层,“小主放心,奴婢一定给您办好了,小主在宫中可切要小心行事。”
陵容拍拍她的肩,“好啦好啦,放心去吧,咱们的荣华富贵可都指望你了。”
桃夭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伤心之色,她的母亲并没有生病,她这次出去,是为了替陵容开店。
宫中大部分人都有家中扶持,但陵容是指望不是家里,还要给他们倒贴,趁着手上有多的钱,开个铺子心里有底气些。
桃夭走了,那她做的事自然要有人接上。
“宝娟机灵,就跟着我出门,宝鹊稳重,宫内的事就交给你。”
宝娟喜不自禁,陵容一向对她不冷不热。连宝鹊都比她受看重些,如今跟着小主出门,总算有了出头之处。
陵容冷眼看着她,心里算计着怎么把这不安分的给打发了。
今日皇上翻了陵容的牌子,陵容是真心不想去,不是不想要恩宠,只是实在冷的慌,不想动,近日华妃的恩宠都少了几分,莫不是皇上也不愿意动弹吧,毕竟华妃向来侍寝都是在自己宫里等着的。
这样一想,莞贵人确实辛苦。
到了养心殿,皇上在里头下棋。
陵容算是发现了,今年年尾皇上是真不忙,见了他来,皇上笑着招招手,“来陪朕下一局。”
陵容哪里会下什么棋,她坐下也不肯动手,“皇上想下棋,不应该找莞贵人,听说她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中富有盛名。嫔妾是个俗人,不会您这些高雅的东西,这大冷天的只想在塌上躺着。”
玄凌失笑,“爱妃这是吃什么味,朕不过闲来与她手谈几局,她虽不错,但也毕竟只是女子,爱妃若有兴趣,朕自然手把手教你。”
“皇上这话真是,莞贵人赢不了您,可不代表别的女人不行。”
玄凌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哦?是朕小瞧了爱妃?”
“皇上您就说信不信,您若是信,嫔妾就同您玩一局,不信就算了。”
陵容一派自信,她敢这么说,也是知道皇上不屑在这种事上说谎。
玄凌先前觉得陵容出身一般,上天眷顾给了她出色的容貌和嗓音,是以也有几分宠爱,这不过是一时兴趣。
只是后来,发现她礼仪规矩样样都好,不比大家族培养的贵女差,这就让他有些惊讶了,她此刻这样自信,他心里已经有几分相信。
他将棋局恢复,故作君子之风,“请爱妃落子。”
陵容憋着笑,顺着自己脑海中出现的想法与他对弈。
“爱妃真是,令朕刮目相看。”
陵容心里畅快得很,说不出这是个什么感觉,“皇上日后可不要以偏概全了。”
玄凌笑着点头,“是,朕的错,爱妃的棋艺是跟谁学的,这样的人才,朕实在好奇。”
陵容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不可说。”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待会儿皇上就知道了。”
确实,惊喜甚多,玄凌只顾着拆礼物,第二日早朝时险些误了时辰。
第二日,宓贵人棋艺高超,竟然胜过了皇上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想来皇上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任由这消息传播。
临近年关,清河王(对,就是果郡王)回京述职,说是述职,其实他也只是出去游山玩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