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地望族的新小妾(16)(1/1)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旅途,坐在马车颠簸的姜梦白终于到了滇城。
与上次不同,那番事态紧急,自方未修养好时迫不得已出战,此番却是自动出击。
本朝以农耕为主,秋天是自家丰收农忙之时,却是异族最兵肥马壮之时。
此番出战,是为春天最适合出兵。异族好不容易熬过饥寒交迫的冬天,冰雪消融,万物尚未复苏,士兵没有充足粮草,状态不好。
但我方经过一个冬天的调养生息,与敌方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指的是司二爷的新部将,而非他及其亲信。
在上次获得出乎意料的胜利后,陛下再次钦点司家老二为此次出战的主将,调去北方另一战场滇城,为其配备比上次更加优良的兵马、更加充足的粮草,惟愿他再得佳绩,一举打退异族。
司家的马车离滇城还有的距离,滇城的人早已一匹快马来到马车附近。
来人递上帖子交给马车外守着的大汉,说明来意。
大汉检查一番,恭敬递给马车上守着的小厮富贵,富贵再通报马车内的人。
“二爷,沈大人请您往府中一叙。”
“知道了。”马车中人并未出面,只闻其声。
来人脸一垮,说了声告退就快马加鞭离开。
守着马车的富贵讶异道:“他走了咱们怎么去沈府,那沈大人的下属好不懂事。”
这小厮是此次二爷出发从司府中带来的一批人,在司府只能算普通的看守院子的小厮,连到二爷身边近身伺候都不配。
富贵觉得这是上天恩泽他,他终于被二爷发现,能跟着二爷出行,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放在司家,有人敢这么对二爷,早被二爷一巴掌打得趴地下。
周围无人理他,马车还在前进,富贵为这安静的气氛尴尬又气愤时,车内传出声:“先进城。”
富贵仿佛吃了定心丸,忘却刚刚滇城来人的无礼,满怀希望,想象他跟着二爷一同上战场杀敌的场景,直叫他热血沸腾。
说不定他也能得个百户当当。
马车外经过那么一段小插曲也恢复平静,马车内暖意正浓。
二爷无所谓地靠在锦绣软枕上,毫不在乎外面众人的态度与想法,一口一口吃着姜梦白递过来的剥好皮去好白丝的橘子。
“你今日这妆不错。”他开口评价。
姜梦白侧对他,正剥着一个橘子皮,神情专注。
“都是嬷嬷教导的好。”
不知是不是这几年在古月和芙蕖院众人的投喂下的影响,姜梦白比平常与她同岁的女子更高更壮,看着不像十三岁的女孩,甚至她坐着时高度能与二爷差不多。
若不是有晒不黑的雪肤和那双明眸,二爷不经人提醒还真想不起她几年前的模样。
姜梦白动作麻利,很快把剥好的橘子瓣向二爷嘴边递去。
那次宴客,姜梦白还奇怪二爷一直要妾室喂食的缘故,现在到他身边她才知道,二爷上次打仗时,意外伤了他善用的右手,因为医治不及时医师来的太晚,相当于废了。
以他那样自尊心强的人,自然不愿意在下位者面前笨拙的用左手做事,连书信往来都交给身边的小厮。
姜梦白也提出过她会写字可以帮忙写信的事,却被二爷一口拒绝。
“别忘了你的身份。”
为防他人夺权架空他,司二爷还专门准备了印章贴身保管,从不交予他人,所有只以印象辨真身。
姜梦白突感头上一疼。
转头看向二爷,他伸着还未来的及收回的左手,嗤笑:“发什么愣,别摸头。”
即使在外,二爷也要姜梦白日日抹着头油,保持她最好的模样。
若是她摸了头就不可避免会摸到一手头油,就不能再喂他吃水果。姜梦白很清楚二爷的想法。
“我是在想,好不容易爷身边再无他人,只有你我相伴。”还未到时机,姜梦白只想敷衍过去。
二爷面色难明:“油嘴滑舌,晚了。”
姜梦白笑一声权当回答。
…
黄沙漫天,一片荒凉。
不出一时,司家众人到了滇城,因为双方都在休养生息,尤其是异族在另一战场失败后近期不会再有主动入侵的可能,城门大开。
马车停下,守城门的将士照例询问。
在司家的小厮富贵一番解释下,并拿出刚刚沈大人派来的人送来的帖子后,将士确认过是沈大人字迹才放他们的队伍进城。
对于怎么去沈府,将士表示他们知道怎么走但因职务在身不能擅离职守。
“沈大人不在城内,不如让小人带这位大人去沈府。”一位尖嘴猴腮的眯眯眼不知从哪突然窜到司家小厮与守城将士之间。
守城将士一看就对这人熟悉,熟稔地打了招呼后,对富贵道:“这人是城中有名的王百通,对城中极为熟悉,由他带你们去一定没问题。”
富贵犹豫片刻,还是跑回马车询问过二爷,才回来同意。
“行,那你带路吧。可要警醒些,我家爷可不是…”
“你家爷是主将司将军吧。”
富贵话音未落,王百通插话道。
富贵虽有些恼,但一想他主子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都如此有名,不禁自得。
“算你有眼光。”
王百通看着旁边自得的富贵,嘴角一撇。
原是一家酒囊饭袋。
到了沈府,王百通接过银子直接溜了,好在沈家有留人,他们见到司家的马车忙不迭地开大门的开大门,拉马车的拉马车,搬东西的搬东西。
这副景象才符合富贵心中司家二爷出门在外的形象。
沈大人不在,他的妻妾也不在,这只是他众多宅院中不起眼的一处。
沈家下人忙活一下午总算把至少短时间都要住这的司家人和他们带来的东西安排好了。
二爷还来不及把姜梦白送给不在家的沈大人,就匆忙地被叫去了城外战场。
没注意他急着穿铠甲时,房间暗处一双窥伺他的眼睛。
跟着二爷的马在后面跑的士兵们也没发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多了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