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地窖蛇王的补习（1/1）

艾伦一路询问着画像，往斯内普的地窖而去。

这里远离人群聚集处，渗入地下，潮湿阴冷，壁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活像故事里反派的巢穴。

门把上的小蛇挂件吐了吐蛇信，冷冷地看着艾伦。

“斯内普教授让我来的。”艾伦低头看了眼手表，给它看了看，“五点五十七分。”

小蛇翻了个白眼，尾巴一晃一晃，打开了门。

艾伦低声道了声谢，走进这间深埋地下的办公室。

映入眼帘的是成排的罐子，各种不知名的动物尸体泡在绿色的溶液中，在地下幽暗的光源下格外渗人。

蛇王坐在办公桌后批着作业，不耐烦道，“呆愣着干什么，过来。”

艾伦这才注意到地上摆好的坩埚和魔药材料。

黑袍教授冷声道，“疥疮药水——你应该记得步骤。”

艾伦看着未经处理的鼻涕虫，试图讨价还价。

还没等到他开口，地窖的门又被敲响了。

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迫不及待看向门口，希望走进来一位教授，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议，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那桶该死的鼻涕虫！

可惜事与愿违，走进来的是一只战战兢兢的小狮子。

——凭身高看，这只可怜的狮子是三四年级的。

显而易见，即使是以勇气著称的格兰芬多，也不敢独自面对地窖蛇王，他几乎缩成了鹌鹑，努力说道，“教授，我来关禁闭。”

“啊哈~”

斯内普发出嘲讽的低笑，不耐烦道，“库克先生，你今天的紧闭内容是给那两桶蟾蜍剥皮。”

他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大桶，冷声道，“康沃尔，你还在等什么！”

正震惊地看着那两个大桶的艾伦立刻回神，“我立刻开始，先生！”

——对比总是能产生幸福感。

他认命地坐在小凳子上，一边细致地磨着蛇牙，一边低头看了看旁边的四条鼻涕虫。

软体动物交缠在一起，留下难闻的黏液。

那位库克先生哭丧着脸，搬着小凳子坐在办公室边缘，开始处理蟾蜍。他对艾伦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应该是个纯血或混血。

艾伦抬头跟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同情。

——上帝啊！那可是两大桶蟾蜍！

——梅林啊！他竟然离黑漆漆的老蝙蝠那么近！

——惨！大写的惨！

他们不约而同的快速收回视线，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唯恐被黑袍教授交换。

一个小时后，斯内普板着脸说出“柠檬雪宝”的口令，进入了校长室。

“啊，西弗勒斯，辛苦你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他，推了推糖盘子，“要来一块柠檬雪宝吗？”

他顶着蛇王的死亡视线可惜的撤回了手，继续问道，“那么，我们的小王子表现得怎么样呢？”

斯内普沉默片刻，拿魔杖点了点太阳穴。

记忆丝线的黑雾在冥想盆里蔓延开。

一个小时前，艾伦正细致地磨开蛇牙，不时面色苍白地看一眼装着鼻涕虫的桶。

邓布利多旁观着这场记忆，神情有些微妙。

黑袍教授把手里的作业随手扔到一边，点了点魔杖，那只桶就飞到了艾伦面前，“well，康沃尔先生，我希望你能把这些鼻涕虫材料处理好。”

低沉丝滑的声音顿了一下，“霍格沃兹的考试制度十分严格，不会因你一个人做出改变。”

邓布利多默默看了眼身边的黑袍教授，他是打算改变的。

“……就算你的脑子里没有装满芨芨草，但对于一个连魔药材料都不敢碰的学生，我一定让他成为一只巨怪。”

艾伦脑子里自动翻译，就算熬制手法完美，但如果不亲自处理魔药材料，期末成绩会得到一个T。

这简直不能容忍！

于是他苍白着脸，嘴角略微抽搐地往前迈了一步，看到桶里所谓“魔药材料”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些。

他缓慢、缓慢、缓慢地把手伸进桶里，在传来湿滑粘腻的触感的时候猛地抽回了手，另一只手迅疾地抽出手帕略带慌张地把手指擦干净。

他脸色十分难看，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去看那只桶，然而修长的手指才刚碰到木桶他就忍不住收了回去。

还没等蛇王开始喷毒液，艾伦似乎就已经忍不住了似的。

他随手扯了一个物件，手指颤抖又迅速地拿出魔杖点了点那个物体，那物体飞快变化变成了一个桶。

邓布利多还没来得及对这熟练的变形术发表赞叹，就见永远温和优雅游刃有余的王储殿下抱着桶……吐了。

邓布利多&斯内普&记忆里的斯内普：……

老人旁观着艾伦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即使是这种情况下，金发王储还是艰难地挺直了脊背，努力保证着王储的形象。

之后，他极不情愿地扭曲着表情拿了一条鼻涕虫，脸色惨白的好像碎裂的墙皮。

邓布利多和两只黑袍教授沉默地看着艾伦艰难挤完了一桶鼻涕虫……

到最后，艾伦的脸色苍白如纸、手不停地颤抖着完成了任务，缓了几分钟，平复了颤抖的右手，快速而精准地熬了一锅疥疮药水。

记忆里的黑袍教授沉默片刻，“well，你可以出去了。”

艾伦微微倾身，眼神诚挚，“感谢您的指导。”

记忆停滞，邓布利多上前查看了一下疥疮药水的成果，不由得赞叹。

校长室重现眼前，老人震惊又赞叹地喃喃，“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作为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克服自己害怕的东西，还做到这样完美的程度呢？”

斯内普僵着脸不发一言，眼神可见认可。

他别扭地撇了撇唇，“可怜的魔药教授原本安排了两个药剂教学，都被这位娇气的小王子给搅乱了！”

邓布利多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斯内普，“不要太过苛刻，西弗勒斯。事实上，我认为，对于艾伦，我们完全可以改变一下考试制度。”

“哦西弗勒斯，不要否认，我知道你也非常喜欢艾伦这个学生——

“他完全记得课本的内容，熬制手法虽有青涩但是进步很快，虽然害怕魔药材料，但也能细致处理……而且还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邓布利多感动得按了按眼角，

“后生可畏啊！那么，西弗勒斯，我能不能请你多做些额外辅导呢？对于天才而言，按部就班未免太无趣。”

斯内普脸色一垮，咆哮，“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