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皇子的贴身宫女（11）（1/1）

这个世界她来的太久，不过她终于等到了四年后震惊宫内的宫女刺杀案的关键人物。

方羽。

大庆三十七年，皇帝正值四十六岁。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天色微亮，宫人便早早起来洒扫、烧水等开始工作，因皇帝留宿承乾宫，皇帝身边的人和承乾宫贤妃的宫女都在殿外等着两位主子起床。

因许久没有动静，要看快到了早朝的时间，皇帝昨夜并未说过会有事耽误，故身边大太监小喜子有些着急，连敲了几下殿门都没有动静。怕皇帝遇到不测，小喜子赶紧进了寝殿，他顺着清晨曙光掀起寝殿的层层朱红帘帐，映入眼帘的两具死了已久早已冰凉僵硬的人体，正是皇帝与贤妃。

从皇帝脖间的淤青和其讶异惊恐的面容不难猜出是被人勒死。

贤妃身上有着青青紫紫的痕迹，不致命但足够注目，想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她胸前的大滩血迹，以及身旁的一根簪子也能猜出致死原因。

皇帝突然驾崩，太监不敢隐瞒，连忙告知皇太后和皇后。还是太后当机立断，对外宣告皇帝驾崩，直接扶太子成渊登基，贤妃也说是因为深爱皇帝自愿追随皇帝而去。

事后大查后宫，通过调查发现了方羽的奇怪行踪、以及她也是殿内掉的簪子的主人，甚至事发的第二天这位女官还偷偷回到承乾宫被人当场拿下。

事后她供认不讳，身上沾染了血迹的衣服懒得换，手上的淤痕也懒得掩盖。

甚至问她时，只说是一人所为，绝不后悔。

成渊登基后对于此事自然不能容忍，判犯人方羽死刑，诛其九族。成渊也明白以方羽这么一个弱女子能完成此事是必然不可能的，势必有帮凶。但怕引起恐慌，成渊暗中调查与此事有关的人，结果越查越心惊，牵扯到的人越多，并且发现在此事的背后还有胡家和恭亲王的影子。

但胡家和恭亲王做的隐蔽，成渊拿不到他们的证据，在几年的调查下终于拿到确凿证据后，却被恭亲王等人发现，以清君侧的名义一路打进京，最终夺位，成渊也死于乱刀之下。

当然这一切大多都是姜梦白从记忆备份中知道的，毕竟成渊登基前，李大妞一直居于东宫不常与宫里后妃女官有人情来往，那日也没有在案发现场，而此案的细节是从成渊口中以及宫女传闻得知。

而刺杀案一出，宫内兵荒马乱人心惶惶，成渊也被赶鸭子上架登基，他自此案发生后安全感很低，常常会私下与李大妞交流，也告诉她发现胡家和恭亲王有问题。

对于刺杀案的关键人物方羽，成渊提到过她是于大庆三十三年以选拔女官入宫，颈部有青色胎记非常好认，在宫里也算是独一份。

也调查过方羽的动机，她特例进宫后因才学从女史马上升为女官，方父在方羽入宫前也只是普通的五品官，于端州任职。方羽进宫后，不仅赏金银，后面方父的官位也步步高升。怎么想都未有薄待过方羽。

虽不清楚方羽的动机，但顺着方羽调查方父这条线便查到了胡家和恭亲王。

而现在，正是大庆三十三年，方羽刚刚进宫，一切都还未发生。

既然姜梦白知道胡家和恭亲王会对皇帝不利，就要在一切都未发生之前扼杀危险的苗头。

现在要知道的是方羽入宫前经历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要在入宫四年后选择去谋杀皇帝。

能否在方羽行动之前查出胡家和恭亲王密谋的证据是关键，能在他们动手之前就拿下是最好的结果。

好在这三年姜梦白在成渊身边有意无意的说起前朝亲王造反的事，让成渊心里对恭亲王不至于反感，至少有了防备心。

姜梦白与方羽同为女官可以接触到她，但是因在宫里没办法去调查方羽入宫前的事情，只能拜托成渊。

“方女史当真德才俱佳，身为女儿替父受过，孝心一片。”

“是，也可怜他父亲父膝下无子，要不怎么也不轮不到她一个女儿家。”

“我之前见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不如渊儿你派人去调查一番。”

“好，姐姐是往想哪方面去查。”成渊蹙眉，指关节一下一下规律地敲桌。

他对方羽有所耳闻，父皇破例让她入宫，也是听说了她的孝名，希望她能入宫教导嫔妃。

“她是江南人，她父这几年都在端州任职。”成渊突然想起来方父任职的地方就在恭亲王的封地，有些迟疑地停顿了下。

“距京内都有些远，若姐姐要方女史全部的生活调查结果，可能要等上许久。但如果是对某方面，便很快有结果。”

端州，姜梦白和成渊一样，也想到了这是恭亲王的封地。

本朝官员任官基本说三年就要轮换一次，而恰巧方父正是此时于端州任职，这个时候他们暗中联系上的可能很大。当时成渊他们能顺着方父摸到胡家和恭亲王，那此次应该也不会没有结果。

“方女史不是替父受过吗？查查她父是因为什么案子下狱的吧。”

“这个简单，姐姐只管等我的消息。”

成渊这边很听她的话，才商议完，便叫外面站守的小曹公公进来，正是之前提过的太子侍读，教导姜梦白的曹公公的弟弟，现在也是成渊的心腹之一。

成渊也不避着她，非常坦率直接地按刚刚二人商量的那样吩咐小曹公公去调查方羽的事。

想来太子对身边人也说过了姜梦白的特殊地位，小曹公公也不惊讶，听了太子的要求后，确认太子除此之外目前不需要他的伺候，就利落的退下了。

方羽入宫前的事已经拜托成渊去办了，而姜梦白也打算亲自去接触一下方羽，毕竟外人能调查到的大多是事情的表面，不能完全听信，当事人的想法也很重要且难被他人所知，需二者都知道再结合理解。

女史女官都住在乾西四所，不像姜梦白是住在某位主子的宫里。

乾西四所偏僻，正好方便姜梦白。只是之前姜梦白是最低端的洒扫宫女，相熟的宫人也没有住在乾西四所的，自然对乾西四所不熟，也不知道方羽住哪。

还好方羽的青色胎记很明显，在女史下值后颇好寻找。

姜梦白看时机邀请了她好几次，并说明自己的来意，是对方羽孝心的由衷敬佩。而方羽都拒绝了私下与姜梦白见面。

可能因为大家都知道姜梦白是东宫的人，就是她自己没有说，他人也会怀疑是东宫想要做什么，难怪方羽有所防备。

正在姜梦白一筹莫展之际，成渊这边的调查结果已经送过来了。

“正如姐姐所料，方女史果然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