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惩治纨绔（1/1）

以往谢舒从来做好事不留名，行侠仗义的名声唯有在那些被她帮扶过的女子间传播。

如今重来一世，不过几日便将那些个“恶名”扭转，方知人言可畏，正如湖水虽看似平静，能载舟亦能覆舟。

不多时，“夜不归宿”事件的另一主角，莫慎行出现了。

“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怎的两日不见靖王妃，竟这么快人老色衰了？啧啧，靖王爷惨咯。”

谢舒不怒反笑，这莫慎行真是嫌自己命长，跑到这地界儿来嘲讽她，想来也是由于这货上回没有挨揍，怕是以为自己提不动剑了。

提剑砍了他是迟早的事，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谢舒故作幽怨状：“这女人呐，一旦出嫁了变成了别人家的人，操持府内外自不必说，费心劳神，如不留心保养，最终还要落得个被叫黄脸婆的下场。”

这话一出，瞬间受到了周边已婚女子的共情，更有甚者说起了自己遭遇。

周边氛围忽然低落下去，莫慎行不但没有愧意，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些蠢女人，世事可不就是如此？你貌美如花有男人宠着，有银子给你花，等你人老珠黄谁还愿意看，不被休了就算对方仁义！”

人们对其怒目而视。

半晌，有一女子站了出来：“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等烂泥扶不上墙还口气比天大的臭男人，这家中氛围才会变得乌烟瘴气的。殊不知，女人强大起来，你们男人提鞋都不配！”

说这话的是画春堂的女掌柜，柳芸莺，半年前将家中招摇撞骗只顾吃喝嫖赌的懒货夫君踢出家门，自此自立门户用嫁妆底盘了个首饰铺子，短短三月，京中无人敢再议其背后事。

故而，柳芸莺这么一开口，莫慎行缩了缩脖子没敢言语，毕竟这位女掌柜的嘴可是出了名的不饶人。

但莫慎行是偃旗息鼓了，他先前的话仍在众人心里狠狠拉了一波仇恨，有那被戳到痛处的，竟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哇……我过得好惨呐，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他不仅不感激，反而日日对我拳打脚踢。今日难得有个上街的机会，仍然躲不过被人嘲讽谩骂！”

哭者越想越伤心，最终一横眉，倏地站起来扯着莫慎行打了起来。

有此人开头，其余对莫慎行积怨已久的也纷纷下了手，又扯头发又背后推搡的，场面一时颇为混乱。

还有那脾气火爆的，直接跑到街边摊贩旁捡起了烂白菜，毫无顾忌地便往莫慎行身上丢去。

“连小孩儿也不放过调、戏的臭无赖，该打，打死你！”

谢舒耳朵向来优于常人，一听有稚嫩童音出现当即寻找来源，只见开口的正是上次药铺门前那意欲打工换药钱给父治病的小童。

好巧不巧，谢舒转过身去的刹那，那小童正搂着十来颗臭鸡蛋使劲往莫慎行头上丢，瞬间莫慎行本就似个鸡窝的脑袋瓜子更加叫人没眼看，还有离得近的，直接颇为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呕——怎么这么臭啊？”

“这莫公子怕不是臭鼬变得吧？不行不行，我先走为敬！”

也不知那小童从何处寻来颇具破坏力的臭鸡蛋，谢舒忍着鼻腔中的不适，找准了想要趁乱溜的莫慎行，对着他的腚就是狠狠一脚。

莫慎行仰面倒地，满后背都蹭上了臭鸡蛋，骂骂咧咧想要起身，却由于那些个蛋清实在太过粘滑，将将半跪起来，又被近处推搡的人群中不知谁给踩了一脚。

“你们这些刁民……”

“本公子，本公子可是……唔唔！”

整棵烂白菜进嘴，莫慎行吐也吐不出，挣扎许久才颇为狼狈地把那玩意儿拔了出来。

谢舒蹲在一侧忍不住笑喷。

本姑娘随父从军多年，自幼拉弓射箭好准头，还处理不了你一个小小纨绔？

不远处，小童趁势小跑到谢舒跟前：“姐姐，酷！”

谢舒摘去小童头上残存的半片菜叶子，伸手与其击了个响亮的掌：“你也很酷！”

小童面色纠结地搓了搓手，心中高兴是高兴，就是这手心吧，火辣辣的。

自己果然还需好好锻炼身体！

总有一天，自己也能像谢舒姐姐一样，百步穿杨……阿不，百步扔菜！

嘿嘿。

两刻钟后，谢舒出现在一家铺子里。

掌柜有意卖出，她有意买入，谢舒深感有缘便进来瞧瞧，环顾室内陈设，心下颇为满意。

接触过程中了解到同一条街的另家铺子也是这掌柜的，待转过一圈后，谢舒问：

“俩铺子多少银子，我要了。”

掌柜试探问：“给王妃算便宜些，一千二百两。”

“你这两间铺子，也不算多么金贵的地界儿……”谢舒倚在门框处，冷笑，“这一千二百两我付可以，只是若日后我出去打听到你恶意抬价，后果自负。”

“春兰，给钱。”

掌柜一时有些尴尬，他不过想卖铺子回家养老，走前见来人正是靖王妃，想着贵妇们向来人傻钱多，起了大捞一笔的心思。

可谁曾想，这位靖王妃不像他见过的那些贵族妇人，不仅身形利落，头脑也颇为清晰。

念及靖王妃从前恶名，掌柜抹了把汗……刚才是谁给他的勇气，敢讹起了这位姑奶奶？

掌柜赶忙拦住了春兰掏荷包的动作，回头朝谢舒一拱手：“小的狗眼不识泰山，请靖王妃恕罪。”

“实不相瞒，这两间铺子位置虽不金贵，里头陈设却都是近两年新添的。左右这些个陈设小的也拉不走，便合了铺子一并出给王妃。”

“王妃若诚心相收，小的九百两出给您。”

先前两间空铺子一千二，如今两铺子并全部陈设九百，谢舒暗自摇头，果真无奸不商。

这时候，还真是不得不感谢起自己曾经闯下的“恶名”了。

见那掌柜神情不似作伪，谢舒一抬手，示意春兰。

如此，铺子到手，一间用以自己做些买卖，另一间则留给穗姐儿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