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牢狱之灾"(1/1)
三人很快就被提审。
“大人来了,要见你们。”
三人起身,任劳嘴角带着冷笑,手指一个一个点过他们,“一二三,一只一只来。”
一二三?!他猛的反应过来死死盯着多出的人。
“不对,你怎么在这?!”
形态容貌极好的姑娘只是垂手站着,手铐松垮的铐住纤细手腕,淡定的神色,碎金色的双眸波澜不惊。
白愁飞下意识挡住视角,那双深邃莫测瞳眸闪过一丝暗沉。
才反应过来多了个人狱卒连忙说:“大人,这我们也不知。”
任劳毫无头绪,也不能在这浪费时间,只好先放下,对王小石说:“你先来。”
三人相觑,白愁飞难免担忧:“小石头,小心。”
棠岁也随着说:“放心。”
王小石前面的一句还明白,后面一句就是一脸问号了,任劳可不管他们,立马让人押着王小石走了。
王小石被带到一间刑室,刑室中间有一台机关绳索组成的刑具。
见到了暗红色衣袍的傅宗书,对于这个不论青红皂白把他们抓了进来的人,他没有一丁点好印象。
炭火在昏暗腥臭的环境中摇晃,傅宗书伸手烤火,神色是漠视生命的淡漠。
火盆中放着已烧红的烙铁,犯人的哭嚎从外面传来盘旋不休,似冤魂讨命。
“见了大人,还不跪下!”任劳猛的一脚踢在王小石的膝关节处,迫使王小石跪下。
“敢问我们犯了什么事,大人要抓我们!”王小石咬牙问。
傅宗书不屑的看着跪下的人,什么江湖高手,不还是得跪在他脚下。
“王小石,师从天一居士,你带的白玉匣子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造成多人伤亡,这还不足以抓你?”
王小石出山后第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免生气:“这风雷之争若不是掌权者在幕后挑动,何至于让如此多人白白丧命!”
傅宗书见被挑破也不慌,只不过是一江湖人士,人微言轻,所说的根本无法抵达上听。
此番三人入狱,是六分半堂花了大代价换来的,就是阻止三人进入金风细雨楼,成为金风细雨楼的助力。
如果可以将三人揽入六分半堂自是再好不过。
另外也可以给苏梦枕找些事忙,别老是盯着西北的战事。
不过,咬人的野狗只有打折了骨才能学会摇尾。
任劳任怨在傅宗书的示意下,将王小石用刑具倒立着呈大字拉到空中。
“王小石,能让我们二人亲自给你动手,你该感到荣幸。”任劳一句话道明了江湖人在官府面前什么都不是。
任怨伸出皮肤呈现红色的手,笑着问:“王公子,你猜我手上的红色是怎么来的?剥人皮,长年累月的鲜血浸润就是这红色。”
王小石想到这人押他们回来,亲手杀了一个人腾出来空牢房,甚至脸带着溅到的血水闻着他们夸他们肉香,并且在不停歇的情况下又虐杀了一个人,忍不住怒骂了一句:“你还是人吗?”
王小石无视傅宗书的各种威逼利诱,打算咬牙扛过这次刑罚。
刑罚刚开始四肢处的力道就一松,王小石吐槽,这刑部的绳子也太不结实了。
翻身落地,抬头看到两人立马扬笑:“大白,阿岁,你们怎么出来了?!”
白愁飞手握成拳,出指,那指似有千钧之势将皮肉破开,同时腰一沉,脚在地上猛的一踏,侧身翻转,长腿将人踢飞出去。
如雪映梅的裙摆携着凌利的气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闪现。
手卡住任劳的脖子,向上提起,棠岁缓缓勾唇:“傅大人,好大的威风。”
两人都是难逢敌手的人,刹那间就救下王小石顺便清了个场。
铜钱落地,清脆响鸣。
傅宗书看着倒下哀嚎的狱卒,心下一惊又立马镇定,刑部那么多人,他们总不可能全解决了,这可是会将朝廷得罪。
三人看着靠近的众人,王小石跃跃欲试:“动手吗?”
白愁飞眉眼锋利,挑眉满是意气风发:“动手吗?”
棠岁将手上的人甩到稳坐的傅宗书身上:“这种情况还有得选吗?”
“动手。”三道声音同时说。
就如所说的那样,苏梦枕很快知道了三人被捕的消息,同样温柔也知道了。
杨无邪很头疼。
“你不让我去救小石头和大白菜两个人就算了。”温柔气恼的拿干果砸过去,“棠姐姐也在里面呢!”
师兄也是的,说什么想办法,人都没影了。
温柔眼中灵光乍现,师兄不让她去救人,可万一是刑部的人把她抓进去的呢。
她也是有自己的思量,她父亲是洛阳王,她是温家大小姐,刑部不会随意得罪她,顶多关上几天,正好看一下王小石他们怎么样了。
杨无邪接住丢过来的干果,反手丢进嘴里:“温大小姐,公子想办法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
温柔冷哼一声,安静下来,杨无邪心下倒是不安,合理怀疑这大小姐在憋大招。
苏梦枕去见了刑部掌权人——傅宗书,一番周旋后说出来意。
“我金风细雨楼有三个人不知犯了何罪,还希望大人高抬贵手。”
傅宗书下意识的扶了下老腰,疼得差点呲牙花,想到在牢里兴风作浪的人一囗血梗在喉咙不上不下。
他也想送走那三个人,特别是那个姑奶奶。
顺利得不像话,傅宗书提出要求,立马就把人赶走了。
苏梦枕答应替他取一人的命,保下牢里的三人,这让他心下郁气少了一点。
“大人,苏梦枕会拿人头来吗?”任劳躬身问。
“不拿?”傅宗书神色阴凉,发出一声怪笑,“不拿,那三个人也别想走出刑部,这江湖还是朝廷说了算。”
他们三人武功再高强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和整个朝廷作对。
他捂着腰,忍不住呲牙,疼死个人。
“大、大人……”一个微胖的仆人进来,弯腰低头,带着少许油渍的袖子擦着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大人,后厨又少了几道菜。”
傅宗书蹙眉,又很快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
最近后厨老是丢两三道菜,一日三餐餐餐不落,至于菜去哪了他不想多说。
也就是今天压了苏梦枕一头,心情好,否则少不了一顿怒骂。
刑部牢房,翻滚时衣物和干草的磨擦,扭曲的嘶吼,痛哭流涕,让人心底渗得发慌。
棠岁心里倒是不怵,甚至习以为常,走向墙角的干草堆,几只蟑螂逃命似的一哄而散,她倒是直接坐下。
与温柔想的受苦不同,他们伙食出乎意料的好,宫保鸡丁,松鼠鳜鱼,鲜虾丸子。
那香味飘得老远,狱卒也是不敢管。
甚至还有狱卒腼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递上了一壶酒。
“棠小姐,任劳和任怨大人下午要来,你看?”
狱卒也是有苦说不出,上面的人吩咐他们好好“招待”这三个人,这谁招待谁啊!
情绪一不稳定,扯到了嘴角旧伤,连忙捂嘴,又一不小心牵扯到别处的伤。
简直是哪哪都痛。
狱友也是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这姑奶奶嫌他们太吵直接带人挨个友好交谈。
血淋淋的生肉在门外无人问津。
王小石扒拉着饭,呆愣住:“啊?哦,我们还在牢里来着。”
过得太舒坦,都忘记还是个阶下囚徒了。
【白愁飞,京城不是一个你想飘就飘的地方。】
【大白!你在干什么?!!】
【小石头,我们要活下去。什么青云志,自由梦,活下去才能做梦,我想活下去……】
“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