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谈论往昔（1/1）

“落落这果脯做的甚好。”明懿说着又从盘里捻起一块，眼中满满的愉悦。

黎落下巴一昂得意道：“那可不。”，自从服下娄明阳制的解药后，她就觉得身体不似从前总是觉得疲惫了，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很多，这一个多月，她天天变着花样给明懿做吃的。

明懿起初还担心娄明阳会送个假药过来糊弄他，在经过术师诊脉加上一月之期到后黎落并未发作，他这才安心下来，黎落是真的好了。

看着眼前元气满满的黎落，明懿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将手中的果脯喂给她后，他捏着黎落的小脸道：“再这样吃下去，我怕我变胖了你就不喜欢了。”

黎落将脸一歪道：“才不会呢，你一点都没胖，倒是我胖了…”，她有些苦恼的捏了捏小肚子。

明懿掩唇轻笑。

总管这时着急忙慌的赶来了，黎落见他满头大汗，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猜测约莫是什么要紧的事，便起身回离月殿去了。

总管见她离开，这才慌张的开口：“国主，娄明阳他他他…”

“出什么事了？”明懿从未见过总管如此仓皇失措连话都说不出来，心下一沉。

总管喘了几口粗气，半晌才酝酿好：“那棺材里的女尸被他复活了，来报信的人说那活过来的女尸邪性的很，没有眼睛但是身法诡谲，杀了不少看守，属下收到消息带人去的时候，他们…他们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还有…”

明懿听了这话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揉了揉额头森然道：“还有什么。”

“那影壁上留下了几个血字…是，还我心来…”总管已是汗如雨下，伏倒在地。

明懿突然笑了起来，总管见他这样更害怕了，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罢了，你出去吧，去加强王城的防备。”

总管连声应下连滚带爬的就出去了，还没走远就听见身后殿内传来了打砸声。

城外破庙。

娄明阳一边给火堆添着柴火，一边满眼爱意的望着身边坐着的眼眶空洞的女子。

女子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木然的抬头道：“只有半颗心，这感觉…很不舒服。”

娄明阳试探着往她身边挪了挪，说道：“再等等，今日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王城定然戒严了，我们先去寻个帮手，我定会帮你拿回来那半颗心的。”

女子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眶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娄明阳叹道：“如果早知道可以复活你的话，我当初定然不会将半颗心给他用，我当时以为你已经…”

“所幸我留了半颗”娄明阳恨恨的说，末了又窃喜道：“我还给你找了双特别好的眼睛，特别像你的眼睛…”

…

黎落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身边没人，睁眼一看，明懿坐在窗前，外面的天还是满天的星子。

她起身拿起小毯向明懿走去，明懿听见身后动静也转过头来，接她手中的毯子给她披上了，又把她拉进怀里。

“怎么不睡？天亮还早呢”黎落的语调带着点刚睡醒的娇哼。

明懿把她搂的更紧了，“做了个噩梦，起来吹吹风。”

黎落听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的很是厚重，又想起顾玉跟她说过的话，开口问道：“我想知道你过去都经历了什么，你在我这就寝的时候几乎夜夜都在做噩梦，究竟是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

明懿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那双酷似白洛璃的眼睛此刻满含着爱意、心疼和不解，他实在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

“当年贵妃谋反，她为了救她儿子让我身中剧毒。我为了自救，算计了一个叫白洛璃的狐妖，她是妖族的圣女…”

骤然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白洛璃的明懿，只觉得上苍待他不薄，掩下心头的狂喜，端的是一副自知死期将至的落寞，快步跟上了白洛璃。

白洛璃此次出来是例行巡视，在外围查看有无因为误入西界身陷险境的人族，阻止邪妖太过邪性的修炼诸如此种事宜。

待到她和大部队汇合时，众妖看见她姗姗来迟，竟还带回一个人来都很诧异，白洛璃向着他们介绍着明懿，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明懿是晨风国国主。

大部分妖听了明懿的故事都是一阵唏嘘，年纪轻轻的一国之主偏偏身染恶疾命不久矣，想在西界看看的临终遗愿确实不算什么。

另一小部分呢，就挺抵触明懿的，尤其是一个叫弘郎的狼妖。

“洛璃，你知道规矩的，人过人的日子，妖过妖的，他这不是已经看了吗，还带他去西界腹地干什么。”

白洛璃浅浅一笑：“来的路上他与我聊了很多，一直以来妖族都在西界避世不出，西界物资丰饶，可我们能用上的却并不多，反而是我听闻的很多人族的草药物什对我们修炼极好，而我们的草药、矿物也能让他们人族的医学、锻造更进一步，所以我想和他一起促成人妖互市。”

弘郎听的张大了嘴巴，阻止道：“我们妖多少年都这么过来的，弄什么互市，他们人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他就没安好心。”说着对着明懿龇起了獠牙。

白洛璃皱眉盯着他，他见洛璃似乎是生气了，这才收起獠牙把头垂到一边。

“我们妖虽然寿命长，比起人要长很多，但也不是不会死，妖族一代代的寿命越来越短，数量越来越稀少，这里的灵气也逐渐稀薄，若是不找些别的修炼法子，我担心再过不了几代就…这件事，我会带着他去征得老祖宗们的同意的。”白洛璃有些惆怅道。

她说的都是事实，众妖们也是觉得有点道理，于是便没妖再阻止了，只是那弘郎看着明懿还是面露不善。

因明懿的缘故，众妖便没用速行术法，而是同他一起步行，个别热情的妖每到一个特别的地儿还会向他一一介绍，就这样走了数日，明懿才见到他们口中的群居腹地。

“怎么样？我们这还不赖吧。”一妖搭上了明懿的肩膀自豪道。

明懿看着前方的山坡上一层层的屋舍，山下一条小溪蜿蜒流淌，漫山遍野不知名的野花开的烂漫，不由的觉得一阵的惬意：“颇有《桃花源记》的感觉。”

“桃花圆叽？这是啥好吃的吗？”那妖啃着手指道。

明懿没忍住笑了出来，向那妖点头示意后快步走到了白洛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