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纯剑术之战（1/1）

见到国主亲临，演武场里的情欲彻底燃烧起来。

众士卒皆道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一日之间先是方统帅亲自前来视察，后又来了公主和国主。

当然这情绪高涨的结果，就全部落到了一人身上。

那当然是离凡。

那一声“驸马”出口，彻底把演武场中的士兵怔住。

“驸马？公主嫁人了？”

“是那个黑衣服男人吗？”

“真是好福气啊，公主殿下这等天姿国色。”

……

又是一堆此起彼伏的交谈声。

秦清萱此刻也感受到那一堆注意的目光，霎时间心中有点小慌乱。人突然遇到这种场面多少会慌乱，何况是个女子。她不自觉下往前小踏一步，伸手勾住了离凡的小拇指。

离凡回头看了看秦清萱，此刻眼前人眼神迷乱，神情显得不知所措，虽然他也猜不透心中所想，却还是回应了。

他直接满满握住秦清萱的手，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此刻她是柔弱的。

“没想到你还挺出名。”离凡微笑道。

被离凡紧紧一握，原本秦清萱忐忑的心情刹那间平稳不少，却还是有些许慌乱。

“应该是有点吧。”秦清萱道。此刻她的声音却格外小，眼睛还时不时看了看周围。

实际上她这等容貌，又是国中公主，早就在东镜国内闻名了，每次随秦彰出现，无不吸引众多男人的目光。只是鉴于身份，更多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遥望。但是夜深人静时，自己难免会有些非分之想，当然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

国主和世子驾到，这场骚动很快被齐刷刷的“拜见国主，拜见世子”自我打断。

毕竟这臣民和领导者之间的礼节肯定是免不了，众人此刻都是整齐跪下。

那高傲男人也是立刻回身跪下行礼。

“拜见国主，拜见世子。”方清道。

秦彰最终是让人扶上了演武台，很快便有人搬来了一把两把木制太师椅。于是两人坐下。

“不知国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方清问道。

“本来是一时起兴想要看看军中演武，晚了一步。”秦彰淡淡道。面上挂着慈善而威仪的笑容，“不过还好不是很晚，刚好碰到了有人比试。”

“只不过是粗陋武学，况且也只是一时兴起……”方清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语气中那股高傲气息，依然不减半分。

这话却被打断了。

“可今日我想看。”秦彰道。虽是一脸慈善，话语也没半分情绪，却是自带着威严气息。

方清再没推脱，他说的推塔之话只是婉言，实际上国主想法其实正如他愿。

“既然国主想看，做臣子自当听令，只是不知道驸马爷乐不乐意了。”方清道。话毕，他转头看向一边与秦清萱十指紧握的离凡。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到离凡身上，他们放然是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也想看看这面前黑衣青年到底是不是如那什长所言，还是仅是吹嘘。当然最想看的，还是这个人到底配不配得上公主殿下，还是只是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离凡的长相，确乎是万中无一的好看。单论长相他便是万中无一，习武之后他的身材愈发魁梧，原本身材就较周围人高，现在不算魁梧也不算精瘦，全部都是刚刚好。

“还请赐教。”

离凡的声音，平淡而冷静。甚至于带着点锐利。

在此之前，甚至很多人认为他会怯战，想办法推脱了过去。

可是他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你不是大伤初愈？魏老刚刚还嘱咐过你。”秦清萱急切道。

“不碍事，不是还有三次吗？”离凡此刻却显得十分淡然。

刘白成此刻却想阻止，他并不是担心驸马爷的剑术，离凡的剑术他是亲眼见识过的。只是他也清楚记得驸马爷几天前那般虚弱样子，还是他亲手送进“清竹先生”的宅子的。并且方清他最是清楚，虽只有三十出头，却已达到了涅槃境界巅峰，虽驸马当初也表现出涅槃境界的实力，可是那也是刚刚进入涅槃境界，并且用完之后，驸马就重伤了。

“驸马，不宜动武，方统帅已达涅槃巅峰，并且还是军中武艺剑术均为第一的高手，而您大伤初愈……”

这话却被方清打断。

“若是大伤初愈，那不用内力也行，单只比剑术。”方清道。声音依旧是平静中带着高傲。

用剑之人大多对自己的剑有绝对的信心，方清当然也在此列。多年以剑术闻名的他，当然是对自己绝对自信。

刘白成听了这话，当下更觉方清做法让人不适，明明每句都能听到，却只挑自己想说的说出口。

“无事，应了便是。”离凡淡淡道。

话毕，离凡转身面向台上方清。

“既然想要比拼剑术，那么还请赐教。”离凡声音依旧平淡。

只是这话出口，他感觉秦清萱拉自己的手又狠狠抓了一下。

可是此刻台下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一战这黑衣男子必败，若是有内力加持，这胜负还能凭借境界高低来左右，可是单论剑术，这方清自出道以来可未曾听过有败绩，就连平手都未曾有过，一般都是不过五次交手，对手必败。

离凡并不好斗，更不喜欢无谓的打斗。之所以让他决定与人一战，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秦清萱的面子，二是秦清萱与她父亲之间的关系。

若是此战胜了，想必秦清萱的父亲定会对自己一介平民多少改观，这演武台下的质疑声也可烟消云散。

既然已经娶了人家，自己这么点担当还是要有的。

当然，离凡的剑中亦有傲骨。虽然他未曾这样想过，但是一个剑客的自傲与自信早已深入骨髓，在心底作出决定之时，其实多少有对于自己剑术的自负。

若无绝对信心，如何握住手中不二剑？

终于，演武场的中心士兵散开，让开了一片空白场地。而离凡和方清二人，也在众人目光下进入了那片空地之中，相隔三丈相对而立。

方清的剑名为“凌寒”，是东镜一渔船游至北海冰岩之中发现的玄铁，玄铁通体未与地面相接，因此不知具体来处。初至东镜国时，由皇室保管，放在东镜国国库之中过了百年之久。而老国主也就是秦清萱的爷爷练剑，一日发现国库一处寒气凛然，命人打开时才发现了这块藏在国库百年之久的玄铁，于是命人造剑。

