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一个情意绵绵（1/1）
你有你的不解，我有我的倔强。
姜念惜直视着谢舒：“有些事不是母亲不承认，就会不存在的。”
“我与慎行哥哥真心相爱，母亲为何非要棒打鸳鸯？”
谢舒有心奚落，但现在人前正是个加深印象的好机会，不论是人们对她，还是对姜念惜。
思索片刻，谢舒无奈出言：“念姐儿，母亲何时说过要棒打鸳鸯了？只是，对这莫慎行，母亲希望你三思再三思呀……”
“况且，母亲看着你长大，没有人比母亲更希望你得到幸福。”
姜念惜：“母亲若真希望女儿幸福，便全了女儿与慎行哥哥。”
接着，人们只见谢舒走到怡红楼跟前，视线自怡红楼的匾额转至莫慎行，最终定格在了一脸执着的姜念惜身上。
那样的无奈与惆怅，简直是隔着几条大街都能感受到。
靖王妃，真是个好母亲！
谢舒有些失落：“我的女儿自打结识莫慎行便像变了一个人，以前从来不与我顶撞，如今时常大喊大叫、撒泼耍横。唉，都是第一次做母亲，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番话很快引起了不少女性共鸣。
“靖王妃振作起来呀，我家闺女几年前也是，后来被我跟她爹联合打了几顿，终于不再同我发疯要银子给那混账还赌债了。”
“这话属实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都是第一次做母亲，谁又能保证自己总能知道怎么做呢？可是在孩子跟前，唯有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这个年纪的女孩实在难教啊，我家丫头才两岁有余，一想到若以后也这样，真是脑瓜子嗡嗡的……”
就连怡红楼的老鸨，都朝谢舒递过来一方帕子。
“也罢，既然念姐儿执迷不悟，母亲也只好先带你回府冷静冷静了。”
谢舒此话很快收获了不少肯定，毕竟都是混迹街头巷尾的老油子，谁还不知莫慎行是个什么德行？
谁家闺女看上他，那才真是瞎了眼。
姜念惜：“母亲我不走，我要同慎行哥哥待在一起！”又是收获唏嘘一片。
“看来，念姐儿眼里是没有我这个母亲了，”谢舒抬头望天，吸了吸鼻子，“也罢，以后靖王府就当没有你这个人。”
在别人眼里，谢舒经过了痛苦挣扎才说出这样的话，实际上她早就盼着这一刻，巴不得姜念惜就此卷铺盖走人。
不过谢舒也清楚，姜念惜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果不其然，见她这么说，姜念惜立马撒开莫慎行的手：“呜……母亲不能不要念儿，念儿跟母亲回家！”
姜念惜脸上涕泗横流，心中却在叫嚣不已：倘如谢舒不是靖王妃，就是与她断绝关系又有何妨？谁稀罕！
谢舒转过头去，故作惊喜状：“母亲就知道，念姐儿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
到此，一场大戏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而后，谢舒就趁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走到老鸨跟前：“这簪子本王妃便收回了，放心，莫慎行欠怡红楼的银子，三日内令他尽数归还。”
一听收钱有望，老鸨立马同意：“如此，就劳烦王妃了。”
谢舒顺势将簪子插回发间。
乖乖，这簪子可是自己出嫁时太后娘娘的赏赐，若真让姜念惜这个憨批抵了银子去，回头被人知晓，靖王府上下岂非都要受人诟病？
话说回来，这簪子自己何时给过姜念惜了？
既是太后赏赐，自己便是以往再宠姜念惜，也绝无可能转赠给她。
姜念惜自不知晓她在谢舒那儿又被加了一道罪状，此刻正颇为肉疼，但碍于先前自己的“醒悟”，也只得认了这个哑巴亏。
不多时。
姜穗见了先上马车的谢舒喜上眉梢，紧接着又见其后的姜念惜，脸色一下子耷拉下来。
姜念惜难掩惊讶：“咦，穗妹妹怎在此？”
谢舒索性不装了，直接没搭理她，没想到姜穗也如出一辙，这倒令她有些意外。
后来还是姜念惜见有些尴尬又说了句，姜穗才阴阳怪气道：“托姐姐的福，难得出一趟门也能看场情意绵绵的好戏。”
回到靖王府。
四下没有旁人，姜念惜忍不住出口：“女儿觉得，母亲在外应当给女儿留些面皮。”
“你还知道要母亲给你留面皮，”姜穗冷笑，“你说那些话之时，可曾想过谁人的面皮了？谎话被戳破了，反倒开始说起面皮了，念姐姐属实好大的面皮！”
姜穗向来是个好相与的，说话也往往柔声细语，此刻这般态度，倒叫姜念惜有些适应不能。
姜念惜沉声道：“谎话？我句句为真，哪里有半个字掺假？”
“某些人当真是连自知之明都没了，人家姓莫的尚且无甚动作，某些人腆着脸上前又是填债又是说一家人的，实在可笑！”姜穗越说越气。
姜念惜：“慎行哥哥不说，不代表他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我不过是先他一步说了出来而已。你又不是我们，怎知我们的默契？”
顷刻，姜穗翻了个白眼。
自己给自己洗脑得够彻底的。
怕是日常相处也是如此罢，人家话没说两句，姜念惜就能脑补出来无数后续浪漫情景……可脑补的，就能替代现实么？
见姜念惜已经中毒如此之深，姜穗自知段位不够，不再跟她多费唇舌。
谢舒：“正如穗姐儿所言，念姐儿若想旁人给自己留面皮，当知自己先尊敬旁人……若非我今日出街，否则怡红楼的人上门了，那时我才知背上了几千两外债?”
对此，姜念惜确实理亏：“念儿……这不是不知道母亲也在嘛。”
“哦，如我不在，一切便可由你为所欲为？”谢舒简直被气笑了，“那簪子的事又如何解释？据我记忆，这簪子本在我妆匣里。”
“母亲撞柱昏迷那日，念儿见那簪子颇为精巧，心生欢喜便拿来戴戴。”
没等谢舒开口，姜穗接话道：“我还道你怎的那时转了性子，将我们都遣了出去独自照顾母亲，原来、原来是在行这等见不得光之事？”