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坦白局(1/1)
终于近了!
从踏进别墅的第一刻起,席温就没了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他只想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地去到阿栖身边,确认这是真的,她还活着,他还能触碰到她,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她啊,而不是一捧苍白孤冷的……
五十米……
二十米……
五米……
端坐在沙发上的人映入眼帘,席温再也克制不住情绪,他对她向来是没有克制力的……
他快步走上前,站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注视着把惊讶写在脸上的人,眼眶泛红,是有情绪波动的,现在是讶然,以后也许会是生气,欣喜,骄傲……总之不会也不能再是之前那个木然、痛苦、绝望、无助的人了!
他蹲下身,以仰视的姿态望着心心念念的人,手试探性的握住莫栖没撸猫的右手,没有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眼眶更红了,欲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嘴皮子上下一闭,喉结动了动,倒以一种可怜巴巴的声线说,“阿栖,可以抱抱我吗?”
从男人进来起就做好战斗准备的莫栖愣住了,低头和碰上了男人的目光。
男人生的好看,鼻梁高挺,唇型优美,皮肤白皙,此时红着眼,面露希翼地看着你,周身围绕着一种无助感,仿佛他的世界只有你了,只要给他一个拥抱,他可以献出他的命!
“喵!”一声痛苦的猫叫传来,自己的手也被猫爪急急地拍打。
回过神来,莫栖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紧张,让手不自觉施力,弄疼了希望,泄了手上的力道,挣开被握住的手,也顾不上身边的男人,抱歉的看着希望,忙安抚猫猫。
“喵”。主人,不怪你,肯定是这个男人的错,本喵替你收拾他!
希望给了莫栖一个眼神,也不管人有没有看懂,一跃到了男人的头上,然后使出了无敌喵喵拳,暴打大脑。
“阿希望,不可以这样。”以为是自己真弄疼了猫猫,才让希望如此狂躁的莫栖又忙不迭的分开一人一猫。
把猫抱在怀里,有点歉意的向席温解释,“希望平时不这样,可能是陌生人……你不会计较的吧。”
席温摇摇头,想去摸摸希望,“不会……嘶。”
原来是手进到了攻击范围内,希望一爪子拍了上去,然后又补了无数爪。
按住蠢蠢欲动的猫爪,莫栖头大,刚刚说陌生人应激是借口,这会不会是真应激了吧!难道我养着它这四年,它和我一样不怎么出门,接受不了陌生人离这么近?要不等会带希望去看看宠物医生吧……
在莫栖怀里,十分安分的希望眨眨眼,那是非常满意刚刚的战斗,仰起头,向主人求赞。
跟猫对上眼的莫栖……
好像看懂了?!这和它每次赶走别家猫猫求表扬的眼神一模一样。
莫栖试探性的抱着猫悄咪咪地靠近了点席温,发现握住的猫爪在挣脱,又远离了一点,整只猫乖巧ing,不知道为什么希望对他敌意那么大,莫栖决定等会把它按在床上好好教导一番。
旁边席温也看懂了,这猫在针对自己,不知道哪惹着它了,但现在是干正事的的时候,看见莫七走进来了,是那白莲外表加希翼商量语气,“阿栖,我还有事要告诉你,要不把猫先给她,好吗?”
想正面看戏并对希望发来点赞说声“好猫”而进门的莫七:?!!
还是早解决早轻松的想法,莫栖答应了,视而不见希望的反抗、莫七眼里的不赞同,把他们赶上楼了。
希望:没有我的保护,主人要遭罪啊!
莫七:这男人真是诡计多端,装什么可怜呐,呸,绿茶计啊!
