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先婚后爱,我可以的(1/1)
莫栖一脸的不乐意,“不行,我怕你会跑”,眼底的情绪像是恶魔的触手,紧紧的抓住了席温的心脏。
这眼神,他见过!
破碎,不安,惶恐……
前世,她反复的问他,是不是真的爱她,自己也不心烦,每次都是耐心的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可她不信,每次等待他回答的她眼的神就是这样看着他的,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事无巨细的照顾她,细心、包容、耐心都给足了,他以为是林菀阿姨和莫林池的死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可现在这个时间点那些事都还没发生,阿栖仍然这般害怕,这是为什么呢?
上辈子阿栖梦魇的对象是林姨他们,他唤醒阿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目光,无助、绝望,看着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那么阿栖现在是因为自己在害怕吗?她在害怕我会离开,我会抛弃她,所以,是我的安全感还不够吗?她需要一段关系来绑住他,比如婚姻……
“可是阿栖,婚姻不是百分百能绑住一个人的,”席温斟酌着开口,想把其中的关系摊开说明,“结婚了也可以离婚,唯一能困住一个人的是爱,我爱你,那我愿意与你结婚,白头到老一辈子不分开,但是你呢?你爱我吗?我不想你因为一时的情绪做出错误的选择,一辈子那么长,等你见到世界的纷繁,万一你以后厌倦我了呢?嫌我烦,嫌我管的多,那时候我怕你后悔。”
这话,九分真!还有一分是有句话没说出来。
如果被嫌弃了,他也不会放手的!虽然有自恋的嫌疑,但他不觉得莫栖能喜欢上别人,最多不过是他没吸引力了,是阿栖忘记爱我了,不是不爱了!那时候他会把她关起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好好的培养感情!没有感情了,那就培养呗,他接受平淡的爱里偶然来点刺激。
如果是前世的他,面对阿栖的问题,他还会反问自己,自己对阿栖到底是爱还是愧疚与悔,但多活一次的席温透彻的知道自己对莫栖的感情里不掺杂愧疚,如果他不爱她,不会愧疚,不会悔,不会心疼,爱她才会滋生出其他的情绪。
说到底,他其实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粗心大意,才让阿栖那么痛苦!幸得能重来一次。
如果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毫无疑问,席温会选择莫栖!他为阿栖做了那么,用尽了所有的运气才能回来,他不认为信徒会因为世俗抛弃神明,神明也不会因为红尘失去信徒。
但他还是要给阿栖一个机会,一个拥有更多自由时间的机会。
莫栖摇摇头,有点急切,“不会后悔。”
意料之中的答案,席温的眼神更加柔和,“可那样,阿栖你就不能享受到被追求的滋味了,我们直接成为夫妻,跳过太多步骤了,那样阿栖可就吃亏了!”
“先婚后爱,我可以的!”好像没有拒绝的意思,莫栖心情转好当即做了决定,
席温失笑,被莫栖可爱到,声音低缓,“阿栖,先婚后爱是指双方没有感情基础,为了生活结婚后相互了解产生感情”,变换了语气,巴巴的望着人,神情就像是在看负心汉,“难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吗?阿栖,不喜欢我的吗?”
莫栖脑门浮现出一个组合:?!终于意识到这人的变化,怎么还会使美人计了呢!还怪好看的!还有,他这是同意结婚了吧!那以后她就能时时刻刻地站在他身边了吧!
但此刻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她还是连忙自证清白,脸颊微红,小声证明着,“没有啊,我喜欢你的。”
“哈哈哈!”席温忍不住笑出声,其实这是两辈子阿栖第一次对他说喜欢,上辈子他们两个情绪都太内敛了,嘴也笨,喜欢就是要大声说出来啊!时间过得太快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学会直球表达。
“我也爱你,你可以反复地向我确认我爱不爱你,我不会烦,也不会腻,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坚定不移地选择你!也许口说无凭,可是时间会证明,爱意不会消散,只会越来越炽热。”
满目星河,是他对自己的爱意,撒满了整颗心脏,浮跃在眼里,真的好看到爆!
莫栖很喜欢,于是她伸出手握住了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却泛着冷感的手,桃花眸里藏着喜意,“那我们去领证吧!”
席温没去看人,只是翻过莫栖的左手,摩挲着她手腕骨节处的一道疤,神色如常,“我们的户口都在京都,户口本也不在身边,这证还得回去一趟才能扯。”
伤疤已经很久了,新肉长出,颜色变淡,不细看都看不出那里曾被狠狠划了一刀,此时却泛来一些痒意,不同于伤口愈合时的痒,此时却像是痒在心里,她瑟缩了下手指,语气强装镇定,“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早定下来我安心。”
席温没应声,只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人,语气很轻,“这道疤,伤口偏右,向下略勾,程度由深到浅,看起来像是阿栖自己伤的。”
莫栖被盯的心慌,想收回手,却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干巴巴的吐出话来,“是我摔了一跤不小心划到的,伤口不大,现在已经没事了。”
心跳乱了节拍,慌张情绪蔓延心底,她不敢承认那是她自杀过的佐证,她怕他知道了后觉得她是个疯子,是个歇斯底里的怪物。
席温眼神微暗,声音更轻了,“阿栖是不是忘了我说过,我调查过你,我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一切,这道疤明明是你割腕划的!”
席温面上没什么情绪,可她知道,他在生气,还是很生气的那种。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他,明明她自杀的消息被父亲拦着,他怎么还是查的到,心里生起一阵害怕,眼睛也涩涩的,一眨就落下一滴泪来。
眼泪的温度和体温相似,明明不高,此刻席温与泪相触的皮肤却觉烫的惊人,似要把皮肤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