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欺瞒（1/1）
天色大亮，阳光和煦。
莫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意识朦朦胧胧的，感觉脑海里闪过了很多模模糊糊的画面，却怎么也看不清记不住。
莫栖是个不太爱动脑的人，觉得不过是个梦，想不起就不想了，她撑起身靠在床上，等大脑逐渐清明。
然后，表情就变成了(?_?|||)
要命，她昨天竟然直接睡着了，把人忽略的彻彻底底！
唔……她的结婚第一夜，一点刺激的都没有发生。
唔……好吧，有，他把自己按在床上亲！但是，虽然她预感不会那啥，但也太平淡了吧(=ＴェＴ=)
“醒了？那快起来洗漱吧！”男人温和宠溺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床边微陷，头顶被男人温柔摸摸。
莫栖呆愣愣的看着男人，乏意褪去，恍然间脑海里又冒出几个看不清的画面，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伸开手向男人索抱。
“阿温……”，语气也可怜兮兮的，像受了什么委屈。
席温心里一紧，身子一倾把人抱住，轻拍她的背，关怀的问，“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我在的。”
窝在男人怀里不想动，莫栖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药草味，才拖着腔调回，“感觉不像噩梦，什么情绪都没记住，但看见你的那一刻就生出些委屈，奇奇怪怪的。”
席温动作一顿，直觉这跟前世有关，心里顿时被恐慌溢满，他怕阿栖记起上辈子的事，怕她难过痛苦，怕她再一次抛下自己……
席温眼神晦暗，“那便不是噩梦，忘记便忘记了，不要去想好不好？”
最后一句尾调下沉显得严肃，偏给莫栖听出一种不安、哀求的味道。
莫栖紧紧抱着男人腰的手，语调轻快的哄，“我很懒的，想不起来就不愿再想，左右不过一场梦，不会放在心上的。”
梦吗？阿栖刚刚说那句话时，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一个声音，他在说:不是梦，她可能会记起来，不可以！
又或者他以为的前世不过也是一场梦！
怎么可能，那些疼，那些苦，那些撕心裂肺怎么可能是一场梦能做到的……
那阿栖会不会像他一样有记忆？那黑暗的过去……
“好啦，不抱了，我去洗漱了。”抱了一会，莫栖拍拍男人的背，示意他松手。
心绪百转千回，席温面色如常，听话的松开手，却寸步不离的跟着人。
他边走边想，要是真的记起来了，她还是很痛苦，他就把人锁起来，不准人自杀，再慢慢的告诉她:你看，老天都给我们一次机会重来了，怎么能白来一趟呢！
莫栖偏头看行为怪异的人，“怎么跟在我后头走？”
席温掩下眼底的冷，整个人和和煦煦，“就是觉得阿栖这样挺好看，我想多看看你。”
莫栖娇嗔的看了男人一眼，自己脸没洗牙没刷，头发也没梳，怎么会好看，这人说谎也不合理一点 。
是的，莫栖敏锐的察觉到男人在说谎，从她说出“梦”时，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瞬，后来又跟着她，即使只是从床到洗手间这短短的距离，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虽然这两天他的行为就很不同于少时的他，跟着她便不会显得突兀，可心底就是觉得怪异，不问清楚就难受的怪异。
可不过是一个梦，一个没被记住的梦，她自己都不在意，为什么他却展露出一丝担忧害怕？难道是他被梦、噩梦吓到过？
莫栖若有所思，垂下眸没让男人看见，快速洗漱完，挽上男人的手往外走，“现在几点了？我们要去医院了吗？”
席温按下心里的胡思乱想，声音轻轻的，“我醒的时候快八点了，也刚洗漱完，估计现在也就八点出头，今天的检查要空腹，现在去医院正好。”
“那你还没吃早饭吗？”
“还没，我们先去医院检查吧。”
“不行，你还说我胃不好，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我错了，那阿栖等等我。”他只是不想阿栖看着他吃自己却吃不了。
“检查完我们去找楚斯年。”
“对，找他。”
“然后去逛街，情侣装？”
“嗯，为了填满我们的衣柜。”
“你在害怕那个梦，准确一点是怕我知道？”
寂静无声。
莫栖突得停住步子，席温却在往前走。
两人原本挽着的手被迫松开，她却执拗的抓住男人的衣角不放。
僵持……
她想过两人会有争执的时候，却不知道来的会这么快。
席温知道莫栖是个敏感的人，却没料到会这么敏锐。
他声音沙哑，思绪凌乱，只两个字就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阿栖……”
男人此刻不复清风朗月，浑身裹满了无助、哀求，那个梦很特别，他知道那是什么，却在瞒她。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迷茫无助心疼痛苦……
是在对他还是自己？分不清楚……
难道她才得到一点幸福，就要失去吗？也许她不应该问的，至少要等两人更稳定时再问，可是她不喜欢被欺瞒，那会使信任崩塌。
他之前说的种种，她能看到情感流露，所以她愿意给予信任，此刻她只能感受到被欺瞒的失落。
瞒？莫栖思绪一顿，突然做了退步，问“你在瞒我，那我不问，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但不能是骗。”
莫栖目光带着侵略性，直直的盯着人。
她能抓住的东西太少了！
不问已然是她的退步，未来你可以不说但不能骗我呀。
一个梦而已，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而且为什么脑海里一直出现一道声音要她问清楚，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求知欲。
一桩桩一件件都这么怪异，如果不想被她发现，那能不能藏严实，她的直觉也是，能不能不要那么准。
良久，莫栖忽然展颜一笑，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重新挽上男人的手，想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是莫栖力气太小还是席温使了力，两人仍在原地。
席温握住人的肩膀，跟之前的无力不一样，他眼神定定的看着她问，“你真的要知道吗？”
阿栖敏感、爱胡思乱想、缺少安全感、不喜欢被欺骗，她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即使这次她说不问，可以等到他想说的时候再听他说。
可是真能等到吗？
猜忌怀疑、不安，即使只是一点点，终有一日会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本就没给予够足够多的安全感，若是再平添这一道，怕是能成为两人间无法忽视的裂痕。
她突然察觉他的不对劲，问出“梦”，他自认没有露出多大的破绽，也许这就是是冥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