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游云九式再现？（1/1）
离凡当然可以走，这眼前一切本就与自己无关。
他从头到尾除了刚刚和秦清萱的云雨，余下都是一个过客身份。
他可以说是被强行拉入此局的看客。当然，除了白衣男人动了他手中不二剑的心思。
他闯荡江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学武。五年以前，他甚至都不会武功；更甚者，他都没想过这辈子会学武。
他根本不用习武，离国有三十五万虎狼之师，他只需做个老实的公子，老老实实顺着自己父亲的意思做，接下离国的摊子，当个听话的世子，然后便能站在那台上指点江山，天下兴亡皆在一念之间。
但是他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三十五万大军加上自己父亲当初功高震主的伟绩，他早已成了皇室的眼中钉。他得懂得伪装。
但是不学武的原因远远不止这些。
离国远在武国西北边境，还有一支震慑宇内的大军，他完全可以不看皇室意见。其最大原因还是皇帝赐婚，他父亲应了，虽说是赐婚实际上就是放个人做监视。
只是他做不做世子或者其他都无所谓，他母亲却因此成了侧室。他一直对父亲心存芥蒂。
他选择再也不听父亲的话，人生短短几个秋，潇洒快活岂不自在？
可是不想他母亲却因为一次刺杀死了。狼匈太子叫阵后不过数日，刺客便进了离王府行刺，他不会武功，母亲尚温晴替他挡下了一刀，替他死了。
他得报仇，亲手手刃了敌人他才安心。那他更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离开，去找寻江湖的武道。
可是，秦清萱和自己早已成了夫妻之实。他如果此刻跑了，日后若是死去，如何面对自己死去的母亲？
堂堂男儿顶天立地，若这点事情都不敢承担，如何顶天立地？
作为一个练剑者，他临阵逃脱，如何对的起手中不二王者之剑？
想到这里，顷刻间离凡丹田里的一白一黄两股内力顷刻涌动，顺着经络喷涌而出，再次包裹着不二剑。
不二剑此刻内力加持下，剑气也是刹那间喷涌而出，三尺八寸的不二剑和着剑气竟有六尺长短。
做好了随时应敌的准备，离凡丢下一瓶药给秦清萱。
这药原本是他为自己日后受伤准备的，虽对自己淤积的内伤没多大帮助，但是此刻刘白成和张苏恰好用得上。
“给他们各吃一颗。”离凡道。
秦清萱也没做多想，立刻按着离凡的吩咐给二人各喂了一颗。
白衣男子惨叫了很久才稍微平静，看到了手持不二剑的离凡，立刻回头对着身后老人道:“师傅，杀了他们，全部杀了。”
一旁老者稍作休息后身体内伤势已无大碍，虽然胸口中了刘白成一掌，但是终究是有境界之差，体格和功力都差了一截。
老者清楚地看到了刚刚那一剑。那一剑极快，看上去不像是男子上午用蛮力勉强持平的得势境界，一剑之下，竟有静虚和涅槃境界的气息。
听了白衣男子的话，他知道此时局面，不速速解决自己也难以脱身。当即纵身至离凡身前，以掌为爪，直攻离凡面门。
离凡只是持剑去挡，老者再攻，他再挡。因内力流转，此刻与老者不相上下，甚至还有丝丝占优。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交手不过五招，老者便闪身回退。
几番交手之下，他已摸清面前男子的底。男子是涅槃境界，但是不知为何，用内力催动招式之时，总会有淤塞之感。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离凡手中的剑着实厉害，剑气也非刚刚魁梧男子可比，这剑气本就受着所练招式影响，魁梧男子所发出的剑气根本没摸到剑气的本质，更像是一样钝器，而离凡的剑气凌厉而杀伐果决，流畅自如。显然练了一种极强的剑招。
老人低头再看双手，原本只有掌心有一道浅浅剑痕，此刻因离凡手中长剑和剑气，已经全是伤口。当下立觉不可大意。
他当然不知道离凡此刻体内状态，他掉下万丈悬崖侥幸捡了一条命，一身经络却全部受到重创，体内内力也是十不存一。
他现在状态只是在那和尚馈赠的功力和着自己的功力一起，强行催动而来。虽看上去仍是涅槃境界，实际上根本无法如同真正的涅槃境界一般自如催动内力，这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这次却换离凡攻了过去，离凡只想速战速决，这是他三年以来，第一次真正与人交手，根本不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可以维持多久。
况且他强行运功，浑身上下特别紫宫穴和玉堂穴处都有阵阵隐痛。
当即离凡一个跨步，人飞跃到老者面前，这一击几乎是离凡能运用的极致。
老者看得这剑攻来，已然慌神。这一剑也是比刚刚魁梧男子快太多，剑气强太多，甚至于他此刻头发和衣服都因剑气带来的压迫感而抖动。
“不好。”老者暗暗说道。
可是离凡速度也是快得惊人，他已避无可避，只能硬扛。只是这次不是双手，而是用手臂。紫色的内力在双手手臂之上，再次作盾，离凡一剑刚好砍在盾上。
只是与刚刚不同，此刻这圆盾与不二剑的交锋之下，老者身形已被剑气全然压制，连脚都往地下陷了数分，膝盖也弯曲下去差点跪下。
离凡双手力量在内力加持下已是初始两倍之多，老者再坚持片刻，手臂之盾刹那破碎，剑气顺势一砍而下，老者手臂与剑气交汇之处平整开了两道口子，发簪也被剑气砍断，头发随剑气携带的风四散飞舞，身上衣物也被手臂卸下的剑气割了数条口子。整个人也在这个瞬间倒飞出去，约莫三丈才落下地，还翻滚了下最后趴在地上。