只是后来老国主只道此剑与自身剑法剑意不太吻合。

实时武国还是前朝内乱，各地诸侯并起，老东镜国近的诸侯王当然想夺东镜国这块富庶之地。两军交战，这场战乱之中原东镜国十员虎将竟均有些被制，反倒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将于次战之中一马当先，屡建奇功。那人当然是方清。

战事平定之事，老国主已驾鹤西去，秦彰立为新主，按老国主意思，赐了方清统帅之位，在军中除去国主公主亲临，当以方清为首。又把这把“凌寒”剑赐给了方清。

没想到这看似随意地赐剑，竟给“凌寒”找了一个天作之合的主人，“凌寒”无论是剑法剑意乃至性格，都与方清极其匹配。

日光之下，方清手中的凌寒剑刚刚出窍，便透出森森寒气，仿若从冰窖之中刚刚出来一般。

“剑，是好剑，不过就是不知道用剑之人剑法是不是名副其实。”离凡淡淡道。刚刚的话他同样还给方清，若是不战离凡可以做个谦逊君子，可是不二剑都要出窍，那么必然争锋相对。

这话出口，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这黑衣男子是有何种信心，竟敢挑衅军中剑术第一人。莫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方清只是淡淡一笑，脸上有些许轻蔑意味。他此生确实从未一败，除了那已仙逝的老国主，剑法之精妙，他只见了一次，就觉得没有必胜的把握，其余人中，还未遇到一个可以让他高看的。

“试试就知道。”方清道。

剑术高低当然从来不是嘴皮子，只有交手才知道结果。

方清话毕。离凡手中不二剑顺势出窍。不二剑通体漆黑，在阳光之下，仿若吸光，相反只有月光之下，它才偶然会反射光线。

方清只觉剑出窍时那凌厉剑气，与自己手中寒气竟难分高下，只是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两人剑别于手下，互相躬身行礼。

“请赐教。”二人齐声道。

二人刚刚摆好架势，方清便直接一个纵身直接突刺离凡，原本二人相隔三丈之远，竟在一个纵身之下近乎贴身。

此剑甚快，甚至剑术强如离凡，都有刹那的慌神。这简单一击，单凭内力，竟快到如此地步。离凡只道果真名不虚传，再不敢有丝毫懈怠。

离凡当即转身，用手中不二剑将剑别开。两剑摩擦之下，发出阵阵锐利金铁摩擦之声，只是“凌寒”之冷，竟然没有出现任何火花。

当然这一剑也是力量巨大，离凡双手可有七八百斤之力，竟然还是感觉一次交手便有手臂振动感，虽不至于生疼，却还是让他对此战更加上心。

“这方清当真不愧是武功和剑术均第一的军中第一猛将。”离凡心道。

张苏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演武场，刚好走到刘白成边上。

“怎么打起来了？”张苏道。他又挠了挠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怎么才到？”刘白成问道。

“你晃晃悠悠带一个人，我这边四个，能一样快？”张苏道。

刘白成知道张苏此话有埋怨意味，当即道：“年纪大了，做事总是会不利索，还指望你年轻人。”

场中方清见一击不成，又再第二击出手，再砍向离凡面门，却不想被离凡闪身躲开，不二剑却反刺他的面门。

方清剑快，手中力道其大，可是离凡也不输他，离凡当年因母亲遇刺，心一横用巨大铁剑绑着巨石练剑，一练就是近两年，双手不管是力量还是把武器的把控早已不是一般武者能比。

这一剑之下，方清也有些许失措。但是终究是浴血沙场的猛将，若是这一剑放别人那里，恐怕是当场毙命，但是方清却霎时反应，闪身急退。若是没有此等反应，他早已死了一百多次了。

可是这一剑还是太快，碰到了方清的额头，只是轻轻一碰，便开了一个约摸半寸的口子，就连头发都有几根断裂，随微风飘落。

场中当然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剑了，此刻全场再无一人敢轻视这黑衣青年，居然能在几招之内，就伤到方清！方清何许人，军中单论剑术无人能过他五招！

原本场中还有稀碎的吵闹。此刻却变得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对决。

“当真是少年英雄。”秦彰淡淡道。他原本觉得二人以剑术对拼，这黑衣青年不输得太惨就行，没想到不仅没输，竟然还能伤到方清。

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在一旁的秦青霜已能感觉到他对眼前黑衣青年有所改观。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堂妹是有一纸婚约的，而对方是离国世子……离凡。

“妹妹的眼光从来不会差。”秦青霜道。脸上挂着淡淡微笑。

秦彰又是咳嗽了两声，缓过气之后又抚了抚胡须，叹了一口气：“若是离凡不是李帆，我也不必如此为难。”

秦青霜沉默，再也没多言。

在演武场的另一方，刘受看到场中方清受伤了，又要问什么。“姑”这个字刚刚要出口，又被自己硬生生吞了下去，另外他还逼着自己叫了一声“刘将军”。

“刘将军，姑爷这是要赢了吗？”刘受终于问出口了。

刘白成看着场中二人，眼中闪烁不定。

这应当是他此生能见到的剑术最为精妙的对决了，不过习武多年，他虽不精于剑法，还是能看出些门道。

“应该还没有，刚刚只是试探。”刘白成缓缓说道，“真正的比试，应该在接下来开始。”

秦清萱看了一眼刘白成，听了这话，本来就担心的她更加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