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当地望族的新小妾（21）（1/1）
“夫人！人我带来了。”云紫谨慎又担心，跟在她身后的之前来过司家的医婆。
不同的是，她并未被遮蔽双眼，完完整整、真真切切地看着这一切。
古月见状，对僵在二爷身边的医师道：“我会派人去找你的父母妻儿，并且给一笔丰厚的补偿。你一辈子就待在司家，就当世间从今往后再无你这个人。”
那医师也有意料，他是司家的老人，古月的手段他有听说过，被卷入他不想主动踏进的领地，能留下一条命安抚他的家人已经是古月能做到的最好的处理。
古月先让在情感上还需慢慢接受的医师出去，并让云紫看好，后让医婆一个人进来。
医婆来之前已被告知过病人此时正好需要换药，她先在古月的协助下将包着病人的头发的布带一圈一圈揭下来。
医婆一边解一边说着：“正常来说在路上这么久，小伤口应该都结疤了…”
正巧解到缠着的最后一层。
狰狞的巨大伤疤露出了险恶的苗头。
医婆倒是镇定，将最后一层的布带全部卸下。
古月看到那道贯穿面部的巨大伤疤，再也忍不住，避着不再看床上的人。
医婆细细端详伤疤，更看着其他未被涉及的皮肤。
她知道病人醒着，一一测试可能会被影响的感官。
从眼睛、耳朵、鼻腔呼吸、口腔发声等测试完毕，斟酌着对古月说道：“现在太晚了，伤口已经结痂，不能缝合。夫人要做好一辈子就这样的准备。”
“他能活着回来就好…”
医婆思考古月的话是否真心，确认她真的是这样想后，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听带我来的姑娘说，他是伤了至少半个月。我还担心这样大的伤口，又在面部，会不会感染发炎。现在看他恢复情况还好，也与他交谈了几句。听和说都没问题，眼睛也能看见，也算是万幸。只是以后不能在包着脸了，对不利于伤口恢复。”
“那就好…我不懂这些，全凭您来吧…”之前送回来的信已经说明了滇城并不简单，古月只是尽自己作为妻子的责任，但对于司二会不会重伤她没有思考过。
而重伤的不是她不在乎的司二而是卢青松的话，在确认卢青松身份的那一刻，虽然表面不显，她心中开始自乱阵脚。
卢青松这样做的风险可以想象，但古月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下卢青松，想来青松只让她来接一定要进澄怀院也是抱着相信她的想法。
医师虽然可信，但不是唯一必须的人选。而对于医术并不差的医婆，在决定不用医师而用医婆后，她作为不通此道的人便乱指导扰乱。
医婆知道古月这番话的重量，以防万一，还是准备把丑话说到前头。
“你既把他托付给我，我自当尽全力。只是我有我个人的风格，你若找了我，就不能再找旁人，一切以我说的做。”
“自然。”
“那你就先出去吧，不要在这里了。”
医婆很不客气的赶客。
古月却实在感激，事出突然，她没有办法才将这位医婆强行请来，并且抱有要将医婆一辈子留在司家的念头。
待烛火点了半夜，医婆才终于满头大汗从屋内出来。
没有客套，直接使唤院中的侍女们去买药的买药、烧水的烧水，连古月的床褥都要换一套。
医婆实在劳累，对古月只留下一句，“他在里面等你。”
古月看着医婆有条不紊地指挥，云紫也好好看着医师，连窝在这的富贵也被她刚刚等待的时候打发回去，这才放心进去。
眼前不知何时蒙上一层雨雾，连明亮的烛火也变成明暗相间、大小不一的圆形亮斑。
她不理解，既然青松可以让她脱去被病痛折磨的躯壳，为什么她要如此对待自己。
不知不觉古月竟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万物都是有代价的。”
那人说道。
“而且我已经没药了。”
…
再次回到那天晚上。
在众人之外，二人独处。
捡起二爷身旁被泥和血弄脏的利刃，姜梦白也不嫌弃，一刀干净利落地解决。
止住了那人快要出口的祈求或者辱骂。
无论他想说什么，她都无所谓。
一刀下去，姜梦白感觉浑身一轻，于此同时她脑中出现了一段不属于卢青松，但与这个世界有关的记忆。
姜梦白扒下司二身上的盔甲和他身上的一切知道或不知道用处的物件。简单毁尸灭迹后，姜梦白总算有时间来理顺自己的思绪。
自姜梦白进入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在思考系统说的“司家之变”到底什么？
在卢青松的记忆备份中清晰可知，卢青松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前就已离开司家死去。
直到获取另一个人的记忆备份后，她才知道。
二爷自诱敌胜利后从滇城重伤回朝，虽短时间不能再上战场，但他的动作依旧未停。
他不能忍受自己沉寂，不能忍受朝堂消失他的名字，不能忍受好不容易获得的事业高峰却不能一展手脚。
这样如同跳梁小丑的动作自然不会躲过高位者的窥伺。
司二也被成为劈开司家的第一刀，首先向他心中至高无上的帝王送上鲜血与头颅。
回忆结束。
姜梦白在雨夜中做下的一切都不曾后悔，甚至看完记忆备份后更坚定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决心。
但，砍下他人头颅的手开始颤抖。
她不死心，又一次问向系统。
【真的没有易容丹吗？】
以及是冷冰冰的机械音和万年不变的回答。
【本系统为好孕系统，不会提供与系统无关的任何丹药。】
肯定的回答，打破她的最后一丝幻想。
还好，她为自己准备了一把干净的刀。
至少不会因为太脏而导致伤口感染，没等回去就傻了死了。
死了就算了。
傻了，她一个女子在军营里，就算脸划烂了也能想象她的下场。
但是事已做，人已死，她没有退路。
该做的姜梦白已经做了，至于生死便交给“她”最有执念最放不下的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