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001:结束(1/1)
男人站在露台,点了一根烟,身形孤冷,看着窗外不知名的景致出神。
那个穿着白裙子、头发微卷的女孩推门而入,看到他后甜甜地叫了声:"薄总。"
听到声音,薄矜远缓过神,将手中的烟掐灭。
他转过身,黑暗中的那个女孩儿不论身影、声音还是样貌,都和消失的她像极了。
李华国说送他一个礼物,就是这个女孩儿。
这人,为了一个合同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女儿都能拱手让人。
可薄矜远清楚的知道,这个人不是她。
但还是控制不住,就连见到一个和她像的影子,心都还会痛。
两年,600多天,有多少次日出日落,薄矜远就找了多久她。
但她一点痕迹都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像是从没出现过。
薄矜远的心不知什么变得很迟钝,麻木的仿佛什么都快感觉不到。
但一想到她,脑子里都是她曾经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毫无留恋的说“结束了”……
结束?
绝不可能结束!
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结束!
薄矜远不明白,那个夜晚,她怎么会头也不回的就丢下自己离开?
眼中的愠怒散去,薄矜远才想起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薄矜远走向女孩儿,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芸。”
薄矜远点点头:“多大了?”
李芸一愣,有些错愕,似乎是没想到薄矜远会问这个问题。
“20岁。”她小声回答。
“你这张脸,是整得还是天生的?”
女孩儿笑不出来了,因为薄矜远问这话时,眼眸黑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天……天生的。”
薄矜远忽然笑了出来,坐在了一旁。
“走吧。”
他想,如果这个女孩儿是故意整成宋瓷的样子,那这张脸也就没必要留了。
可她是天生的,和宋瓷长得像,不该被伤害。
"薄先生......"李芸迟疑了一会,还不死心,"其实,我挺喜欢您的。"
薄矜远没回答,也不想再多问了。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男人的眉骨有一块疤痕,是两年前的伤,隐隐带着一股杀气。
李芸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她不敢再说,默默的抓紧了自己的包,走出房间。
李华国早已等候多时,李芸小心翼翼的上了车。
李华国看着她:"小芸,怎么样?"
李芸摇摇头,脸上有些不耐烦:"薄总……没动我,连看都没正眼看我。"
“呵,不应该啊……那个女人都自己失踪两年了,怎么会……”
"爸,你别乱猜了,薄总肯定对我没兴趣的!"李芸有些气馁,也不想再提这事儿。
她在学校都是校花级别的存在,头一次献殷勤竟然被人给撵出来了。
李华国看了眼窗外,忽然说:"小芸,爸爸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
"去查一查宋瓷。"
"宋瓷?"李芸有点吃惊,"爸,为什么要找她?"
宋瓷又不是自己人,找她对这次合作能有什么帮助?
“爸,这个宋瓷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吗?”
李华国愣了愣,然后若有所思的垂下眼,思索着说:“像,但皮像骨不像。”
“什么意思?”
“宋瓷那样的女人,全海城都找不到第二个。”
曾经少有的几次露面,哪一次都是惊羡众人。
“可我看,她不是还坐过牢吗?坐牢出来时还被狗仔拍到了,那模样又枯又瘦,哪里好看了?”
李华国没说话,那些事情都是豪门恩怨,外人从何得知。
总之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
——
德国的夏天总是炎热。
宋瓷穿着单衣,站在阳光底下,手里拿着水管浇花,一边看着街道两边的树木在微风中随风飘摆。
迟宴最近准备回国,要回去很长时间,她母亲生了很严重的病,时间不多了。
但迟宴似乎是听到一些风声,听说那个人一直没停下过找自己……
宋瓷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时间像是风,吹的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正出神,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宋瓷。"
她抬起头,是迟宴。
他最近眉宇间多了一抹疲惫与劳累,想是为了操心家里的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德国,但也……”
“也不放心我回国?”
“嗯。迟宴的语气有些沉重。”
宋瓷笑了笑,回握住迟宴的手。
"你要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国的话,那我就继续在德国等你。"
“不行。”迟宴摇了摇头:“有人知道了我在德国,一定也会查到这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迟宴犹豫片刻,才开口:“跟我回国吧。”
宋瓷点点头,迟宴说什么她都同意,只要跟着他就好。
迟宴揉了揉她的发顶,眼眸深邃。
他不敢问,只能在心里一遍遍揣摩——
“如果,他们之间,还需要再等等呢?
再见到那个人,你还等的下去吗?”
——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离开我。”
黑暗迷离中,是男人嘶哑的声音,伴随着禁锢和压迫。
“不要……不要!”
宋瓷猛的睁开眼睛,却撞见了墨色的眼眸。
她吓了一跳,身体不由往后躲,然后听到男人说:"做噩梦了?"
宋瓷眨了眨眼,看到是迟宴,心才平静下来。
她拍了拍胸口:"嗯......我......"
“我梦见一个男人。”
迟宴眼底一暗:"男人?"
"男人,一个很可怕的男人,他不让我离开他。"
"......"宋瓷沉默,然后问,"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人?"
"嗯。"
宋瓷抿唇,她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
她的记忆很少,几乎只记得最近两个月的事情,有时候醒来看见迟宴都觉得陌生,更何况那个只能听见声音的奇怪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他叫......"迟宴顿了一瞬,眼眸微微眯起,"薄矜远,宋瓷......"
薄矜远,薄矜远......宋瓷心脏狠狠的抽痛,她的脸色变了变。
“阿宴,我很怕他,如果回国了,会遇见他吗?”
迟宴把她搂进怀里:“我会保护好你的。”
宋瓷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只觉得浑身有些无力。
但迟宴似乎还不知道,海城的天,已不似两年前了。
薄矜远最后的一丝人性,也早在当初那个仓库,消失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