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痛苦的成长（1/1）

“我以为你已经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内，没想到还有再见之日。站在对面的白衣青年语出惊人。什么？你在说什么，唐富贵震撼道，我们在哪里见过么？白衣青年摇摇头，叹息一声：你始终不是他。随即便渐行渐远，直到身影消失在了尽头，只留下了楞在原地的唐富贵。”

“唐富贵凝视着白衣青年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混乱。他是谁？他说的“他”又是谁？这些问题像是无底深渊，奇怪的人和事接连而至，从老头子是两个空间的守门人开始，到神秘的白爷爷，再到是用白泽血肉所铸造的《百妖图鉴》，现在又到这位与白爷爷相似的白衣青年，他仿佛在很久之前就认识我，一团浆糊啊。”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说到底唐富贵始终还是一个乐天开朗的性格，不然早在父母失踪后心态就开始扭曲了。”

“经历了大悲后的唐富贵已经没有感到慌乱了，只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想通，那就先放一放，先把传承接受了，说到传承.....对啊，传承该怎么传承....他突然大声喊道：有人吗，我是来接受传承的。有人吗.....”

“大殿内，雕像突然感觉像是活了过来，随后一道光朝唐富贵笼罩而去，耳边突然传来无尽的呐喊声，随即唐富贵的脑海中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考核开始，在浩劫中活下来，如果身死，那现实中你的精神也会消亡。”

“回过神的唐富贵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人流中，周边的人群仿佛在逃难，随后后方传来猛烈的声响，这时唐富贵见到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巨大的身影缓缓从林中显现，那是一条黑色大蛇，身躯长达数千丈，一股莽荒的气息从它周围蔓延，身上覆盖着坚硬的鳞片，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它的头部呈龙的形状，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凶光。”

“瞬间，唐富贵吓楞在了原地，脸色苍白腿脚开始不自觉的发抖，这就是妖兽么。突然巨蛇俯冲而下，它的巨大身躯在空中掠过，带起狂风和咆哮的声音，大嘴向着逃亡的人群狠狠咬下，随即将头扬起，从它嘴中传出一阵咀嚼的声音，眼神中带着和戏谑，断肢残臂从它的嘴角中滑落掉在了地上，仿佛并不是为了进食，而是享受着杀戮。”

“黑夜里，周边人群发疯似的逃窜，眼里带着泪水，唐富贵突然被拉起手疯狂奔逃，这只手苍劲有力，前面的人边跑边回头道：还愣着干嘛！等死么。唐富贵被男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瞬间晃过神，下意识的跟着男人逃亡而去。就在这时，大蛇突然从口中喷出一股炙热的火焰，如一条火龙般，席卷而来。瞬间一切化为灰烬，地上只是传出了无尽的哀嚎，这就是人间炼狱，无数烤熟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然后大蛇兴致阑珊的缓缓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仿佛嘲笑着人类的脆弱。”

“唐富贵趴在地上缓缓睁开眼，在冲击下脑袋昏昏沉沉，原来我还活着，刚从大蛇嘴下活下来的他还没开始庆幸自己的幸运，猛然回想起来在火龙即将将他吞噬的时候，那名男子将他护在了身下，唐富贵缓缓转过头，看着那具趴在他身上却已经看不清形状的尸体，顿时翻开尸体猛的朝远方跑去，边喊边哭，边喊边哭，直到沙哑了声音。他此刻无比的想看到那座破旧的书店，想看到谭敏和李炎，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最后瑟瑟发抖的蹲在一颗大树下，大苦无声，泪眼婆娑。

“清晨，第一缕阳光冲破了黑暗，背靠着大树的唐富贵睁开眼睛，他就这样在这里坐了三天，三天未进食，让原本就不算强健的身躯显得更加的弱不禁风。他的眼神失去了光彩，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男子将他护在身下的情景，终于他缓缓起身，朝着那片曾经被火焰燃尽的地方走去。”

“周边都是树木被燃尽的残骸，还有被烧焦的尸体，一些不知名的鸟类妖兽在空中盘旋，部分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可能是被其他妖兽或是空中的鸟类妖兽吞噬殆尽了，幸运的是那具男子的尸体还在。唐富贵跪倒在那具不知名的尸体旁，神情悲痛。”

“久跪无言，最终草草将男子掩埋，立下了一座无名的小坟包。跪在坟前的唐富贵想起老头子曾经讲过“人吃土一生，土吃人一回。一生到头来，无非就讲个“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既然不能让你落叶归根，我也只能让你入土为安了，如果有下辈子我再报答你的恩情，感谢你让我捡回一条命；唐富贵面色苍白的说道。”

“在林子里找了一些浆果后，唐富贵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辨别浆果有没有毒的办法很简单，寻找那些残缺的果子就可以，大概率是没有毒的。这是老祖宗亲身涉险而得来的经验，在这陌生的地方一样是相通的。”

“稍微吃了点东西后，唐富贵走回了那片被烧毁的空地，看着一地的狼藉，他也只是默默的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往土地里刺去，被火炙烤过的土地异常的坚硬，但是他始终是一下一下的将土翻开，也许是上天的恩泽，一场大雨落下，让原本坚硬的土地变得松软，他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在雨里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几天时间过去，因为挖土手指也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少年站在边上看着眼前自己挖出的大坑，然后吃力的将一具具尸体搬到坑边小心的滑入坑中，好在被火炙烤后的尸体没有腐烂也并没有散发出异味，不然少年还得吃更多的苦头，又是几天过去，随着最后一捧土撒入坑中，原先的坑也已经变成了小土包，做完这一切的少年只是沉默的跪在土包前心心念念到，入土为安，平平安安。”

“他感受到了无尽的疲惫和悲伤，但他也知道，这是他能为这些逝去的生命做的唯一事情。”

“考核结束。脑海中响起了那个声音。空间变换，唐富贵环视周围，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座宫殿，但其实并没有觉得开心。”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证了生离死别，亲眼见证了人类的脆弱，如瓷器般，一碰就碎了。”

“人睡如小死，一睡不醒即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