外界条件达成,现在开始解决内部问题。
把那个可怜兮兮模样的自己收回去,席温恢复成了君子如玉,眼神深情而温暖的望向莫栖。
由于沙发只有一张,记得阿栖不太能接受和别人靠的过近,他没坐到沙发上,而是继续蹲着,但他蹲了这么久,也没见阿栖有什么不适,那他斗胆猜测一下,少时他的努力到现在还能使用,至少阿栖的身体仍不抗拒他。
心里一暖,温声开口,“阿栖,我喜欢你有八年之久,不是假的,我想要追求你也是真的,"换了个蹲着重心,“但我们之间存在些误会,先不向你讨个追求的资格,给我个机会,我们玩个坦白局。”
打算让他滤镜破碎,但他说解释误会。
他是要翻我失约那些事吗?也行,等会胡乱解释,也能达成破碎效果。
莫栖点点头算答应了,又带着席温不知不觉拉住自己的手,让人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无情挣脱。
两人侧坐,却是面对面的。
席温眼神一暗,他只是想通过手的温度来确认她还好好的活着,没有死在他的怀里,免得自己情绪过激,做出什么。席温不舍,但正事要紧!
上辈子也有这一环节,是在今年八月份,那时他和阿栖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是女朋友吃醋问的,他才意识到,有那么多无事生非的东西存在在两人之间,那段日子真的很幸福,要是他后面没有留她一个人在家,就不会……
藏住眼里的厉色,还是那个温润样子,“阿栖,从你17岁的那个比赛开始说起,好不好?”
那个比赛,莫栖脸色一白,蔑视、辱骂、不信任、失望,记忆好像被拉回了那个暑假……
察觉人状态不太对,席温顾不得什么,靠近,揽入怀中,一手箍着腰,一手轻拍莫栖背部,让人脸靠着自己的肩,柔声哄着人。
突然的亲密,唤回理智,莫栖把人推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冷淡又带着点羞恼,“席温,你好好说话,别有事没事动手动脚的,我还没那么脆弱,连回忆都做不到。”
席温松了口气,他不是觉得阿栖脆弱,只是上辈子提到这些事,其他相连的事也来侵扰阿栖,他担心这个,好在他的阿栖是个坚强能做到内心自洽,只是后面发生的事太过窒息了……
“那时我19岁,我哥结婚,向老师请了五天的假,第四天就是你比赛,那天我没有失约,到场了,甚至到的比你还早,我目睹了一切。”那天的事挺狼狈的,席温见莫栖脸色虽白,但明显等着自己说下去的样子,继续补充着。
“总之后面你昏倒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我还一直守着你,想等着你醒,但意外来得太快,我的老师突然传来消息,危在旦夕,他没有第一时间治疗而是要我速回,并且小心实验室的其他人,去某个地方取份资料。
我觉事情重大,可能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就匆匆写了封信,和送你的礼物放在一起。
原本我是想放在你床边,你醒来就能看见,但你父亲来了,你父亲一向不喜欢我,我就只好交给你妹妹莫棠玥,嘱托她你醒来就立马给你,然后我就离开了,后面虽然杂事繁多,但你的生日礼物我可一次没缺。”
听到这,莫栖也了解到很多了,他没有失约,自己昏倒前看见焦急向自己跑过来的真的就是他,答应的礼物也准备了。
而不是莫棠玥告诉她的,他对她失望至极,也很烦她的纠缠打扰,希望她以后自觉一点,联系方式没拉黑只是他的绅士风度,顾及女生的面子。至于礼物……想来只会是莫棠玥做手脚了。只是她从没想过,她的妹妹会憎恶她到这种程度。
也不是说席温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只是莫棠玥她做得出这种事。
“你说的礼物,我没见过,信也没有,甚至你说的生日礼物也没有!她还说,你……也厌弃着我。”此时莫栖眼里泪水将落未落的,倒显得面颊红润了些。
“我可没有,我发誓,你妹妹一直从中作梗,她是不是还告诉你,逢谁生日我都寄礼物,除了你。”席温立马要自证清白,“她是不是还有一盒弦,说是我送的。”
莫栖记得那盒弦,“莫棠玥是学钢琴的,但她硬说是你送的,你怎么会送一个学钢琴的弦,这明显不是你的做事风格。但我当时也……”
席温面露愠色,每每想到那个女人,他都恶心,“我寄回去的东西都被她抢了,”与莫栖对视,眼里满满的歉疚,“老师的那事让我忙得不可开交,给你挑礼物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我怎么可能还会给他们寄礼物,倒是委屈你了。”
席温摸摸莫栖的头,一时情绪上来了,就想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现在我继续坦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