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江山易主,高烧不退(1/1)
“听说啊,还是要送去京城的。”王彩秀神秘地说。
林棠对送给谁倒是没什么兴趣,笑道:“那好,村子里面三十岁的大娘还是有的,我去联系一些大娘来,让她们帮忙制香,争取早日将香赶制出来。”
王彩秀拦住了林棠,“这种事怎么能你去?我去,正好我去乡亲们的家里买些菜和肉回来,给你炖肉吃,今天要庆祝庆祝的。”
林棠咽了咽口水,也有些馋了,“谢谢嫂子。”
“何必道谢?”
王彩秀很快就将人找来了,一个小院子里面围满了人,又借了不少的桌子,他们便在院子里面制香。
院子旁边都燃着炭火,冉冉升起,日子倒也没有这么冷呢,还能做。
彼时,林棠就坐在一旁,给孩子绣鞋子还有做衣服,看着院子里面的一切,心里也禁不住开心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半个月就过去了,香送了过去,那头很满意,又定做了一些。
林棠索性就让这些婶子每日都来上工,只要有活就来。
林棠给钱痛快,这一家人也好说话,大家都愿意过来帮忙。
孩子八个月的时候,尽管是小县城的村子,距离京城百丈远,他们都听到了江山易主的消息。
彼时林棠正在纳鞋底子,婶子们有一个今天去了县城了,回来之后火急火燎满头大汗的。
“诶,我今天去县城听说了一个大消息,坏了坏了,真是坏了!”宋婶子拍着自己的大腿,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什么消息?宋婶子你快说啊。”
宋婶子咽了咽口水,“前几个月,还没有半年了,不是邹亲王的儿子,新帝才上位吗?”
“这个大家都知道,宋婶子说这个干什么?”
大家心里都清楚,邹林宸上位就是稀里糊涂的成了新帝,可偏偏也没人敢说,而且他确实看上去还是一个明帝。
朝堂掌控在邹家手中,何人敢议论。
林棠手中动作停顿片刻,只装作什么都不懂。
“就是前段时间啊,不对,前三天发生的事情!我们又换了一个皇帝!听闻这个皇帝,才是原本皇室真正的血脉,是流落在外的,而邹家不过是帮忙代理,如今也俯首称臣了呢。”
“这是真的吗?”
“这……”
林棠彻底绣不下去了,手中的小老虎就这样被她放在膝盖上,肚子很大,让她看不到原本的小鞋子了。
“你们谈论这个干什么?谁当皇帝跟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们就是老百姓,生活在村子里面的,可怜巴巴的,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
王大娘骂道。
“王大娘这话说得,我不是觉得邹家当皇帝的时候,日子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也在改革?如今忽然换了一个,我们……”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可能又要回到曾经水深火热的日子了,邹家做皇帝的时候,纳税都减了好几个点,现在估计又要涨上去。
宋婶子叹息一声,“好了好了,赶紧干活吧。”
林棠就这样呆愣着,旁边的人叫了她好几声,林棠都没有听见。
“林棠,棠儿姑娘?”
半晌,林棠才一个惊骇回过头来,“王大娘,有什么事情吗?”
“你刚刚怎么发起呆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肚子不舒服了呢。”
毕竟林棠现在大着肚子,是院子里面的宝贝。
林棠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你们先弄着,我去屋子里面休息休息。”
见林棠神色如常,众人才松口气,继续干自己的活。
林志成让她们制香,就跟流水线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也不至于说可能一人做不好,影响了全部的品质。
林棠躺在床上,即便身上盖着被子,依旧浑身颤抖。
她惊骇,恐惧。
想到了周承倾,便畏惧不已。
他没死吗?是回来找自己索仇来了吗?
林棠明明是畏惧的,可为什么眼泪不要命的朝着下面掉,像是悲伤呢?
她即便盖着被子,也遮盖不住身上的冷意。
林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的时候,便觉得额头烫的厉害。
一家人全都站在她的床头。
“棠儿怎么样!你身体好些了吗?怎么还高烧了,如今怀孕也不能随便吃药,只能物理降温试试了。”
林棠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林志成,她忽然问了一句,“大哥,你是怎么从周承倾的军营里面逃出来的,还能带着嫂嫂一起。”
明明林棠是头晕的,可此时脑子却极其清醒倔强,她紧盯着林志成,不放过林志成的任何一个表情。
她敢保证,自己将林志成观察的很仔细,他脸上的一个小小僵硬,强扯出来的笑容都被林棠看得一清二楚。
林棠感觉眼前再度模糊,“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当初大哥想尽办法都没有逃出来,我杀了周承倾,他们一定恨不得杀了你,立即杀了你,怎么会让你逃出来啊。”
林志成脸上的笑容收回,他坐在床边盯着林棠,就这样看着林棠,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
“罢了,我早就知道瞒不住你的。”
林志成将头扭向一旁,似乎是不忍心看林棠痛苦的表情。
“是周承倾放我出来的。”
“他还活着?”林棠深喘着粗气,她感觉自己要被压趴了。
“不,是他去山崖之前,棠儿,他早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了,当初他提前放了我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如今我明白了,是因为你。
爹娘当时被抓,周承倾就将我关了起来,关在军营的地牢里面,并没有折磨,只是关着,后面在悬崖一战,他亲手去将我放了。”
否则,凭借林志成,怎么可能从军营里面逃出来,就算是提前逃出来的他,也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追杀。
周承倾提前算计好了,然后在计划之前,将林志成放了。
“他都知道,他都知道……”林棠喃喃自语,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