“赢了吗？”秦清萱自问道。
这个声音却被在运功疗伤的刘白成听到。
“还没有。”刘白成道。远远还不够，刚刚二人交手之时，老者虽不敌倒飞出去，却还不至于内力衰败。
还是满天灰尘，灰尘散去之时，老者已经爬了起来。此刻已经披头散发，浑身破烂，已没了刚刚那股强者气势，反而相当狼狈。特别是双手手臂，衣物已经全然破碎，手上两道深深剑痕，正在滴血。
原本此时，离凡应该乘胜追击。可是却没有，老者也发现了。
离凡此刻双手持着剑，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十分疲惫。
周围人不清楚，只有离凡知道，刚刚那一击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速度和身法也是到了此刻极致。并且一击之下，自己身上隐痛更加明显，他在强忍。
老者似乎是知道了什么，原本颓废的眼神刹那间锐利。
“原来你才是强弩之末。”老者道。他已猜到，离凡虽表现到涅槃状态，却身上有大伤还未痊愈。
刘白成这大概猜到了，只是自己却不能动身。这叫李帆的小子的药虽极好，与自己往日所服的疗伤药截然不同，服下才片刻自己体内伤势已趋于平静。但是伤依旧存在，自己帮不上忙。
“李帆，身上似乎有旧伤。”张苏却先开口了。多年应敌的经验告诉他，此刻面前新姑爷的身上绝对有严重内伤。
“那该怎么办？”秦清萱问。
“我们此时也帮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了。”刘白成道。
秦清萱已起身拾起地上的剑，却被刘白成拦住。
“这种高手过招，小姐过去怕是帮不上忙，甚至让李帆有所顾忌。”刘白成道。
秦清萱再次把剑放下。
老者此刻脸上再次露出邪魅微笑，说道:“涅槃境界吗？那我也能杀你。”他已知道，虽然面前青年只是强弩之末，但是终究还是涅槃境界，与其硬拼终究是自己吃亏，自己却有办法变得和他一般。
话毕，老者伸手招呼了一个地上一个难以动弹的黑衣人。
“过来。”他笑着说道。
黑衣人虽只剩半条命，也不敢违逆了老者的意思。强撑着身体爬到老者的脚边。老者蹲下身子看着黑衣人。
“可誓死效忠我门？”老者道。
黑衣人不明所以，想了一会儿，还是低头道:“誓死效忠”。
听到面前黑衣人如此说，老者脸上那笑刹那间变得疯狂。双手抓住黑衣人的身体，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血喷射出来，黑衣的惨叫也在火焰的嘎吱声中中更加刺耳。
一旁因手掌被斩断，疼痛跪在地上的白衣男子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升起一股骇然。他也从未见过老者这般。
现在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老者体内暴涨的内力。
血在人体中属阴，而老者修炼的恰好是极阴的采阴补阳的邪术。
他原本就会这种阴邪秘法，只是刚刚一直没有被逼到绝境，也没机会使用。因为秘法终究是秘法，只是催动人体潜能，虽能短暂提升功力，但是若是透支过度，事后肯定会受严重内伤。
此刻离凡短时间不能动弹，正是绝佳时机。
离凡想打断，可是却稍一动弹，总觉得还差一口气。等到他再次缓了过来，再冲向吸血老者，老者却已抬头。
满嘴鲜血的枯瘦之头，眼中露出血红光亮，浑身上下紫色内力弥漫，整个人神志仿佛也彻底疯狂，此刻如同一个嗜血骷髅。
离凡怔了刹那，却还是一剑砍下。
却被老者单手接住，不二剑和内力碰撞之间竟有火花蹦出，如同金石交接。而内力下的老者，却没有受到任何外伤。
离凡一击不成又是一击，老者速度已不可与刚刚同日而语，离凡攻击尽数挡下。
此刻所有人也都知道，这老者突然暴涨到了涅槃境界，与离凡不分伯仲，甚至因为离凡有伤，老者还要更胜半分。
两人又交手了数十招，紫色内力和云白色内力、黄金色内力在这火场内相互碰撞，离凡却突然拉开身形。
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身上隐痛再次加剧。他又需要休息片刻。
“可恶，若是伤势再好半分，催动游云九式，定然能杀他。”离凡暗道。
可是生死之战并不会等人，老者瞬间闪身到背后，一击直冲离凡后背，离凡避无可避，人就飞了出去。未等离凡落地，老者却又闪身到他身前，又是一击。
胜负已分，刘白成已可下断言，他此时服了药，虽不能如全盛状态，却能把这老者再拖最后一次。张苏当然也知道，他也是这般想的。
“走吧，小姐。这次李帆怕是不行了。”刘白成道。
话音未落，离凡已经被重击飞到他们面前。整个人如同一摊肉泥。
离凡，要死了吗？
已是颓势，秦清萱疾步跑到离凡边上，原本她以为离凡此刻命悬一线，又要流泪。跑近了却看到离凡在笑，并且越来越大声。她的眼泪又止住了。
笑到最后，离凡喷出一口鲜血，却比刚刚更加精神，竟笔直站了起来。
怎么了？所有人包括老者都诧异发生了何事，为何刚刚被内伤牵制的人会突然如此？
离凡原本是不能催动游云九式的，任督二脉，任脉之中淤塞最为严重。可是刚刚老者多次重击之下，原本淤塞的任督二脉却刚刚好有一道内力因重击强行逼过。
离凡笑是因为他知道他要赢了。老者此刻虽实力隐隐达到了涅槃中期，可是他却有一种绝世剑术无法施展，而现在他起码能催动三次。
三年了，他终于再一次可以催动游云九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